說是阿南幫孃親捶十下背就分開,但好不容易在一起的鴛鴦誰都沒有真的去數。
陸成問過了管平,這回輪到凝香審他了,杏眼看着他衣襟,小聲道:“咱們的事,你都告訴誰了?”
她近在眼前,面若桃花,陸成看她看得入神,張嘴就道:“沒告訴誰,除了老二老三阿桃,我誰都沒說。”其實兩個弟弟他也沒說,他們自己猜到的,一個屋檐下住着,他去哪他們心裡有數。
凝香幽怨地擡起眼簾,盯着他問,“既然沒說,爲何早上嚴敬一來就看我?”
陸成總算恢復了平時的聰明勁兒,怔愣片刻,捏捏她小手反過來怨她,“你不許我張揚出去,那旁人都不知道我是有主之人,嚴敬跟我是兄弟,最近不知怎麼回事,總唸叨要給我介紹姑娘,我聽煩了,這纔跟他說了。香兒放心,他嘴嚴,不會亂說的。”
聽他一個大男人說自己是有主之人,凝香都替他害臊,感覺裙子底下他不太老實,凝香再看他一眼,細聲道:“真得走了。”
堂妹這會兒大概已經回去了,凝香不想冒風險。
然而她估計錯了,徐秋兒離李氏等人摘果子的地方還遠着呢。
告別了堂姐,徐秋兒慢悠悠地往回走,忙了半天,小姑娘也想偷偷懶,走到一半,忽然聽到淅淅瀝瀝的水聲。因爲果園有泉眼,徐秋兒以爲這邊也有水,好奇地朝水聲傳過來的地方走去。那聲音越來越響,徐秋兒越來越好奇,不由加快了腳步。
又往果園深處走了幾步,透過密密麻麻的果樹枝條,忽然發現那邊站了一個人,淺灰色的衣裳,面容被樹葉果子擋着。徐秋兒瞅瞅四周,忽然有點害怕,剛要轉身,目光定在了一處。
她看到了一隻手,那手裡的東西正滴着水……
耳邊是剛剛從輕微到明顯再變得輕微的水聲,徐秋兒渾身僵硬,待男人提了提褲子,徐秋兒終於確定了自己並沒有看錯,確定自己真的看到了一個男人最不該讓妻子意外的姑娘看到的地方……
徐秋兒緊緊捂住嘴,掩住險些出口的驚叫,悄悄地轉身,想要悄無聲息地退回去。
但他一動,剛剛睜開眼睛的男人就看見了,他低頭看看繫到一半的褲子,心思一轉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當即一邊拽褲子一邊追了上去,“前面的給我站住,讓我看看哪個不害.臊的竟敢偷看老子撒.尿!”
男人聲音粗魯,徐秋兒嚇得要哭了,怕自己跑不過他,正猶豫要不要喊人,後面男人突然放慢腳步,不太確定地對着她喊道:“徐秋兒?”
徐秋兒身形一頓,這人,這人竟然認識自己?
忍不住好奇,徐秋兒紅着臉回頭。
她認出嚴敬的同時,嚴敬也認出了她,短暫的驚訝後,上下打量徐秋兒一眼,哈哈大笑起來,邊朝徐秋兒走邊摸着下巴哼道:“沒看出來啊,之前逗你兩句你就瞪眼睛,我還以爲你厭惡我,沒想到竟然如此傾慕我,一路跟蹤不說,還偷……”
“你閉嘴!”
徐秋兒惱羞成怒,狠狠呸了他一口,“你以爲我願意看你啊?我過來找我姐姐,聽到聲音以爲姐姐在哄阿南噓噓,誰料到是你這麼個不要臉的!呸,幸好我看到身影不對就轉身了,要不然馬上將眼珠子摳出來甩你身上!”
小丫頭伶牙俐齒,罵得痛快,嚴敬這個捱罵的聽着都覺得帶勁兒,狐疑地看看她,嚴敬故意低頭瞄了眼自己的褲.襠,再擡頭質問道:“真沒看見?我告訴你,我活了二十一年,除了小時候我娘看過,還沒讓哪個姑娘見過,你若是瞧見了,得對我負責。”
“做你的白日夢去吧,臭流.氓!”
明明是他大白天的在園子裡頭撒.尿,現在竟然還想賴她,徐秋兒又罵了一句,扭頭就走。
十三歲的小姑娘,像剛剛抽條的柳枝,已經有了點窈窕的樣子,上面一件半舊的青色小衫兒,下面是條同樣半舊的淺色褲子,一扭一扭地特別好看。嚴敬盯着瞧了會兒,再次追了上去,轉眼就攔在了徐秋兒前頭。
有陸成在,徐秋兒倒不怕他真欺負人,仰頭瞪他,“你想做什麼?”
嚴敬收起玩笑之色,神色凝重地盯着她,再次問道:“嚴某內急,沒忍住纔在園中……此事是我不對,無意冒犯徐姑娘嚴某深感自責,現在只想確認一事,剛剛嚴某真的沒有污了姑娘的眼?”
他五官遠遠沒有陸家兄弟俊朗,但脣紅齒白,麪皮也白淨,與之前無賴的言語截然相反,其實是個俊朗又清秀的男人。現在他正經起來,相貌的好就顯現出來了。
被一個俊朗的陌生男人問這種事情,徐秋兒很想理直氣壯地堅定自己的說法,她也確實這樣做了,扭頭道:“你,你不用這樣,我,我真沒看見。”
但她畢竟只是個十三歲的半大姑娘,別的事情能掩飾的天衣無縫,關乎到男人……
徐秋兒臉蛋漸漸的紅了。
嚴敬看着她紅紅的面頰,哪能猜不出真相?
人都被她看去了,這潑辣的姑娘他娶定了!
嘴角再次浮起吊兒郎當的笑,嚴敬彎腰低頭,臉快要貼上她的,“既然沒看見,爲何臉紅?”
徐秋兒在他低頭時就後退了幾步,一擡眼對方他壞壞的笑,明白他剛剛的正經是裝出來的,徐秋兒氣紅了臉,惱火道:“反正我沒看見,你再跟着我,我告訴我爹爹去!”
言罷要從旁邊果樹空隙繞過去。
嚴敬沒有追,低聲笑道:“秋兒,你看了我,今日起我就是你的人了,你等着,我有空了就去找你!”
迴應他的,是小姑娘越發急切的腳步聲。
嚴敬無聲地笑,仰頭看天,心情無比舒暢。
(這章還沒寫完,佳人爭取半點前補全,抱歉啦,另祝姑娘們聖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