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嵐忍不住罵了暗自自己兩句,恨不得給自事情現在都已經到了這一步,還管他媽的那麼多幹什麼,自己這次來的目的不就是爲了自己達成自己的心願,讓虎子重新回到自己身邊嗎?怎麼到了這個時候,到了最關鍵的時候,自己還會想這些該死的問題?不是在知道虎子已經快要不行的時候早就已經決定了麼!一定不能讓虎子就這麼從自己眼前走掉,一定要讓虎子繼續活下去!怎麼到了這個時候,自己反而猶豫了起來?自己是個可恥的逃兵!
可是似乎無論自己怎麼勸說自己都沒有用,剛纔那個念頭一經出現,就在張嵐的腦海中盤旋不去,狼王那心若死灰的眼神在自己面前不斷地晃動,彷彿是在無聲的拷問着自己的心靈和良知:難道你爲了救一條生命會去傷害另外一條無辜的生命嗎?你這麼做同劊子手有什麼分別?!難道你能夠心安理得的面對你得到的這一切嗎?
虎子的身影在這個時候也開始的冒了出,那雙一如往常自己記憶中明亮的雙眼就那麼純淨無辜的看着自己,彷彿是在向自己無聲的訴說着自己的不情願,自己並不想因爲自己的復活而讓張嵐奪走另一個同類的生命,如果自己以這樣的形式復活的話,自己寧可不要這樣的復活。
好吧,張嵐承認,在這一刻,在看到了狼王的眼神的那一刻,自己心軟了,對於這條即將被奪舍的狼,自己竟然很難得的感覺到了愧疚。
很可笑,自己想想都可笑,一個手掌之中不知道間接的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的人,一個可以稱得上是間接地殺人如麻地人,竟然會爲了一條和自己同樣陌生的狼的死活在那裡感到愧疚。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冷血殺手,卻捨不得去殺一隻雞一樣,很可笑,很荒謬,但卻又真真實實地發生了。
他媽的!此刻的嵐萬分地痛恨自己:不知道因爲這件事遠在非洲的凱奇和天哥、紅蜘蛛這三個混蛋傢伙知道了這件事會不會笑死自己?
好吧,好吧,一切都順着自心中所想的的走吧!張嵐狠狠地跺了跺腳:今天晚上這件事,自己一定要做,但如果還有更好的解決方法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等一下,讓我它一點事。呃,先問你一點事,”在這個時候,張嵐忽然向小貝貝喊了停,雙手比劃了一下,問向可能是過程被自己打斷、正一臉鬱悶的貝貝,“呃,能不能假設這種情況:就是讓虎子的靈魂進去,但並不將原來那個狼王的靈魂抽出來,讓這兩個靈魂在同一具軀體裡面共存?”
咳咳,這樣地話,倒有點兒相當於給電腦裝雙系統了。可是給電腦裝雙系統沒有問題,但一條狼裝雙系統的話?能行嗎?話是這麼說,但到底怎麼樣,張嵐心中也頗爲沒有底,或者乾脆地說,就是一點底也沒有。
電腦裝雙系統不會神亂,給這條狼裝雙系統?會不會神經錯亂,這個好像很難說。
“可是可以。”小貝貝顯然明白了張嵐要說地是什麼。“不過這樣可能會有點兒混亂。嗯。也就是你們常說:經錯亂。必須要有一個靈魂佔據主導地位才成。”
“那如果虎子地靈魂在這具軀體裡面占主導地位呢?”張嵐問道。
“這樣地話。倒也不是不可以。”小貝貝想了一下。點點頭。“不過這樣做地話。這狼可就遭大罪了!”
廢話。原本好好地身體現在硬生生地給塞進去另外一個靈魂。那條狼能好受了那才真地叫做見鬼!這玩意兒可不像是給電腦裝雙系統那麼簡單。
“可以就行!”張嵐點點頭。只要能夠不殺這條狼王地前提下將虎子地靈魂放進去。讓這條狼王遭點罪算什麼?給它留了一條命已經算得上不知道自己忽然發地哪股子神經了。這條狼能夠保住自己地一條小命就錯了。還想一點罪都不遭?“既然可行。你問問這條傻狼吧。它願意選擇哪個?”
日啊。這樣竟然真地行?好嘛。這下子虎子不愁沒人和自己說話聊天了。以後閒着沒事自己和自己軀體裡地那個狼王直接通過靈魂地方式聊天也行。說不定還能夠順便交流一下捕獵和攻擊地經驗——兩個傢伙可都是攻擊地好手:虎子是經過嚴格事訓練地功勳軍犬。狼王?能夠當上狼王地。哪一個地實力會差到哪裡去?
張嵐倒是沒有想到,這次自己無意之中的舉動,在後來卻給自己帶來了一些意料不到的好處。
小貝貝點了
蹲下身子,輕輕的撫摸着這條狼王的大腦袋,“現選擇,一個是我將你的靈魂吃掉,從此之後你連進入輪迴的機會都沒有;第二個選擇,就是你和我們的虎子共用一個身體,在這個身體當中,我們的虎子會佔據主導地位,但是你同樣還能夠活下來,你選哪一個?當然,如果你選第二個的話,可能過程會讓你感到很痛苦。”
再痛苦不就是一陣子麼!總比丟了自己的小命強不是?張嵐看的很明白,那條狼王毫不猶豫了點了點頭,顯然是選擇了第二條路:不管怎麼樣,或者總是好的。
這點倒是在自己的預料之中,自己曾經看過一些關於狼資料,說的是如果狼一不小心被獵人的捕獸夾夾住了腿的話,在確定自己沒有辦法打開捕獸夾逃脫的情況下,爲了逃生,狼會親自下嘴將自己那條被捕獸夾夾住的腿咬斷並且順便吃掉以便給自己補充營養,然後逃脫,狼堅韌的性格可見一斑。這樣慢慢的自殘的痛苦狼都能夠忍受,更不要說只是痛苦一陣了。
忽然想起了後世很著名的一家服飾品牌一句廣告詞:“男人,就應該對自己狠一點!”張嵐很納悶的撓撓頭:難道很巧的是這家服飾品牌的廣告主創人員也是看到了狼身上的這種堅韌的品格之後才靈感一發,想出這麼一句廣告詞的?
雖然不知道此刻虎子是怎麼想的,但張嵐相信,虎子想的大概也應該差不多吧?
奪舍的過程真是異常的痛苦,那個狼王在草地上痛的來回不停的打滾,很有些孫悟空同學被唐長老唸了緊箍咒時的那種痛苦不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覺。
像是這種在奪舍的同時保持原有靈魂的情況,就更加的痛苦:如果是正常的奪舍,直接將原本那具被奪舍對象軀體的靈魂抽出去,然後奪舍對象自己鑽進去就行了,倒是不會感覺到什麼痛苦。可是現在不同,被奪舍~象的靈魂就在那裡硬生生的感受到自己的軀體內被硬生生的塞進來另外一個靈魂的痛苦,饒是狼的性格足夠的堅韌,但狼王也在痛苦的打滾的時候發出了一陣陣不似狼能夠發出的痛苦的哀嚎。
聽着這哀嚎,連張嵐都覺得毛骨悚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那條可憐的狼受了多大的罪,張嵐不清楚,可也不想去清楚的體會一。那些在前面趴着的狼羣們,則一個個的在那裡哆嗦個不停:在它們的記憶當中,好像還從來沒有一件讓他們能夠感到如此痛苦的事情,自己的王到底在遭受着怎麼樣的痛苦?
整個奪舍過程大約持續了將近個小時,在哀嚎了半個小時之後,小貝貝拍拍手,儘管小臉上一臉的疲倦,額頭上還隱隱的見汗,但卻是一臉邀功的讓張嵐抱着,“成了,小貝貝很努力哦,哥哥抱抱。”
很顯然,只是看小貝貝這個樣子,就知道這種活是個精細活兒,做這種活兒顯然要比小貝貝說的第一種方法難得多。看到一臉的疲憊,張嵐頓時心疼的要死,趕緊給小貝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輕輕的親了親小貝貝的小臉,“小貝貝困了就睡吧,哥哥抱着。
”
“嗯,”到張嵐這麼說,小貝貝應了一聲,衝着張嵐甜甜的一笑,卻只是任由張嵐抱着,並沒有想要睡覺的意思。
張嵐抱小貝貝,再看看那條狼王,現在經過半個小時的不停翻滾,正軟塌塌的趴在地上伸着舌頭大喘着氣,原本一身金燦燦的毛此刻已經凌亂不堪,沾滿了乾枯的草葉。
這個動作,自己好像是在哪裡見過?張嵐撓了撓腦袋,終於想了起來:汗死,這不就是夏天時候虎子伸着舌頭給自己散熱的招牌性動作嗎?
再仔細一看,張嵐分明看到,在這個不知道是虎子還是狼王的眼中,混合着感激和感謝兩種雖然相近、但卻截同的感情,甚至還有一絲興奮。
感激無疑是原本的狼王的意思,在原本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情況下,現在居然還給自己留下了一條小命,儘管現在這具軀體自己只能給當一小半的家,但總算是活着不是?
感謝和興奮的那個眼神,那無疑就是虎子的眼神,能夠在死掉了之後還有重新來過一次的機會,而且這次的身體相比於之前是那麼的強壯,這點足夠虎子感到興奮了,至於那感謝,張嵐估計,應該就是虎子感謝自己沒有殺死那條狼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