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 也就是黃阿爹的兒子,黃阿爹是個正兒八經的祖輩都是農村土地養出來的人,所以他就盼望着自己的後人能夠有出息, 掙大錢, 擺脫這個農村窮苦的地方, 於是他特意請人給兒子取了個響亮富貴的名字!黃金在酒樓裡左等右等就是沒等到秦詔詔和秀禾, 正當他坐不住了想要去找她們的時候, 秀禾從酒樓外面進來了!
“黃金大哥,姐姐呢?”秀禾拎着剛買的東西小跑到了黃金的面前,問道。
“秦大夫還沒來, 我剛要準備去找你們呢!”黃金說道,他是個憨厚的急性子, 說着便要出酒樓找人。
“哎, 黃金大哥, 你別急,姐姐做事兒一向有自己的數, 她定然是事情還沒有辦完,許是事情有些多,所以費了些時間,我們就在這裡耐心等候,姐姐辦完了事兒自然會來找我們, 如果我們就這樣跑出去找她, 她要是回來見不到我們也該着急了!”秀禾連忙攔住要往外走的黃金。
“秀禾姑娘的話也有道理, 可是秦大夫不回來, 我心裡還是很擔心, 這樣吧,我們兵分兩路, 秀禾在這兒等着,我出去找,若是我找着秦大夫了,就帶着秦大夫來酒樓找秀禾姑娘你,若是我沒找到,那我在日落完西山之前就一定趕回來與秀禾姑娘會合,然後去衙門報案!若是秦大夫回來了,你們就在此等候我回來找你們!”黃金急急忙忙的說完後就拔腿跑了,留下秀禾的一句話睹在了嘴裡,還沒來得及說,人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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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秦詔詔揹着一堆東西,高高興興的從名匠鋪裡走了出來,絲毫不在意鐵匠那快掐死她的眼神!
“拜拜,不用送了!回去吧!下次再聊!現在天快黑了我要回去了!”秦詔詔還非常自來熟的對着黑了臉的鐵匠友好揮手。
“……”鐵匠覺得他腦仁疼的厲害,她怎麼看出來他要留她的,還真是一個沒皮沒臉的小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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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詔詔慢悠悠的走到集市大道上,看見許多的攤販已經在收貨了,太陽日落後殘留下的霞光照射在集市街道上,將集市上稀稀疏疏往家走的那些小攤販的背影拉長,秦詔詔走在他們中間,感覺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這般心境平和過,哪怕在現代,她也是忙的不着地,後來來了這兒,雖然在緣山上,風景好,空氣好,但是她剛開始忙着練好武功打敗白老頭兒去找小非非,後來又因爲小非非大婚娶媳婦而傷心頹廢!
她一直說自己要懸壺濟世,可是也一直因爲這種那種的原因而沒有成功,唯一的成就大概就是收了大丫這麼個天姿過人的徒兒吧!
秦詔詔一邊走着,一邊看着周圍稀稀疏疏行走的人羣,突然覺得其實小非非娶妻也沒有太可怕,畢竟人生百態,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但是仍然會有剩下的十分之一二的會讓你覺得,人世間是如此的美好!
她彷彿突然開悟了,現在的小非非也已經有了大半的成功,她其實今天剛到縣城就聽到人們討論了,只是她如今已經不關心這些了,不過那位趙國公主也着實可憐,生在這個時期,只能註定成爲戰爭的犧牲品!
正當秦詔詔繼續神遊天外的遐想的時候,突然覺得腹部有一些輕微的疼痛,不過就一瞬間,秦詔詔也沒太在意,以爲可能是這幾日天氣轉涼了,她晚上睡覺沒有注意到,小腹着涼了!
她剛這麼想了想,擡頭就看到秀禾了,秀禾正在酒樓門口四處張望。
秦詔詔連忙走過去,不好意思的說道:“秀禾,不好意思啊,我遇到點兒事情,耽擱了不少時間,黃金呢呢?”
秀禾看見秦詔詔愣了一下,才笑着說:“黃金大哥急着回去給黃阿爹煎藥了,讓我在這兒等你!”
秦詔詔笑了笑,“是我的錯了,那我們也趕緊回去吧,出來這麼久了,嬤嬤該着急了,再晚一點兒,連城門的馬車伕也要回家了,到時候我們可就沒法兒回去了!”
秀禾連忙拉住秦詔詔,“姐姐,我料到姐姐這麼久不回來,定然是被事情給絆住了,所以我已經找好馬車伕了,就在街頭巷子那兒,咱們快些走吧,不然真沒法兒回去了!”
秀禾也點頭說好,兩個人開始往秀禾說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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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詔詔一邊走,一邊問着秀禾今日東西買齊全了沒,若是沒有,明兒個一早來買,將着縣城的集市逛個遍。
秀禾靦腆的笑着:“買好了,我還買了個油封,回去用火烤烤,把姐姐前日裡做的那些燒雞給封起來!留着慢慢吃!”
秦詔詔笑着道:“小饞嘴,不用留着,使勁兒吃,吃完了呀,姐姐再給你做就是了!”
秀禾前日裡突然說她想吃燒雞,秦詔詔想着她是許久沒做了,見秀禾這麼愛吃,便做了一個,秀禾說多做些,吃的久一些,這樣不用費神常做了!秦詔詔也覺得在理,便在山腳下的村子裡買了好些的土雞,那些村民經常是由秦詔詔看病就診的,而且秦詔詔也沒有收任何費用,村民們對秦詔詔是尊敬的很,所以一聽秦詔詔要買土雞,家家戶戶都把家雞的土雞拿了出來,硬是要送給她,秦詔詔買了一些後,還是將錢給了村長,讓村長髮給村民,不然她給,村民們不肯要。
後面等秦詔詔把燒雞做好,才發現確實這次做了好多,於是她就給村裡村民們送了些,還是剩下不少,便只有慢慢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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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禾聽了秦詔詔的話,只是笑了笑。
兩人走的快,幾下就到了秀禾說的地方。到了那兒,確實有一個馬車伕在等着,見秦詔詔兩人過來了,立刻說道:“兩位姑娘快些上車吧,我還要趕着回家吃飯咧!”
秦詔詔笑着說好,她因爲背上背了個東西,就先一步上車了,秀禾跟着她上了馬車。
馬車伕也跟着跳坐上了馬車前的車轍上,吼了一嗓子,“坐穩咯!”
他話剛落,一鞭子下去,馬兒就立馬轉頭跑了起來!
###韓國世子府###
“主子,事情大概就是這樣!”韓非一臉忐忑的看着上面坐着的人,生怕他一掌過來他就死了!
“人呢?”座上的人擡了擡手,冷漠的看向底下的韓非!
“她在審犯的時候,自己斷了自己的全部經脈,死了!”韓非說完便跪了下來。
“無妨,你立即去聯繫一下徐爹,看看前線戰事如何?然後吩咐暗影,去查查趙南尋除了傅家和李斯,還有沒有什麼暗地的關係!”那人說完後便閉上了眼睛。
韓非拱了拱手,轉身退出了門外,關門時,他看了看那座位上因爲太過疲累而閉目休息的人,心道:王妃當年也許錯了!
……
待門外的韓非離開後,房間裡原本該眯眼休息的人立馬睜開了雙眼,慢慢的從懷中掏出一個紅紙包裹的東西,看着看着竟然紅了眼眶,嘴裡喃喃自語道:“就快了,再等等,快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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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車伕將秦詔詔她們送到半路,眼看離緣山村就二里路了,馬車的車輪突然破了,沒有辦法,秦詔詔她們只好下了馬車準備走路回去。
從緣山腳下還有一個近路回去,就是路比較陡,難走一些,以前秦詔詔從來不走這條近路,因爲她本來就不愛走這種陡峭的山路。可是今天實在太晚了,不得不從近路回家,不然天完全黑了,就比較危險了,她倒是無所謂,好歹有點兒武功傍身,可是秀禾不行,她一個小姑娘,又體弱,膽子也小,萬一夜裡山裡的動物出來了,加上一些蛇類冬眠藏匿在草叢堆裡,更加危險!
秦詔詔揹着手術箱哼哧哼哧的爬着,秀禾沒有背什麼也爬的很是費力氣。
兩人爬了好久,才爬了一半不到,正當她準備和秀禾說休息一下時,小腹又開始疼了,這次不像之前,只是一瞬間的刺痛,這次痛的彷彿小腹快要炸開一般,連帶着肚子也開始抽痛了!
“秀禾!”秦詔詔叫了一聲就痛的跪了下去,痛的她都完全沒有力氣去把自己的脈!
“姐姐,你怎麼了?”秀禾見此,趕忙跑過來想要去扶秦詔詔起來。
秦詔詔覺得此時腹如萬千螞蟻撕咬一般,而且彷彿還有火在炙烤一樣,又疼又熱的很。
她拼命的抽出一根銀針想要去扎自己的府學,可是腹痛讓她手都在顫抖!
“秀禾,快,快拿這個扎我……扎我側腹中間的位置!”秦詔詔將銀針遞給秀禾,想要她幫她扎自己的府學,緩解疼痛!
“姐姐……”秀禾突然收回了要扶秦詔詔的手。
“秀禾?”秦詔詔費力的舉着銀針,因爲疼痛使得她的頭髮全部沾上了汗水,緊緊的貼在她的臉頰上,此刻的秦詔詔彷彿就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淡藍色的紗裙因爲被汗水浸透貼緊了她的後背,隱約能夠看見裡面的背心,汗水沾在她的睫毛上已經快要模糊了她的眼睛!
“求我啊?求我,我就讓你死的痛快點!”秀禾的聲音彷彿是從遠處飄來的一般,讓秦詔詔忍不住有些害怕!
她想了想,突然笑了,“是你對嗎?是你給我下毒了吧?”
“哼,你還不是很笨嘛,死到臨頭還笑的出來,怪不得那個女人這麼想要弄死你了!”秀禾鼻子出氣哼了哼,說道。
“謝謝誇獎了!”秦詔詔疼的更加厲害了,她知道她今日怕是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只是可惜了她那一園子的珍貴草藥了!還有……她還沒有最後再見小非非一面將那個藥給他,告訴他……她真的很喜歡他的!
“去死吧!”秀禾挑了挑眉,就準備將秦詔詔從她跪的地方推下去,下面到處都是陡峭的石頭刺叢,她又身中無藥可解的劇毒,絕對是沒有活路了!
秦詔詔被秀禾一推就朝着底下的懸崖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