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詔詔看着看着, 突然看着平靜湖面上若隱若現的一艘船影,驚訝的看着,以爲是自己眼花了, 這時候船慢慢靠近了, 秦詔詔認出來這艘船是之前趙殤送她來的時候旁邊的一艘較小的木船, 那艘大的木船還在宮殿後面的圍欄處拴着!
這時候不可能是趙殤, 他昨晚纔回去, 今天怎麼可能這麼早就來了?
秦詔詔內心有些慌亂,她連忙對着門外說道:“小春,小春!”
不一會兒, 門外就響起了腳步聲,吱呀一聲, 宮殿的花梨木房門被小春打開了。
“姑娘, 怎麼了?”小春還穿着寢衣, 估計是一聽到秦詔詔的聲音就連忙跑來了,外褂子都還在她的手上還沒來得及穿。
“你快通知其他人, 有一艘船向我們這兒過來了!”秦詔詔站起身有些焦急的說道。
小春聽後也嚇了一跳,連忙將衣服穿好,準備去叫人,當時趙殤派了不少的心腹侍衛在這裡,特意爲了保護秦詔詔的安全。
不一會兒, 所有人都集合在宮殿的空院子裡, 這座水上宮殿依照兩進兩出的設計, 也就是說只有兩個宮殿入口和兩個宮殿出口, 中間穿插着兩重宮殿和一處閣樓, 秦詔詔住的便是兩重宮殿的頂點閣樓,從閣樓上可以看見所有的湖面以及整個行殿的景色!
所以有船隻出現的時候, 秦詔詔的房間能最先發現!
侍衛們和蕭老住着的是前宮殿,前宮殿離秦詔詔的住處很近,方便蕭老對秦詔詔病情的隨時掌控以及侍衛們好保護秦詔詔,而小春小夏幾個丫頭則是睡的秦詔詔的閣樓,因爲她們是秦詔詔的貼身婢女,本來就該時時刻刻呆在秦詔詔身邊。
後宮殿則沒有什麼人住,所以裡面大多數都是一些書閣,因爲秦詔詔喜歡專研藥草,所以趙殤特意尋了許多的醫藥孤本和民間草藥集,供她玩兒。
而且整個行殿都是被高高的石危欄攔住了的,不少地方都佈置了機關,所以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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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詔詔緊張的在自己的閣樓上望着情況,因爲侍衛們的要求,不能讓她去冒險,所以她就被小春小夏幾個丫頭攔在了閣樓前的陽臺上!
秦詔詔看着那艘船慢慢的靠近了行殿的停泊臺,接着從船上走下來兩個人,由於隔得有些遠,她看不清楚那兩人是誰,只是能勉強看清是兩個着一白一紫衣服的男子。
而侍衛們也沒有動手,還很恭敬的對那白色衣服的人,估計是認識的自己人。
秦詔詔見此,就迫不及待的衝破幾個丫頭們的束縛,朝着行殿口走去。
越走近,越覺得穿紫色衣服的那人很熟悉,只是秦詔詔自我嘲笑道,“怎麼可能?他怎麼會讓自己那麼狼狽?”
是的,那個着紫色衣袍的人衣衫襤褸怎麼也不可能是他的。
秦詔詔每走一步,內心的忐忑便重一分。
原本十分近的路,硬生生被她拖了多一半的時間!
…………
……
可是當她真正的走近的時候,心彷彿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動……
真的是他!怎麼會是他呢!
“你……”當秦詔詔這個字一出,原本平靜了很多的韓非又突然暴躁了起來,他粗暴的扯過一個攔在秦詔詔面前的侍衛摔在地上,然後彷彿一個蠻不講理的孩子一般的,不停地用腳去踢打地上的侍衛!
謝明是早已經用盡了他的氣力,只能叫所有人趕快跑,其他侍衛聽後立馬架着謝明是朝着宮殿內跑去,沒有人敢去拉那個已經被韓非踢的暈死過去的侍衛!
待侍衛們跑到宮殿內後,才聽到小春她們在喊着秦詔詔快點回來。
他們回頭看去,竟然看到秦詔詔慢慢的朝着發狂的韓非走去,在韓非又要再一次去拎躺在地上的可憐侍衛時,抓住了韓非的手!
“姑娘!姑娘快跑啊!”小春急得不得了,要是姑娘出了什麼差池,她們幾個怎麼給太子殿下交代啊!
謝明是攔着小春她們不讓她們下去,現在任何人的靠近都有可能讓韓非進入更可怕的狂暴階段,畢竟沒有任何人瞭解他身體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而且蠱蟲也只是他的猜測罷了。
“蕭老,您見多識廣,可能看出這人到底是怎麼了嗎?”謝明是捂住受傷的右臂,對着蕭老說道。
蕭老也被韓非的這般模樣嚇到了,他更多的是擔心秦詔詔那丫頭的安全,不過看那丫頭的樣子,這個發狂的男娃兒可能和她關係非同一般啊!
“這個,憑現象看,可能是自己衝破了什麼先天性的封印之類的,導致功力大增而內力亂竄,走火入魔了!但是這也只是老夫的猜測,想要細探究竟的話,還是要先把他放倒吧!”蕭老摸着他那茂密的白色鬍鬚說道。
謝明是:廢話!這些他也知道啊,放倒?說的輕巧,這傢伙瘋了一晚上了,精力依舊這麼旺盛啊!
許是蕭老也注意到了,想要放倒韓非不是什麼容易事,便看着底下依舊被秦詔詔握住手臂,卻明顯冷靜了許多的人,笑了笑,說道:“這個嘛,就要看丫頭的了!”
衆人聽後,又專心的看着底下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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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非非?”秦詔詔一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帶着顫抖。
她看着眼前的人,清動眼眸裡慢慢蓄積了淚水,另外一隻手也慢慢的伸出去,握住他那一隻帶着乾涸的血跡的手,將他慢慢的拉開了那個侍衛的身邊,看着他身上原本華麗雍貴的紫色衣袍變得如今這般破爛不堪,心中不知如何言明酸楚。
她記得他最愛穿紫色,她也愛看他穿紫色衣袍的模樣,彷彿出世清仙,清冷絕色!
也許是韓非聽到了也感受到了秦詔詔的痛苦,血紅的眸子突然泛出了淚水,“詔……詔詔?”
聽到這熟悉的口吃音,秦詔詔連忙擡頭望向韓非,下一秒便被人死命的擁進了懷裡。
“詔詔……求求你,不要……不要丟了……丟了小非非。”韓非的血瞳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泛了淚水的清墨眼眸。
韓非嗅着懷中人的髮香,內心更加的緊張和害怕,因爲他的詔詔最是討厭人騙她。
秦詔詔半天都沒有說話,眼淚早已經成河,她不想丟了他,可是……如今的她早已經沒有了陪他左右的時間了!
但是面對這樣的韓非,她沒有辦法將這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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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衛子龍他們也趕了過來,看着韓非抱着秦詔詔,連忙喊道,生怕不理智的韓非傷了秦詔詔,最後主子清醒過來後,會受不了的!
秦詔詔聽到衛子龍的聲音,連忙從韓非的懷裡掙脫出來,用衣袖擦了眼淚。只是紅腫的眼睛還是明明白白告訴別人剛纔發生了什麼。
“主子,您沒事兒了吧?”衛子龍拖着受傷的身體,快速從船上跳下來,說道。
“無妨,是我傷了你們!”韓非看着自己心腹們身上或輕或重的傷,冷漠的說着。
雖然語氣沒有任何的情感波動,但是衛子龍他們跟了韓非這麼久,自然知道主子內心定然是十分難受的。
“主子,能夠追隨主子,是屬下們此生的榮幸,主子不必介懷!”衛子龍聽完韓非的話後,立馬跪下說道。
其餘暗衛也紛紛跪下說道。
韓非點了點頭,拉着衛子龍起來,“辛苦你們了!”
正當衛子龍還要說什麼的時候,蕭老突然插話道:“哎呀,我說丫頭,是不是該讓他們去包紮一下傷口啊?”
秦詔詔聽後,點點頭,對着韓非說道:“大家都受傷了,讓他們都進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韓非看了看謝明是和蕭老,才慢慢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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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衆人互相攙扶着向後宮殿的醫藥房走去。
待暗衛們以及謝明是等人處理好傷口後,秦詔詔才發現,韓非一直跟着她,她之前忙着給那些暗衛們包紮傷口,沒來的及顧上他,畢竟他看着好像啥事兒也沒有的樣子,聽謝明是告狀說,打人的都是他!
看着小夏小春她們都在忙着照顧傷患,秦詔詔只好自己去取了一些藥,讓韓非端着盤子,她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果然韓非就真的端着盤子跟着她走。
待回了她的房間,秦詔詔打開門,讓韓非進去後,自己也進去,反手將門鎖了。
一路上,秦詔詔都是虎着臉的,韓非就老老實實的跟着她。
“把東西放桌上,在這兒等着”,秦詔詔說完就去內室裡了。
韓非就真的乖乖的站在那兒,啥也不幹,就那樣站着,活像一個聽話的小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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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秦詔詔又在內室裡面喊道:“把盤子端上進來!”
韓非走進去,才發現,秦詔詔的房裡竟然有一個浴池,浴池是個方形,四個角各有一個流着熱水的小龍頭。秦詔詔正站在浴池邊往裡面扔東西,浴池的水還在不斷上升。
這個浴池看着只能容納下秦詔詔一個人的樣子,那四個放水的龍頭各有開關,可以調節水流的大小。
四個龍頭的底部都有一個小的火爐,只要冷水流進龍頭的底部,將火爐拉燃,便能流出熱水洗澡。
秦詔詔用手試了一下水溫,見水溫和水量都可以了,便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對着杵在一邊的韓非說道:“衣服脫了,下去!”
韓非彷彿還沒有反應過來,依舊那麼呆呆的看着秦詔詔,秦詔詔原本心裡就有一股子氣,氣他不好好照顧自己,氣他當初另娶別人,氣他……反正一堆的氣,這下見他這樣,以爲他在變相的不願意讓她看他身子一般,更加氣了!
直接走過去,三下兩下將人剝了個精光!使勁一堆,便把人推進了浴池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