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濤淮從外辦事回來途中就見他院子的下手騎着馬快速跑來。
“公子,您帶回來那個女人跑了!她……”,說完,遲遲沒等來主子的懲罰,小廝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公子,卻發現自家公子不知想到了什麼,居然笑了。
“哦,對了,繼續說她還幹什麼了?”傅濤淮看着馬下的人問道。
“這……公子,你還是自己回去看看吧!”小廝說完,低頭低的更狠了!
“哦,是嗎?那本公子倒是要去開開眼界了!”說完,傅濤淮一夾馬肚子,馬兒就飛快的向着別院的方向跑了起來。
傅雷見此也跟了上去,那小廝也急急忙忙上馬跟着了!
“籲”,傅濤淮將馬頭一扭,馬停下來後,他直接縱步用輕功飛進了院中。他是真的好奇這丫頭會搞出什麼名堂來,她真的太有趣了,比起他見過的所有女人來都有趣。
剛落地,就看見院裡的丫頭婆子小廝被捆成一堆,嘴裡還塞滿了草!
“嗚嗚嗚嗚”,傅濤淮理都沒有理那一羣人,在他眼裡,這些人都不算人,他們只是他用錢買來幹活的工具。如今,活沒幹好,留着也沒什麼用了。
推開了秦詔詔住的房間,擡頭望去,滿牆的墨水,依稀可以分辨出來是些什麼字,“龜……兒子,孃親不……陪你玩了要去找你……爹爹了,拜拜”!那句話後面還畫了一隻特別醜的王八。
“主子,你沒事兒吧?”傅雷跟着走進了房間,也看到了那個用紅色硃砂畫的王八,巧了,他家公子向來偏愛紅色。
“我沒事兒,好的很呢!很好,傳令下去,發動家族裡所有人脈,她跑不出本公子的手掌心的!”傅濤淮氣的手朝着那方原木桌一拍,“啪”,原木桌瞬間碎了一地!
“主子……是,屬下這就去辦!”傅雷說着,退了出去。
傅濤淮看着滿牆的亂七八糟的墨水,笑道:“趙綬啊,趙綬,沒想到,你這一次給本公子送的禮,本公子格外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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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切”,秦詔詔揉了揉鼻子,念道:“這是誰啊?這麼想我?”說完,她看着四周的參天大樹,覺得暈乎乎的,“我特麼的是跟這些樹啊竹的有仇嗎?每次都是在這些地方迷路,唉,要是傻蛋兒在這就好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不會被那個女海盜扔海里了吧?”
她一邊說着一邊認命的朝着一個方向走,走幾步就畫一個五角星,以免在原地打轉。
“姐姐!”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嚇得秦詔詔立馬拿起手中的棍子朝四周看,“鬼爺爺,鬼奶奶,鬼叔叔,鬼阿姨,鬼弟弟,鬼妹妹們啊,求求你們,千萬別勾我的魂啊,我還想多活和七八十年呢!”
聽到這話的傻蛋兒,嘴角無奈的抽了抽,怎麼還是這麼傻?
“姐姐,是我!我是傻蛋兒啊!”傻蛋無奈的搶過她手中的棍子,說道。
“啊!!!”棍子突然被人大力的抽走,秦詔詔嚇的立馬尖叫起來,她平生不怕蛇不怕□□,更不怕所謂的女生大敵——小強,就怕鬼!也許別人一聽她一個學醫的居然怕鬼會笑,但是秦詔詔她是真的怕!
傻蛋兒一聽快速捂住了她的嘴!
“我的傻姐姐啊,快別叫了,待會兒把那個人引來了就麻煩了!”
聽到傻蛋兒的話,秦詔詔才安靜下來,這才注意到捂住她嘴的確實是她剛纔還唸叨的傻蛋兒。
“傻蛋兒,真的是你?你怎麼來這兒了?”秦詔詔開心的捏了捏傻蛋兒的臉,笑着說,卻沒注意到傻蛋兒的臉慢慢變紅了。
“我一時半會兒也講不清楚,總之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傻蛋兒說完,便在秦詔詔面前蹲下,示意秦詔詔上去,他揹她。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我們走吧!”秦詔詔看着傻蛋兒亂糟糟的頭髮和髒兮兮的臉,知道他肯定吃了不少苦,再說他雖然看着和她一般大,也比她高很多,可是她好歹是活了兩世的人啊,在現代就是23歲了再加上古代的年紀都可以當他奶奶了,之前揹她那是情況緊急,如今再背,顯得她太欺負小輩兒了!丟人!
傻蛋兒點點頭,拿上棍子跟在秦詔詔身後,只是眼中的光亮變的黯然失色。
“傻蛋兒,你是怎麼找到我的?”秦詔詔一邊走着一邊問道。她總覺得傻蛋兒好像哪裡不一樣了,具體哪裡不一樣她也說不上來。
“當時她們把姐姐擡出去的時候,我在隔壁聽到了,就很着急,然後騙了一個海盜姐姐給我開門去上……廁所”嗯,這個詞還是秦詔詔教的,雖然他喝那個海盜女人說的原話不是這個就對了。
“然後你就偷偷跟着一直到這兒了?”秦詔詔接了下去,傻蛋兒頓了頓,點了點頭。
“有沒有哪裡受傷?”秦詔詔說完就扒拉着傻蛋兒的衣物到處看,少年雖然還未長到弱冠,但是欣長的身形下包裹着勃發的力量,秦詔詔又是摸肩膀又是摸胸口的,她生怕傻蛋兒受傷,雖然她和傻蛋兒沒有血緣關係,也不知道他到底打哪兒來,可是既然是她將他救了回來,就該對他負責!這是一個醫生的天職和責任!
再說,這麼久了,她對傻蛋兒早就有了感情,一直把她當做親弟弟看待,在現代她的親人只有她那日夜操勞的媽咪,其實她特別想要一個弟弟或者妹妹,每次聽着死黨講她的弟弟在國外不聽爸媽的話多調皮搗蛋,卻很聽她這個姐姐的話得時候她就特別羨慕,特別是每次死黨弟弟打視頻電話回來的時候,死黨假裝滿臉嫌棄卻飛快的接通的時候她更加羨慕。
“好啦好啦,姐姐我沒事兒,真的!”傻蛋兒無奈的羞紅着臉阻擋着秦詔詔四處亂摸的手,說着。
“真的?”秦詔詔不相信的看着傻蛋兒,恨不得在他臉上找出點漏洞來。
“真的,比珍珠還真!”傻蛋兒也學着秦詔詔平日的那一套。
“別騙姐姐哦,要是哪兒疼一定要說!”秦詔詔不放心的又嚴肅的說了一句。
“不會的,傻蛋兒這輩子也不會騙姐姐的!”哪怕是騙了也是爲姐姐好!傻蛋兒認真的說着,看着秦詔詔那張美若蘇里河畔燮花的臉蛋兒,內心默道。
“好啦,姐姐知道傻蛋兒最乖啦!”秦詔詔又捏了捏傻蛋兒的臉,心道:怎麼回事,小非非的皮膚好,她可以理解成他平日裡不怎麼出門,沒怎麼曬太陽,吃的東西又精緻所以自然皮膚柔滑白皙,怎麼傻蛋兒皮膚也這麼好?難道是古代的水土格外養人?
………………
另外一邊,燕國皇室內……
“公主,少主那邊傳話來了,少主已經將那女子抓住,他讓公主可以開始行動了!”身着黑色勁衣的暗影跪在潔白的大理石紋地板上,不卑不亢的說着。
“哦,是嗎?菊若,那咱們就去見見我這位許久不見的故人吧!”唯美縹緲的紗簾被一雙纖細潔白的手輕輕撩起,露出一個朦朧美妙的身影。
“是”,身着菊黃宮衣的宮女微微俯身,小心翼翼的伸出雙手接住那雙潔白如玉的手。
………………
“人找到了嗎?”韓非輕飄飄的問着底下跪着的衛子龍,彷彿他若是給他一個否定的答案,他能立刻掐死他!
“找到了,但是我們害怕現身後少夫人會有所懷疑,而且秦王的人也在四處尋找少夫人,爲了避開他們,便只敢遠遠的悄無聲息的跟着!”衛子龍說完這話,看着自家主人眼中的陰淤散去,才放鬆了一口氣。
“查到是什麼人乾的了嗎?”韓非坐在絨椅子上把玩着手腕上的紅色編繩,問道。
“查到了,是渭河嶺溝那裡的海盜將少夫人綁了後又送給了一位神秘人!這是屬下從那個海盜女頭子身上得來的,她說是那個神秘人在四海五湖下了懸賞令。”衛子龍說完將從海盜女頭子身上得來的一個令牌遞給了韓非。
“祭天司!”韓非拿過令牌看了看,突然嘴裡說出了一個名字!
衛子龍一聽也驚訝了,這祭天司是一個江湖老派了,人脈極其的廣泛,專門在江湖收集情報販賣情報,還接指定的殺人劫持的活兒!只要你出得起價,就沒有他們辦不了的任務!曾經,有人懸賞千萬兩黃金要秦王的命,若不是主子在,秦王早已沒命了!
“這祭天司不是一直有規矩,不殺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嗎?”衛子龍詫異道。他實在想不通秦詔詔爲什麼會得罪江湖門派,還是這麼一個大門派。
“所以才用綁的嗎?”衛子龍說完這句,就收到了自家主子那如凌遲的眼神。
“這背後的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簡單!去通知衛四,讓她小心陪在少夫人身邊!寸步不離!至於那夥海盜,男的全部剁碎餵魚,女的……既然那麼愛送別人,那就把自己也送給千萬人吧!”韓非說完,看着自己捏的青筋暴起的手掌,看來,他要加快步伐了!
“是,屬下告退!”衛子龍說完就立馬離開了那個低氣壓的地方。好害怕,他怕他再多幾次這樣的經歷,他就必死無疑了!被嚇死的那種!
……………………
夜晚漸漸來臨,秦詔詔帶着傻蛋兒轉了好幾圈也沒轉出這個鬼樹林!果然還是現代好啊,起碼還有GPS定位,在這個信息落後……啊不,根本沒有信息的地方,她就是個廢物!指南針什麼的她更本不懂,偏偏今晚一片漆黑,連個星星的影子都沒有,更別提什麼靠北極星來找路了!
無奈秦詔詔只好原地生火休息,打算明早天亮了再繼續好好看看周圍環境。
這幾日由於又是海盜綁架又是傅海淮的綁架又是逃跑的,秦詔詔早就撐不住了,原本她還想讓傻蛋兒好好休息一下,她來守夜,她知道傅濤淮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的,他的話就說明了他是有目的的!
他之前並不認識她,她也沒見過這麼一個人,再說她之前一直呆在京都也不可能去上哪兒得罪這麼一號人!那麼就只剩下他一定是爲了完成什麼任務故意這麼做的!
爲了防止再被抓回去,她這一路都非常小心謹慎,因爲這一次她能跑出來是因爲傅濤淮不知道她懂醫又懂一點武功,可是若是再被抓回去,那麼再想跑出來就不容易了!況且就她來看,傅濤淮的武功絕對不低,可能和白老頭兒差不多!
想着想着秦詔詔就撐不住睡着了,傻蛋兒見她睡了,小心翼翼的將自己身上的外套給她蓋上。突然,一聲類似於狸貓的叫聲響起,傻蛋兒看了一眼幽黑的樹林深處,從懷中掏出一個類似於魔方的東西,點開中間那個閃光的格子,朝地上一扔,一個類似於囚籠的東西立即出現,並且將秦詔詔圈了進去。那個類似於囚籠的東西整個彷彿是用金銅鑄造的,散發着銅黃色的微光,每一面都是用數百根金銅柱銜接而成,看上去格外複雜和牢固!
看了一眼裡面睡着的秦詔詔,傻蛋兒才邁步朝着樹林深處走去。
“殿下,屬下們救駕來遲還請殿下降罪!”傻蛋兒剛走到一棵大樹下,突然出現五六個身着有奇異花紋服裝的男子紛紛下跪,動作整齊劃一,一看便是受了長期艱苦訓練的人!
“起來吧”,傻蛋兒伸手將領頭那人扶了起來。“辛苦你們了,要不是孤頭部受傷失憶也不會出現這種事,如今孤已經記起了所有的事,有些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此刻的傻蛋兒臉上不再是傻傻的單純模樣,而是上位者特有的狠戾和冷漠。
“殿下受苦了,不知殿下接下來打算怎麼做?”領頭的那人明顯比較穩重。
“這次孤能夠失憶又能夠想起來,多虧了孤那好姐姐呢,自然孤也要送一份大禮回報了!你們先回去將孤即將回國的消息散佈出去,聽到這個消息她一定會沉不住氣的,到時候就直接廢了她,也就算廢了那背後之人的一隻狗了!到那時,有了證據父王自然不會說什麼!”傻蛋兒說着,眼底的狠毒不禁令人心驚。
“是,可是……殿下,您一個人……”領頭的還想說什麼,可是一想到眼前人的性格,便住了嘴,行了禮便帶着其餘的人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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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非這邊,一大早便收到了一封信,署名是:趙國公主(趙綏)
韓非看着這名字,不知想到了什麼,只提筆寫了渺渺幾個字的回信:好久不見,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