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詔詔一路跑一路哭, 跑到她自己的房間後快速的把門閂上了。
栓了門後,她才慢慢靠着門,身體滑落在地上, 抱着腿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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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用晚膳的時間, 秦詔詔纔打開了門, 去吃飯。
到了正廳, 秦詔詔發現, 韓非和趙殤兩個人正在門口一左一右的站着,兩個人都身形修長,那樣直挺挺的站在門口看着莫名的有一種守門神的既視感。
“你們幹嘛?”秦詔詔站在兩個人的面前問道。
“姐姐(詔詔)”兩個人同時開口, 互相看一眼對方,又同時向着秦詔詔走過來, 嚇得秦詔詔不由得往後一退。
“不許說, 吃飯!”秦詔詔彷彿知道他們都要說什麼一樣, 直接打斷了他們的話,擡步朝着飯桌走過去了!
一羣人都坐了下來, 韓非坐在秦詔詔左側,趙殤坐在了秦詔詔的右側,開始吃飯。
吃着吃着,韓非見有一個雞腿,伸手夾了一個直接給放在了秦詔詔的碗裡, 笑着說:“詔詔, 吃肉”。
趙殤看見, 也不甘落後的夾起一個雞翅膀放在秦詔詔碗裡, 對着秦詔詔說:“姐姐, 吃這個”。
韓非見此,又夾起一隻小龍蝦剝了殼, 放秦詔詔碗裡,“詔詔,吃”。
趙殤也接着夾起一個小龍蝦,剝了殼,放在秦詔詔的碗裡,“姐姐,吃我的”。
衆人就這麼看着他們兩你一下我一下的夾着菜,眼見着秦詔詔碗裡的菜開始像堆城牆峰塔一樣的越堆越高,不由得默然了,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夠了!自己吃自己的!”秦詔詔忍不下去了,看着面前兩個加起來都快四十多歲的人了,幼稚的像是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她用筷子將她碗裡的肉都挑出來放在了一旁的空盤子裡,自己夾了一筷子青菜,淡然的吃了起來。
那兩個被吼的人也乖乖端着自己的碗吃了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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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飯,秦詔詔就跟着蕭老去了醫藥房,過了許久,小春她們覺得有韓非和趙殤的地方,就很可怕,快要待不下去了,秦詔詔終於回來了。
秦詔終於對着韓非說:“你跟我來!”
聽見這話的韓非,就像一隻孤傲的狼突然變成了小綿羊一樣,屁顛屁顛的跟着秦詔詔走了。
等秦詔詔和韓非走後,小春和小夏在那兒咬耳朵,“唉,以前我還不信,一物降一物的理兒,現在啊,我信了,你看那天韓王那般瘋魔,連自己的心腹都受了重傷,但是換成姑娘,就啥事兒都沒有!”
“那可不是,你看,只要姑娘一生氣,韓王都不敢說什麼了,還委屈巴巴的樣子,好可愛啊,萌的我心都化了!”小夏一臉激萌的說着。
“他那麼萌,你們這麼喜歡的話,要不要孤把你們打包送去韓國啊?”趙殤突然從後面出現,陰測測的說着。
“不敢不敢,殿下恕罪啊!殿下饒命啊!”小夏和小春嚇得立馬跪在地上求饒道。
殿下的脾氣她們是知道的,一向陰晴不定,心狠手辣,今日若是不求,她們定然沒有什麼好日子過得。
“你們覺得他帥還是孤帥?”趙殤冷不丁的問道,讓小春和小夏兩個人都有一些蒙。
還是小春反應快,她想着自己剛剛和小夏說的話,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自然是殿下更帥,殿下丰神俊朗而且正處在年輕勇猛的年紀,又重權在握,自然是韓……韓非不能比的上的!”小春說完,小夏也連忙說道,“是是是,小春說的對,殿下馬上就要登基了,到時候就是萬人之上的王,而且殿下對姑娘那般好,若是我是姑娘也自然會選擇殿下的!”
趙殤聽完這話後,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們,嚇得小春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了。
“行了,這次就算了,下不爲例!”趙殤說完這句話,便拂了衣袖走出了正廳!
留下小春和小夏互相含淚的看一眼,“我們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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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詔詔領着韓非來到了一處空房間裡,進了房間,韓非就發現蕭老也在那裡坐着。
“您來了?來,快坐!”蕭老一見韓非來了,立馬脫口而出的說着,可能之前韓非瘋魔的印象一直在他心裡生了根,再加上有些人彷彿天生就有比人高一等的氣勢一般,讓他沒有辦法對待趙殤那樣對韓非,即便趙殤也是一國太子。
韓非看了一眼秦詔詔,發現她沒有坐,於是他也站着,然後就一直跟着秦詔詔,秦詔詔去哪兒,他也跟着去哪兒。
秦詔詔對他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懶得理了,乾脆由他去。
她把所有的東西準備都齊全後,用一個檀木盤子裝起來,剛要端,韓非立馬狗腿的跑過來,端着。
秦詔詔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朝着蕭老走過去。
“蕭老,我們開始吧。”
蕭老之前看韓非沒有坐,他也不太敢坐,於是也就跟着站着,心裡安慰自己,就當是鍛鍊身體了吧。
“嗯嗯,開始吧”,蕭老也點點頭回答。
韓非一臉疑惑的看着秦詔詔,模樣看着還有些可憐,可惜了,秦詔詔從一開始就給自己下了強定劑,不能心軟,不然後面她的計劃就沒有辦法順利進行了!
秦詔詔面無表情的從韓非面前走過,坐了下來,然後對着他說:“坐”。
韓非以爲秦詔詔還是在氣他當初娶趙南尋的事兒,心裡想着今晚一定要和她說清楚,所以他也就乖乖的坐了下來,任由秦詔詔將他的手拉過去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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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咳咳,您能不能詳細的和我說一下令堂的事兒?”蕭老見秦詔詔已經抓住了韓非的手,覺得威脅力沒有那麼大了,他才慢慢的靠過去一點,自己拉了一個木凳子坐了下來,畢竟他也不敢讓人仰望着他啊!
韓非聽見蕭老這句話,就明白秦詔詔叫他來這兒的原因了,他轉頭看着秦詔詔微低的頭,瑩白的皮膚在燭光的微照下,顯得渡了一層黃色的暈感,更加顯得美麗不可方物,真好,這麼美的姑娘竟然會是他的,可是他卻差點丟了她!
韓非這麼想着,心中暗暗發誓,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他都不會再放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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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的事兒,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只不過,在本王很小的記憶中,她就沒有住在韓國,而前韓王……呵,也就是本王父王,據他們說,很愛母妃,連母妃想要單獨出去住,他都答應了,但是,他卻沒有答應讓本王同母妃同住,只是答應了讓母妃的貼身丫鬟照顧本王的起居。後來,母妃死了後,貼身丫鬟也不見了,至於她去了何處,那時的本王也不知道,但是母妃臨死前想見本王一面,可是本王的父王卻以本王大業爲重,拒絕了……後來就那樣過了十年,本王便被當作質子被送往了秦國。”韓非就那樣淡淡的說着,無法想象,當初他連自己親生母親最後一面都無法見到的時候,內心的痛苦。那十年裡,他又發生了什麼。
秦詔詔忍不住雙手握住了那隻掌骨分明而修長的手,她曾以爲,小非非再不受他父王的待見,好歹也是他親生的兒子,卻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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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非看着秦詔詔低着頭不說話,他伸手摸了摸秦詔詔的頭頂,掌心的觸感依舊那樣的柔軟溫和。
“後來,本王在秦國的時候,曾四處尋找過母妃身邊那個貼身丫鬟的下落,後來終於找到了,卻得到了母妃的一紙遺書以及本王真實的身份……遺書中,母妃提到了她的真實身份,她說她是西咦人,她的母親是西咦皇族的最後的一個繼承人,她也是唯一的西咦族後人,她在遺書中說出了西咦人當初被魏王先祖滅族的事情,母妃要本王繼承她當初沒有完成的復仇大業,替族人們復仇,最後她讓本王殺了先韓王,繼承韓國!”韓非說完,看了一眼秦詔詔,又慢慢的說着,“也是從母妃的貼身丫鬟口中,本王才知道西咦人被滅族的原因以及母妃在本王體內種下的蠱毒封印!”
……
時間寂靜……
秦詔詔好半天才慢慢開口說:“對不起!”
韓非卻只是溫柔的笑了笑,摸了摸秦詔詔的小腦瓜兒,“沒有,遇見你就是老天爺對我最大的恩賜了!”
強迫被撒狗糧的蕭老適時的咳嗽了幾聲,“那大概我也瞭解了,丫頭啊,咱們是不是該去研究一下了?”
秦詔詔忍了忍眼中快要涌出來的熱流,點了點頭,對着韓非說:“你先去我房裡照昨日一樣泡藥浴,藥我都給你分好放在了浴池邊,你自己全部放進去就好了。”
韓非看着秦詔詔跟着蕭老離開後,才握了握右手,剛纔他多麼想抱抱她啊,可是……他好怕她會推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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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詔詔和蕭老一回到醫藥房就馬不停蹄的翻着各類書籍,尋找解蠱毒封印的藥材,並且還要一一實驗,這是個大的工程……
其實,秦詔詔的那一句對不起,即是心疼韓非,又是對他的愧疚,因爲……她可能也不能陪伴他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