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渭水碼頭……
“哎,二位客家,去哪兒啊?”撐夫站在船頭問道,他見這兩個人穿得很好,一看這俊俏模樣就是大戶人家才能養的出來的公子哥兒,伺候好了想必肯定能賺不少賞銀!
“去韓國!”秦詔詔刷的打開手中鐵扇,看了一眼四周,雲淡風輕的說道。“韓國?”撐夫訝然。
“怎麼?走不走?放心,不會虧你行船錢的!”秦詔詔見此輕笑一聲,說道。傻蛋在旁邊乖巧的站着,眼睛卻一直看着秦詔詔。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秦詔詔便去布藝唐買了好幾套男裝,傻蛋兒本來長得就好看,所以爲了不讓他那耀眼的容貌惹來桃花,秦詔詔特意將他扮成了一個童子。
“這……您是不知道,這渭水下江臨近嶺溝那裡興起了一股有海盜出沒,而且手段狠辣,凡是經過那裡的民用航船都被劫了,長得漂亮的姑娘被劫去做了海盜們的玩物,男的全部殺死了!”撐夫愁苦的說道。
“那官府不管嗎?”秦詔詔聽後微微皺了皺眉。
“唉,官府也圍剿過,可惜那羣海盜深習水性和海域中的地形,所以每次圍剿都無法徹底根除啊,後來官府無奈就和那羣窮兇級惡的海盜訂了個合約,只要有京都銅函的就可以平安渡灣出海,這沒有銅函的大型的民間富商的就用真金白銀去買保命符,至於我們這種平頭百姓啊想渡海就是去找死的啊!”撐夫說完無奈的嘆了口氣,準備撐船離開。秦詔詔攔住撐夫,在他耳旁說了幾句什麼。撐夫睜大眼睛看着依舊一態從容的秦詔詔,最後點了點頭,說:“公子……保重!”然後上了碼頭走了,秦詔詔看了一眼熙攘的碼頭,笑了笑,扭頭平靜的望着一線天際的海平面……“小非非,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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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二日凌起的第一珠露水從船舶的篷頭掉下來滴落在秦詔詔閉闔的眼皮處,浸溼了那如小撲扇一般的柔軟睫毛。
“傻蛋,傻蛋”秦詔詔醒來發現船被靠了岸,自己身上蓋着一件羊毛長褂,傻蛋人不見了影,嚇得她將船舶裡裡外外兩個房間都看了沒人,就往船外去看。
“姐姐”,秦詔詔剛走到船頭就看見傻蛋從岸邊的小林子裡跑了出來,臉上、頭髮上有許多爛樹葉和乾枯的小樹枝。
“你去哪兒了?”秦詔詔用衣袖將他臉上的東西擦掉,問道。“姐姐,看!”傻蛋傻笑着打開了雙手一直緊抱着的衣兜兒,頓時裡面露出許多鮮紅漂亮的果子。“你一早起來就是爲了找這個?”秦詔詔接過傻蛋擦乾淨後遞來的一個果子笑着問道。這幾日秦詔詔他們一直吃的是在街坊買的灌餅絡子,因爲耐吃還方便攜帶,唯一不好的就是太乾了,吃多了容易積食。
“嗯嗯,姐姐快吃!”傻蛋看着秦詔詔笑,秦詔詔在傻蛋希冀的目光中咬下一口,酸甜的果汁溢滿整個口腔,“好吃嗎?”看着傻蛋眼巴巴的望着她,笑着摸了摸他的頭,“好吃,傻蛋也吃啊!”傻蛋笑着也拿了一個吃了起來。
吃完果子後,秦詔詔和傻蛋又開始開船向渭水下游出發,越靠近楚韓地區,溫度也越來越低,秦詔詔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布棉衣給傻蛋穿上並且用香松木在船上生了個火爐,用來抵禦夜晚的寒氣。
她和傻蛋基本是輪流開船,傻蛋力氣大所以他開船時船行速度比秦詔詔開時快上許多。第二日中午,兩人已經到達了臨溝谷也就是海盜常常出沒的地區,自從到了臨溝谷,秦詔詔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時刻注意海面四周情況,臨海溝,顧名思義,它是一個靠海的溝谷,溝谷連接着一塊小島,小島上灌木衆多,船舶想要過這個地方就得在溝谷出掉頭才能進入下游海域,所以……這海盜還選了個天時地利的好地方!
半天的海程下來都沒事兒,眼看掉完頭要離開海溝谷域的最後海域了,秦詔詔他們的船被突如其來的兩條大船撞得左右劇烈晃動。
“咚咚咚咚……”聲聲震響響徹在海域周圍,在鼓響中,一條大船停留在秦詔詔他們那個在對比下小的如一葉扁舟的小船面前,還故意將秦詔詔他們剛穩下來的船撞了一下,使秦詔詔差點從船頭掉下去,幸虧傻蛋眼疾手快的將她拉回了懷裡。傻蛋緊緊盯着那站在大船船頭的姑娘,是的,誰能想到這傳說中窮兇極惡的海盜頭子是位颯爽女子呢?
“哎,上來,你們有通關銅函嗎?”那頭扎紅色發巾的女匪頭子喊道,秦詔詔推開護住她的傻蛋,笑着安慰他沒事,拉着他爬上了大船。剛爬上去就被一個彪形大漢推倒在地上,傻蛋握着拳頭就想衝上去揍人,“傻蛋!別去!”秦?喝住了怒氣衝衝的傻蛋,慢慢爬了起來,悠然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向那女匪頭子拱手道:“在下和弟弟由秦國而來,想去韓國尋找恩師,路途遙遠並無什麼通關銅函”。
“哦,原來還是個白面書生啊!”女匪頭子笑着對她身邊的海盜們說道,忽然反手一鞭甩向了秦詔詔身旁的甲板,鞭響過後,女海盜看着紋絲不動的秦詔詔,笑了,同時放下了手中的鞭子,“喲,這看着像是柔軟柿子,沒想到還挺有男人氣概啊!”
四周的海盜聽完這句話也紛紛笑了,秦詔詔也擡頭定定的微笑着看着女匪頭子,手卻死死抓住傻蛋的手。“阿瀧”,女海盜看了一眼她身邊的一個穿着深藍色布衣的人後,才繼續說道;“你不是一直操心本舵爺的終身大事嗎?噥,今兒個開始,你就有的忙了,本舵爺決定了,他!從今日起就是你們的舵爺夫人了!”女匪頭子指着秦詔詔,大笑道。她話一出,衆多海盜們紛紛歡呼喝彩。
“挑個大吉日子,本舵爺要成婚!”女匪頭子素手一揚,所有海盜們都安靜了下來,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住!唯獨秦詔詔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女海盜慢慢的走到秦詔詔面前,用鞭節挑起秦詔詔的下巴,露出那纖細的脖頸與喉結。
“秦……紹”,秦詔詔死命掐住傻蛋握成的拳!“秦……紹,好名字,歐燕,記住了,這是我的名字”,感受到那溫熱氣息在耳發間縈繞,秦詔詔面無表情的看着前方。“喲,都快成爲爺的人了還有這麼一股子傲氣勁兒,阿瀧,把夫人帶下去好生伺候着,對了,對夫人的弟弟客氣一點兒,小孩子,脾性大正常!”
“是”,那穿深藍色布衣的海盜看了一眼秦詔詔,躬身聽命,對着秦詔詔他們伸了伸手,“二位請跟我來!”秦詔詔點了點頭,拉了傻蛋走進了船艙,只聽得後面又傳來一陣震響,“啓程,回島!”
她回頭看了一眼,那紅色發巾在海風中肆意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