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妾跟娶妻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不需要多麼隆重,如果呂布納的只是個尋常小妾,像貂蟬那樣的舞姬,就算王允說她是自己義女,也沒必要有多隆重,但這次納王異怎麼說也是隴西士族之家,哪怕是士族也是士。
而呂布如今跟隴西士族處於蜜月期,雙方磨合漸漸穩定,彼此的需求和能給予對方的,雙方各自心裡有數,也都能接受,所以相處融洽,這次呂布納取王異爲妾,雖是妾氏,但同樣也是拉近了與隴西士族之間的關係,所以就算呂布和王家沒準備大肆操辦,但姜家、趙家等家族還是做了充足的準備。
而且嚴氏這一方面也是怕委屈了這新入門的妾氏,畢竟若是王異爲呂布誕下麟兒的話,那家中的地位自然會升高,哪怕是妾,母憑子貴之下,地位也將不比嚴氏差。
無論隴西士族還是嚴氏對呂布這次納妾如此看重,都是源於這點。
“主公似乎不高興?”張遼陪在呂布身邊,這幾日能夠明顯感覺到呂布的情緒帶着幾分不滿,雖然這種情緒透露出來的不多,但兩人相交這麼多年了,呂布是否高興,張遼是能感受到的,也是因此,本來已經準備去往武威郡坐鎮的他決定等呂布納妾之後再離開,而今日本是呂布納妾的大喜之日,但呂布情緒卻不高。
“這外面勾心鬥角也就罷了,這還未曾入門呢,就這許多算計,早知如此……”呂布跪坐在席子上,見左右無人,有些鬱悶的跟張遼吐槽道。
這些人爲什麼如此重視自己納妾,稍微想一想便懂了,呂布雖有正妻,但正妻已無法生育,呂布只有一女,所以王異若日後能爲呂布誕下一個兒子,那很可能就是未來呂布的繼承人。
雖說呂布也想要一個繼承人,但那樣一來,自己在時自然無人敢動嚴氏,但若自己百年之後,夫人怎麼辦?
雖然這個可能性很低,但萬一呢?
他不希望自己妻子晚景淒涼。
“主公擔憂,末將大概知曉。”張遼連忙打斷呂布的話頭,再說下去,今日這納妾宴吃不成是小,呂布跟這些士族親密的關係可能都會出現裂痕。
看着呂布的樣子,張遼笑道:“其實此事也不難解決,日後若王夫人誕下少主,可讓夫人養育。”
“再說吧。”呂布搖了搖頭,這事治標不治本,而且對王異也不公平,呂布準備請名醫來爲嚴氏再度診治一次,若實在不行,他想看看那個人生模擬器中有沒有法子,不行自己也學學醫術。
張遼見此,知道呂布並未因此真的遷怒,鬆了口氣的同時舉觴笑道:“今日乃主公大喜之日,稍後怕是你我喝不上,末將先在此敬主公一觴!”
呂布看了他一眼,舉起觴來跟張遼一碰道:“此去武威,不知何日才能回來,小心些,這西涼情況與幷州終究不同,若有何需要,可以着人告知於我,另外關於你的官銜,待我回到長安後會儘快給你落實,至少也是西域都護。”
“主公言重了,主公該知道,末將在意的不是這些虛名。”張遼點點頭,隨後笑道。
“給你就接着,有功之臣不封,你讓我以後如何服衆?”呂布瞪了他一眼道。
張遼可以說不要,但這種事情呂布絕不能不給,他現在沒辦法兌現,但必須先跟張遼交代清楚,立下功勳不封不賞,人家憑什麼爲你效力?愛嗎?
這也是這麼多人願意跟呂布的原因,呂布捨得封,對於財物和官爵,只要功勳到了,他都會封,張遼這次功勳夠大,着重拔升其他人也說不出什麼來,相反,若是給宋憲、成廉這兩個親信大封特封,其他人才會覺得有不公,畢竟兩人只是副將而已。
收攏人心,靠的是什麼?獎罰分明是收攏大多數人的法寶,至於厲害人才,你得懂得偏愛,就像現在,在這西涼大地,張了是唯一一個有事可以直接找呂布,而且不會受任何責難,甚至不時會來呂布這裡蹭飯,這就是一種偏愛,也是收攏這等高端人才人心的重要步驟。
其他諸侯是怎麼收攏人心的,呂布不知道,但呂布這套方法是半輩子帝王生涯總結出來的。
“多謝主公!”張遼點點頭,沒再推辭,推辭的多了,就會變得有些像虛僞了,而且以張遼這一仗的功績來看,呂布的封賞他也接得住。
果然,沒等兩人聊多久,便有人進來將呂布請出去,其實相比於這次納妾,當年呂布娶嚴氏的時候那可沒今日這般熱絡,只有一些軍中漢子過來慶賀,如今納個妾卻比當年娶妻排場都大,多少讓呂布生出幾分對妻子的愧疚感來。
不過相較於娶妻而言,納妾的繁文縟節要少不少,這些隴西士族雖然是在爲自家人壯聲勢,但在這種事情上,也不敢過分,所以一通笑鬧之後,被接回來的王異便被送入了呂布房中,呂布則與衆人暢飲,他自從身體被那人生模擬器強化後,酒量也漲了許多,一通酒宴,愣是將所有人都喝倒了,他卻屁事沒有,最終看着東倒西歪的滿堂賓客,呂布搖了搖頭,站起身來着人將這些賓客們妥善安置。
“主公,莫要冷落了新人,這裡末將來處理吧。”張遼沒有多喝,倒是宋憲和成廉喝了個昏天暗地,見呂布自己開始收拾殘局,張遼上前攔住呂布笑道:“今日乃是主公大喜之日,怎能操勞這些瑣碎事情?”
呂布看了看張遼,點了點頭,起身在夏竹的攙扶下往房中走去。
看着燈火通明的房間已在眼前,夏竹乖巧的將呂布送到門外後,呂布掙脫了她的攙扶,其實他本就不需要攙扶。
“家主,奴婢就在門口,家主有何需要,雖是喚奴婢便是。”夏竹對着呂布躬身道。
“不必了。”呂布擺擺手,看了夏竹一眼道:“你這些時日爲了今日也是操勞許多,去歇息吧,此乃本家主的命令。”
呂布在家中多少保留着些行伍習慣,一般這麼說的時候就是不容置疑的,夏竹跟隨呂布也不短時間了,自然明白呂布的意思,當即不再執拗,對着呂布一禮,將呂布送入了房門之後,輕輕地將房門闔上,而後離開。
王異早已端坐榻上多時,早已聽到了門外呂布的聲音,雖說當初表示情義的時候很大膽,但當這一天真的來臨時,那莫名的慌張感讓她有些僵硬,呂布進來連忙起身相迎,想要攙扶呂布。
“可曾後悔?”呂布扭頭,看着王異柔美中帶着淡淡英氣的樣貌,突然開口道。
畢竟是給人做妾。
“夫君乃大英雄……”
呂布擺了擺手:“我說過,從不是英雄。”
英雄這個稱呼對於呂布來說,太沉重了,自己其實是不配的,很多人口中的英雄其實都不配,只是很少有人會在別人稱自己爲英雄是否認而已。
“但夫君是妾身認定的男人,哪怕是做妾,妾身也願追隨夫君。”王異昂着白皙的脖子,直視着呂布雙目,她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認準的事情一定要做,有着世家女子的賢良,卻也有着西北大地上所特有的豪邁,兩種氣質融於一身,纔有那種巾幗不讓鬚眉之感,這種氣質是很少見的。
“那接下來要做何,你可知道?”呂布看着這個女人,心中生出的那絲針對於她的怨氣在這一刻煙消雲散,那些勾心鬥角,本與她無關,遷怒是不對的,尤其是遷怒自己的女人。
“睡……睡覺……?”剛剛還敢愛敢恨的女人,瞬間變得扭捏起來,聽說夫妻睡覺的話是要除去衣物的,但不久前也有人教給她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她現在還沒有融會貫通,只是一想起來,便有些面紅耳赤。
“也對!”呂布彎腰,在王異的驚呼聲中將她抱起。
“夫……夫君這是何意?”王異第一次對未知的事情生出幾分彷徨和無措。
“你是第一次,有些事情把握不住,爲夫來教你!”呂布在王異有些驚慌的目光中,開始解她腰間的繩釦。
能在這個女人身上看到惶惑和驚異羞澀的表情,也算是種有趣的體驗,遠來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在這牀笫之間也是一樣的模樣,尤其是當一件件紗衣自她身上脫落,雪白的肌膚逐漸呈現在空氣中,年輕而充滿朝氣和活力的身軀上,漸漸泛起淡淡紅暈,對男人有着很強的吸引力。
看着女人一副將要英勇就義的模樣,好似要做什麼悲壯的事情一般,將嬌軀挺得筆直,呂布有些好笑。
其實嚴格來說,呂布也算是花中聖手了,見識不凡,面對這種事情並未激進,徐徐放鬆美妾的精神,讓她漸漸自己軟化下來,而後隨着簾幕垂落伴隨着少女的一聲痛呼,牀榻的搖晃漸漸變得劇烈起來,搖曳的紅燭漸漸熄滅,房中的聲音卻是經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