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手一揮,全軍進發,兵抵下邳。經過了一天的休整飽餐,整個軍隊都是衝滿了活力,行軍速度快了很多。進軍不到十里,前軍來報,曹軍迎面趕來,擺開陣勢。
張遼全副披掛,挺槍立馬,列成陣勢,於門旗之下。身後四員副將,隨後十員偏將,一字排開,立於陣前。
“背主之人,竟然敢帶兵前來,速來受死吧!孫觀大罵道,拍馬揮斧就要上前。”
“仲臺不得無禮,高順攔住孫觀,對張遼說道,當初投降歸於無奈,現今主公東山再起,文遠何不倒戈,跟隨主公重創大業!”
張遼還沒回話,他身邊一員偏將嚎叫着殺出陣來,張遼一時間來不及阻止。
高順大喝道:來將報上姓名。
曹將把繮繩一勒,停住馬說:說出嚇破你們的膽子,我乃曹丞相手下大將王忠是也!
王忠?哈哈,笑死我了,也能稱爲大將。我笑着說:哦,原是名將王忠,幸會幸會。
王忠大叫道:別人怕你呂布,獨我王忠不怕,看我前來,你還不乖乖下馬就縛!
“呔,你這曹狗,敢與我一戰嗎!”
一個洪亮的喊聲從我身後傳來,原來是張飛這個黑炭頭按耐不住寂寞,偷偷溜了上來。
王忠被這平地驚雷嚇了一跳,手中的長槍把握不住,掉到了地上。
“曹狗,快來一戰!”張飛又吼了一嗓子。
撲通
王忠跌落下馬,抱頭竄回大營。
“翼德,好嗓門,我看了張飛一眼,你不安心看住糧草,不怕糧草有失?”
“呂布大人,張飛嬉皮笑臉的說道,壓糧枯燥無趣,那抵得上陣前殺敵,再說已到下邳,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張將軍,委有軍令狀,千萬別忘了。”馬雪在旁邊說道。
“張飛匹夫,看我來戰你!”
張遼陣中,一員副將騎一匹棗紅馬,揮舞大刀衝了上來。
“來的好!”
張飛大笑一聲,迎了上去。
一個照面,一矛刺透了來將的胸膛。
“痛快,痛快,還有不想活的嗎!”
張飛耀武揚威的,一改昨天的頹勢。
趙昱走過我的身邊給我報以會心一笑,焦急的喊道:張將軍,張將軍。
“掃興。”張飛咕噥着,怏怏不樂的撤回本陣。
趙昱對張飛耳語幾句,張飛臉色大變,一是不知所措,急忙隨着趙昱回去了。
對面王忠看到張飛退回本陣,飛快的撿起了長槍,跳到馬上,叫到:呂布,快來一戰!
我轉頭笑着對高順說:蔭澤可有興趣練練手?
“哈哈,正合我意,高順拍馬出陣說,無名小卒,主公殺你純粹髒了神器,讓我來送你一程。”
“無知下將,看我取你狗命!”
王忠揮舞着長槍,大叫着撲了過來,倒是滿有氣勢。
鐺
高順像戲耍般的一閃,讓過王忠戳出的兩槍,用雙刀,來回各自磕了王忠的頭盔一下。
王忠氣急敗壞,口中咒罵着,砍出第三刀。高順輕輕躲過,雙刀旋風般砍向王忠的背部。
王忠吐出一口鮮血,一頭載倒在了馬下。
高順輕蔑的說道:果真是大將之風,不錯不錯,還有想來試試的嗎?
張遼身邊將領顯然被高順那雜耍般的雙刀技法嚇得不輕,連連後退。
“文遠是戰是降,還沒考慮清楚嗎,我真切的看着他說道,真要逼我出手嗎?”
張遼愣在那裡,似乎猶豫不定。
孫觀看到張遼一陣不吭,不由怒火中燒,揮舞大斧殺出,大罵道:既然還不悔改,我來送你一程!
“仲臺,稍安勿躁,我去會會他!”我持畫戟攔住孫觀。
一拍赤兔,來到張遼面前。
張遼也拍馬上前,一臉羞愧的說:遼仍有心追隨主公,但是有負主公託付,只恐主公不能相容。
“此話怎講,我猛然想到下邳一別的託付,微微一笑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文遠隨我多年,難道我就那麼不能容人嗎?
“主公,張遼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咬了咬牙說,下邳一別,主公託付看好夫人,遼有負所託。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我問道,難道?”
“下邳一別,曹丞相派親信緊密看押衆將家眷,遼就沒機會見到夫人,張遼悲憤的說道:剛到許都,夫人家院起了大火,無一倖免。
我一聽,心裡不免一酸,還好,並不是因爲我而死,心裡不是太愧疚。
“此事,我總感覺有些蹊蹺。張遼眉頭緊鎖,大火過後,我數次查看,沒見到夫人的遺落物品,因此文遠猜測夫人可能尚在。”
“大火一起,什麼都燒沒了,你還能找到什麼?”
“主公,你難道忘了那塊玄鐵牌?張遼苦笑着說,將軍送給她後,夫人一直視爲珍寶,從不離身。”
難道是貂蟬會異術,用障眼法出逃,又被馬雪附身,不可能呀,當時打獵只看到馬雪一個人,許都距離下邳那麼遠,一個弱女子沒人護送不可能來到下邳。果真是個迷,以後慢慢解開吧。
我拍拍張遼的肩膀說:文遠不必過於自責,並沒你的錯,再說蟬兒說不定像你說的那樣還活着呢!
“主公,張遼瞪大眼睛看着我,你不追究我的責任,你是說主母還有可能活着?”
“即使蟬兒遭遇不測,我又怎麼忍心對你下手,我說,文遠隨我多年,情同手足,我怎會因衣服而捨去手足!”
“手足,張遼張大了嘴巴,結結巴巴的說,主公真的認爲和遼情同手足?”
“那是自然,我笑笑說,不過人各有志,如果文遠無心,我也不會強求。
“主公,張遼斬釘截鐵的說,感謝主公不計前嫌,今天開始,遼的這條命就是主公的了。”
說完,拍馬返回陣上,大喝道:我張遼歸降原主,從我者留下,不從者自便!
曹軍聞訊大亂,一時間,全部呆住,既不敢走,也不說投!
“逆賊,看我斬殺你,十幾員曹將一齊圍上,難怪曹丞相讓我們監視你,你果真有叛心!”
“文遠,我來助你!”我一拍赤兔,閃電般衝入包圍圈。
“主公,張遼喝道,區區幾個賊將不足爲慮,讓我來親自送他們上路。”
“文遠,不必逞強,今天讓他們見識下你我兄弟的厲害!”
殺
噗嗤
我一戟刺入迎面一將的面門,順勢掃向右側一將,右邊一將躲閃不及捂住喉嚨向後倒去。
“主公,身手更勝當年呀!”張遼大叫着,一槍挑起左側一將,一個轉身刺出一槍,正中身後一員偷襲的曹將。
噗噗
噗噗
幾個衝刺,曹將紛紛落馬,一個曹將情急之中,大叫到:將士們,此時不戰,更待何時!
曹營一陣騷動,一批士兵衝了出來。
“曹軍將士們,張遼大吼道,願投者留,不願意投者走,我張遼保大家不死!”
“陷陣營,準備!”高順大吼道。
疾如風!風!風!風!
曹軍士兵聽到張遼這麼一喊,加上聽到陷陣營雄壯的號子,看着那明晃晃的長槍整齊的迎了上來,紛紛丟下了刀槍,跪在了地上!
見勢不妙,一個曹將拍馬向北逃去。
“跑的好。”一個清脆的女聲喊道。
隨着一聲箭響,正中後腦,曹將翻身落馬!
剩餘兩名曹將一驚,被我和張遼一人一個紮了個透心涼!我們相視一笑,這種默契似乎叫心領神會。
當張遼看清那個拉弓射箭的女子後,呆住了,聲音顫抖着問我:主公,那位是主母,貂蟬夫人?
“恩,是不是不敢相信?”
“主公神勇!”張遼佩服的看着我。
戰事了結,合兵一處,令我意外的是,曹軍全軍歸順,竟然沒有提出要走的。
臧霸聽到消息,率領部隊出到外城迎接。
“文遠,你回來了!”看到張遼,臧霸異常的興奮,上去來了個熊抱!
“宣高,孫觀用拳頭捶着他說,這兩天,文遠沒怎麼爲難你吧,能睡安生嗎?
“大家別取笑我了,張遼尷尬的笑着說,你們也給我留點面子吧。”
當晚,下邳全城張燈結綵,大擺慶功宴。
當張飛大大咧咧的列席時,臧霸有些驚呆了,孫觀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聲張。
“主公,趙昱朗聲道,張將軍看押糧草有誤,軍糧無故缺失,請主公明辨!”
“呂布大人,張飛顯然沒想到趙昱會把這個事情報告給我,急忙狡辯說,我去前軍助陣,你應該是知道的,再說糧草我也不是故意丟失……”
“你接受命令時怎麼說的,孫觀打斷張飛的話,冷冷的說道,我記得你可是當着主公的面立下了軍令狀!”
“我,我,張飛急出了一頭汗,我是立了,不過,這不平安的進城了嗎,而且軍隊也沒什麼損失。”
“主公,高順一臉嚴肅說,治軍不嚴,必有隱患,還請主公切莫顧及私情,以免政令不通!”
“張將軍也不是故意的,對吧,馬雪接過話頭,奉先大人權且饒他一回。”
“文遠,你說我該怎麼辦?”我給張遼是了個眼色。
“主公,翼德擅離職守,致使軍糧丟失,應當軍法處置,張遼說,我願意用我的功勞與其的罪過相抵,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夫人,文遠,你們的好意,我張翼德沒齒難忘,既然我立下了軍令狀,我願一肩承擔。張飛轉身就走,來吧,頭掉不過碗大的疤!”
尼瑪,這個戲看來要演砸了。沒想到張飛還真是個愣頭青,本想落個人情,這倒好要落個人頭了。這個階段我可不想得罪劉大耳朵,再說這個張黑炭還欠我個人情沒還呢!
我掃視了一下衆將領,希望他們能夠給張飛個臺階下,趙昱臉上突然流露出一股不易察覺的微笑,孫觀和臧霸臉上卻是一種開心的笑容。
從帳外闖進來一個人,硬生生的撞到了張飛的身上。
“主公,來人顧不上疼痛,喘着粗氣說,探子來報,劉備渡過泗水,往下相去了。”
“啊,大哥,張飛抓住來人問道,你說大哥去了下相,你確定大哥去了下相?”
“呂布大人,張飛眼裡閃爍着淚光,我的命權且記下,待我見到大哥,在交給大人處置如何?”
“既然張翼德說了,那麼姑且記下,我對張飛說,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你確定渡過泗水的是劉備嗎?”高順問道
“小人不敢確定,待小人趕上,人已經上船過河了!”
“玄德爲什麼去下相,我搖了搖頭說,那邊可是袁術地盤,玄德去那裡不是自討苦吃嗎!”
“前些日子,陳登曾給大哥說起,佔據下相的是袁術手下一個無能的將領。張飛猛地一怕頭,大哥難道真的聽信他了!”
“估計又被陳登騙了,現在是袁術的首席謀士閻象在那。”張遼搭話道
“這麼一來,大哥危險呀,張飛一聽,頓時愣住,旋即要起身要走,我要去救大哥!”
“不要慌,我說,玄德一世聰明,想必不會貿然進城的,如果知道了下邳狀況,肯定會往這裡來的。”
張飛一聽,臉上陰雲掃除,對我說:你能肯定?
“難道你不相信玄德的謀略,我笑着說,先去歇着養傷吧,有消息就通知你,別忘了你的諾言!”
“如果違背諾言,我張飛就如此箭,張飛抽出一根羽箭,用力一折,斷爲兩截!”
張飛似乎忘記了腿上的傷痛,竟然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主公,臧霸舉起酒杯,我先乾爲敬,外人既然不在了,大家可以暢所欲言,不必在那麼拘泥了。”
大哥,有好酒怎麼也不通知我們!”隨着話音落下,成廉、魏越進入大廳。
“哈哈,你們倆個睡得正香,孫觀說,誰敢去打攪你們,誰知道你們做了什麼美夢!”
“主母,張遼跪在了馬雪面前,遼有負所託,多虧主母洪福齊天,倖免於難!”
馬雪被張遼一頓話弄得昏頭轉向,急忙招呼張遼起來。張遼回到座位上端坐。
“今天,兄弟齊聚一起,我指着趙昱說,文遠,趙大人是我自立的經濟支柱,也算是我們兄弟。大家開懷大喝,不醉不歸!”
“趙大人,張遼吃了一驚,我從曹丞相,不,曹操中聽到提起過下邳趙家,是銀做鐵疙瘩的那個趙家?”
“在下不才,徒有虛名,趙昱舉杯向張遼說,我久聞張將軍儀表堂堂,武藝超凡,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我敬將軍一杯!”
“趙大人,過獎。”張遼舉杯一飲而盡。
“主公,爲何不見了陳硅,張遼疑惑的問道,我率軍前來下邳,聽說陳硅成了主公智囊?”
“智囊,高順冷哼一聲,只怕是曹軍安插的奸細,前日彭城與車胄一戰,陳硅父子想必已經共赴西天了!”
“陳硅這老小子,跟他兒子一路貨色,臧霸說道,阿諛奉承,兩面三刀,要不是看主公用得着他,我早把他一斧頭劈了!”
現在陳應斃命,陳硅生死未卜,那個陳登應該在哪呢,這小子對我的仇恨應該足夠大了。這麼狡猾的一個人,必定會絞盡腦汁的來對付我,與其等到被其算計,不如先下手爲強!
“文遠,我喝了一口酒問道,你率軍途徑彭城時,可曾見到過陳登?”
“陳元龍,容我想一想,張遼思考了一會,搖了搖頭說,我和夏侯兄弟率軍經過彭城,他們二人留了下來,車胄的隨行人員中並沒看到陳登!”
“什麼,高順有些吃驚的說,文遠,你說夏侯兄弟都留在了彭城,我們只見到了夏侯惇,那個夏侯淵去哪裡了?”
高順的一番話立刻給了我提醒,夏侯淵,去哪裡了?我一個激棱,不好,再加上白天張遼率領的曹軍部隊除了戰死的幾個偏將,其他人全部投降,人數算起來,幾乎是我士兵的兩倍多!如果他混在裡面伺機而動,後果不堪設想!
外城突然發出一聲響,頃刻之間,喊殺之聲響徹全城。
“不好,應該是投降的曹軍將士譁變,高順快速起身,猛地衝了出去,傳令陷陣營準備!”
“主公,我帶本部部曲前去助蔭澤一臂之力,張遼吼道,此禍因我而起,看我平之!”
“宣高仲臺,你二人率本部人馬,緊閉內城,不得出入一人,如有喧譁鼓譟,殺無赦!”
“夫人率本部人馬,登上內城城樓,防衛攻城。”
“趙大人,率領細作大隊,封門閉戶,覈實情況!”
“小成、小越,打起精神,吹哨集合,隨我探查外城!”
我打了個呼哨,三十八騎將,眨眼即到。我帶着騎兵團衝到外城,只見外城四處起火,喊聲震天。
一彪人馬直衝過來,火光之中隱約一個夏侯大旗。來的好,我給我衝,我拍馬上前,直取迎面大將,一個照面,畫戟劃過他的胸膛,來將翻身落馬!
成廉、魏越和三十八騎將,各自帶着自己的騎兵小隊,時而各自爲戰,時而合爲一體,始終不離我的左右,彼此配合默契,所向披靡,猶如狂風掃落葉一般。曹軍抵抗不住,紛紛潰逃。
殺散來兵,孫觀、臧霸已經控制好內城,帶兵出來助戰。
“主公,孫觀拍馬趕到,內城已經被我們控制,造謠生事的奸細已經全被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