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賊一個,死就死了,馬雪說,蓉妹做的利索。”
“曹操爲什麼要綁走關羽?我有些難以理解,關羽的個性他又不是不知道,這樣做對他又有什麼好處?”
“還真猜不透,這個奸雄,馬雪笑笑說,近中、蓉妹,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用在問了,你們是不是早就認識了?”
“這個,曹性有些尷尬,羞紅了臉,當時給我醫治的就是神醫,平時蓉妹負責我的起居,因爲對神醫的承諾,所以我回來後故意對主公隱瞞了這一段。”
“你不隱瞞我也猜到了,我說,當今能夠起死回生的也只有華神醫了,只不過沒成想到成就了你的美事。”
“姐夫又在取笑近中,華蓉說,現在這個關羽的事情,應該怎麼才能補救回來,只要我們能做到的,全憑姐夫一句話。”
“好呀,你們後天成婚,我說,那麼以前的事情一概既往不咎,你們不會不答應吧?”
“多謝主公成全。”曹性顯得驚喜異常。
“還叫主公,華蓉白了曹性一眼,以後要叫姐夫!”
“就是呀,近中,馬雪說,還沒反應過來嗎。”
“多謝,姐姐,曹性一臉的窘迫,牙縫裡多擠出了四個字,多謝,姐夫。”
“如果沒別的事情,你們去準備吧,一天的時間估計也夠你們忙乎的了,我說,需要的東西儘管去庫房領取,不要給我丟臉。”
“主公,不,姐夫,曹性愣愣的看着我,我擅自放走曹操奸細失了關羽的事,不追究了?”
“抓緊忙你的大事,馬雪說,既然你姐夫說話了,你就別擔心了,趕快把蓉妹迎娶了。”
曹性、華蓉歡天喜地的離開了。
眨眼功夫,一天過去,關羽的事情毫無進展,倒是三對新人的婚事操辦大張旗鼓的進行着,整個彭城洋溢着濃烈的喜慶。
婚禮的進程幾乎是同時開始,府衙門前的官道擺起來流水宴,也分不清誰家的賓客。
爲了嚴密把守關羽失蹤的消息,我派出成廉、魏越分別前往下邳以及彭城北大營知會張飛、趙昱、曹性的喜事,各將領也是嚴格遵守自己的職責,只是帶來了祝福。
劉備竟然真的沒有來。更令我費解的是,張飛完全達到了娶了媳婦忘了兄弟的狀態,一天喝到晚,絕口不提劉、關二人。
三場婚宴連軸轉,從中午喝道晚上,真是喝的昏天黑地。負責全城警戒的只有夏侯博,他也是除了高順外第二個滴酒不沾的人。當然成廉、魏越也沒有放棄自己的職責,平時嗜酒如命的他們,滴酒不沾,帶着三十八啞騎將城外巡防。
酒宴完畢,張遼跟了上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馬雪見狀知趣的先回去了。
“大哥,你說雲長到底去了哪裡,張遼有些納悶,如果曹操綁架他,那不是自找難堪?”
“我一直也沒猜透曹操到底賣的什麼藥,我說,憑你對張飛的瞭解,關羽兩天沒有音訊,他竟然能這麼坐的住,奇怪嗎?”
“有些奇怪,張遼說,劉備的所作所爲也是讓人看不懂,張飛大婚,雖然有守備重任,但是隻是被架空的角色,未免太當真了吧。”
“這就是劉備的處世哲學,我說,這樣的人,你能放心的把事情交給他,而不用擔心什麼。但這樣人的同樣也有着更大的野心。”
“那大哥還放權給他,張遼搖了搖頭,我感覺他和大哥結拜只是局勢所迫。”
“沒錯,可是我卻很希望能感化他,使得他真的能爲我效力,畢竟多一個朋友就等於少了一個敵人。”
“大哥,我突然感覺一個人很奇怪,張遼說,華神醫作爲近中老婆的親人,結婚這麼大件事,竟然沒有來,有些不可思議,再說他本人就在彭城又不是來不了?”
恩,經張遼這麼一提醒,一個想法迅速在我腦子裡閃現。
“二弟,備馬和我去趟雲龍山。”
張遼先行出門去門口馬廄,只見成廉騎着馬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大哥。二哥,成廉下馬道,好消息,好消息。”
“不要急,我說,慢慢說,到底是什麼好消息?”
“關羽和杜鵑都回來了,成廉一臉的興奮,是神醫的徒弟帶來的,他們說必須把關羽交到你手裡才放心。”
“小成,你在哪裡發現的他們,張遼關切的問道,難道爲什麼雲長不能自己回來?”
“我在外城巡城時,碰到的,沒見到神醫,只見到了吳神醫和另外一個人,關羽和杜鵑坐在車上似乎睡着了。”
“走,張遼翻身上馬,小成前頭帶路,大哥我們去。”
西城門外十里,槐樹林下,吳普和另外一個陌生男子,看着一輛馬車,五名騎將團團圍住,靜靜地等候我們前來。
“呂大人,吳普喊道,關羽和杜鵑都在這了,你快接近城裡吧,我們還有事情要離開。”
“沒錯,是雲長,張遼朝車內看了一眼,我們趕快把雲長帶進城裡。”
“你和小成護送關羽和杜鵑進城,我說,千萬不要出差錯,我有話要和吳神醫說。”
“大哥,我陪你,成廉說道,讓二哥和騎將護送就可以了。”
“小成,去吧,我說,看好關羽等我回來,難道還怕我吃虧不成。”
“是大哥。”張遼和成廉並五個騎將前後左右貼着馬車,指揮馬車向城內走去。
“大人是擔心關將軍吧,吳普平靜的說道,他只是睡着了,估計再過兩個時辰就醒過來了,我師父已經看過了,他們沒大礙。”
“如果大人沒別的事情,我們就要離開了,陌生人轉頭說,我是樊阿,是吳普的師弟。”
“慢着,我笑了笑說,你們是不是打算去曹操那裡救回你們的師父?”
“啊,你怎麼知道,樊阿被我突然一問,不由得失了嘴。你怎麼知道師傅在曹操那?”
“放心吧,你們師傅會平安回來的,我說,不出三天,你們敢賭上一睹嗎?”
“不行,我們還是要去,吳普說,曹操陰險狡詐,什麼事情做的出來。”
“這樣好了,如果你們師傅傷了一絲汗毛,我要不能替你們報仇,那麼我拿命來還怎麼樣。”
“好,一言爲定,樊阿說,師兄,我也相信師父吉人自有天相。”
“那,敢不敢賭呢?”
“賭,輸了怎麼辦,贏了又怎麼辦?”
“華神醫晚來一天,我把雲龍山劃給你們,如果準時來,我只要求你們隨軍爲我軍療傷,並不要求你們一定跟隨我,你們看怎麼樣?”
“就這麼定了,吳普打了個哈哈說,那我們就不去陳留了,去雲龍山好好歇歇,等我們師傅。”
回到城裡,天色已黑,關羽和杜鵑似乎還沒甦醒過來,成廉帶着啞騎將,繼續他們的巡查任務,只留下了張遼守在門前。
“大哥,張遼看我來到,疑惑的問道,雲長和杜鵑不是被曹操綁走了嗎,怎麼會在神醫手裡,難道說,本身就是神醫所爲?”
“是曹操的事,不過,我想了想說,神醫有可能和曹操在做一筆什麼交易,既然雲長安全來了,就不提了。”
“恩,也是,張遼說,神醫的事情我們也不好插手,如果需要我們幫忙,我們也許會幫幫。”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我對張遼說,雲長這裡,就交給你了。”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馬雪竟然還賴在牀上,看來昨天喝多了,三個妹妹同時結婚,也難怪。
洗漱完畢吃過早飯,正要讓傭人備馬前去關羽家看看,呂十三通報神醫求見。
我急忙讓十三請進來,華佗一臉欣喜的走了進來,後面緩緩跟着一個身材高大的人,頭上戴着一個斗笠,斗笠搭下來的黑紗把整個上半身幾乎全罩住了。
“呂大人,華佗看我愣在那裡,身後這個人,你還記得嗎?”
我腦海裡殘存的記憶似乎對這個身形十分的熟悉,卻又怎麼也想不起這個人是誰?
“真的記不起了,還請神醫指明,我尷尬的笑了笑,白門樓一役,身心受到重創,好多事都忘了。”
“哈哈,華佗爽朗的笑了,讓人站在院子裡,呂布大人就這麼招待客人嗎?”
“哦,神醫快請進議事大廳。”我忙招呼傭人端茶倒水。
跟在華佗身後的人始終一聲不吭,如果不是走路和正常人一樣,我幾乎懷疑他就是個糉子!
“呂大人還記得虎牢關一役嗎,華佗指着斗笠人說,當年本人才年過三旬,只是過了十年,爲了他,我現在更像個年過七旬的老人。”
虎牢關,而且和華佗有關,華雄!我的腦海裡閃現出這兩個字,隨即被我抹掉,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他,他不同於曹性,曹性是貫通傷,他可是身首異處了。
“我到了今天才明白,華佗淡淡的說道,仇恨只是令人失去理智,到頭來又能怎樣,你或許已經猜到了,他就是華雄,我的族弟。”
華雄?我驚出一身冷汗,難不成我眼前這個斗笠人是個活死人?
“他還活着,華佗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只是苟活於人世,經過生死玄關,他雖有蓋世的神力,但再也沒有追逐名利的心。”
“華將軍,我衝斗笠人喊道,真的是你嗎?”
斗笠人機械的點了點頭,嗓子裡咕嚕咕嚕的,但沒有發出聲音。
“十年了,整整睡了十年了,如果我弟弟再不醒來,我就打算用關羽來祭祀他,華佗嘆了口氣說,命運弄人,在我得到關羽的當天,阿雄醒來。”
“因此你就放了關羽,我對華佗說,關羽此次被劫走也是你安排的吧?”
“非也,非也,華佗搖了搖說,這也就是我爲什麼說命運弄人,人是曹操派人劫走的,卻利用了我的小妹,目的是爲了讓我醫治他的頭風,因爲我十年前立下誓言,不在爲任何人醫治,除非誰能給我抓來關羽。”
“那麼,曹性也是你醫好的吧,我不解的問道,這麼一來,好像違背了你的誓言?”
“小性,是我妹華蓉救回來的,當時他氣若游絲,已經昏厥過去,命懸一線,而我正好爲我弟配製一種藥方,只是把他作爲藥身,試試藥性,隨手一試,竟然將他救活了。”
“哦,原來這樣,我說,現在華雄康復,蓉妹也嫁給了近中,不知道你有什麼打算?”
“阿雄還需繼續醫治,華佗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尋遍青徐二州,只有彭城雲龍山龍芽和鳳凰山鳳尾的兩味草藥調成一定比例煎治,對我弟的康復有效,因此我要長住在此,不知道呂大人是否願意將鳳凰山也劃撥與我。”
“南邊那一片山,都劃給你,我笑了笑問道,神醫現身東海雲臺山也是有目的的吧?”
“呂大人果真有眼光,華佗讚許的點了點頭,雲臺山有種異龜,甲殼確實良藥,我們一行在那待了三個月,也是採集了不少。”
“哦,華將軍經過神醫治療恢復成原狀的機率大概有幾成?我看了看華雄,重振雄風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了。”
“呂大人難道還想讓阿雄從軍,華佗苦笑着,搖了搖頭說,如果再碰上一員猛將,只怕就沒這麼幸運了。”
“吳普和樊阿能不能隨着我的部隊,我懇切的望着華佗,雖然沙場之上,死傷難免,我也希望藉助神醫的力量,將傷亡減少到最小。”
“呂大人果真脫胎換骨了,看來近中的說法沒錯,華佗想了想說,吳普、樊阿加上我小妹都隨你軍中了,那我身邊一個幫手也沒了,,呂大人能否尋找些機靈勤勞的人跟我打下手?”
“這好辦,我從軍中撥出一百人跟着華先生,華先生也可自己招募新徒弟,至於華雄將軍康復的費用一律從府庫中供給,你看如何?”
“那就先謝過呂大人,華佗笑容舒展開來,有了大人的資助,阿雄應該會早點恢復過來。”
“啪,”
華雄整個人忽然好像有些不自然,用有些僵硬的手,隔着斗笠在拍打着頭。
“阿雄需要回去吃藥調理,華佗見狀說,我先告辭,一些事情就有勞呂大人了。”
送走了華佗,我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這個華佗真是曠世神醫呀,華雄這種身首異處的都能救回來。還有她妹妹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下藥毒死呂由,也是夠厲害的!
“哎呦”一陣劇痛從耳邊傳來,我轉頭一看,馬雪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牀了,一隻手狠狠的擰着我的耳朵。
“大清早的,在這裡發什麼呆,關羽的事情有着落了嗎?”
“小菜一碟,關羽、杜鵑兩人已經安全回到家了,估計也該起牀了吧。”
“瞎貓碰到死耗子的好事能輪上你,馬雪有些不屑的說,帶我去看看,看我不捅破你的牛皮。”
“真不信,走吧,我帶你去看看。”
關羽家裡,一場別緻的婚禮正在進行,原來關羽和杜鵑昨晚就甦醒過來,聽到張飛、曹性和趙昱都已結婚,羨慕不已,張遼連夜給他們準備了用品,簡單的行過儀式。
“奉先兄,嫂夫人,關羽看到我們,一臉的快樂,如果不是奉先兄冒死相救,又玉成此事,我關羽不知魂歸何處,更別提與小娟喜結連理,這個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雲長不必見外,都是應該的,馬雪說,你們這叫有情人終成眷屬。”
“謝過主公,謝過主母。”杜鵑還是沒有改口,畢竟他的前夫一直是我的部下。
“嫂子不必客氣,張遼說,既然已經嫁給雲長,雲長一直也稱大哥爲兄,你改稱兄嫂更顯親近。”
“就是,馬雪拉着杜鵑,仔細看看說,娟兒還真是個大美女,姐姐見了也是喜歡的想親一口呢。”
“嫂,主母又取笑我了,杜鵑害羞的低下了頭,我哪裡稱得上美。”
“既然奉先兄來了,陪我們一起喝一杯吧,關羽連忙給杜鵑救場,三弟估計還在做美夢,就我們幾個將就下。”
兩圈下來,我發現張遼憂鬱的眼神閃過了一絲寂寞,畢竟在做五個人成雙成對,只有他一個單身的。
“三弟,有沒有相中的姑娘,我提醒張遼說,有的話就娶過來吧,也算有個溫暖的家。”
“就是呀,文遠弟,關羽說,我都娶上老婆了,你也該考慮考慮了。”
“改天讓我二妹給你選個,馬雪笑着身後,她身爲小沛千金,估計認識的美人不少。”
“那就有勞大嫂操心了,小弟先行謝過。”
“嫂夫人什麼時候又多了個妹妹,關羽一臉的疑惑,我可是第一次聽說。”
“怎麼了,馬雪說,雲長是不是感覺娟兒孤單,不如讓我一併收了,結爲姐妹?”
“主母,真能看的起我,杜鵑眼睛裡充滿了渴望,真的願意,真的願意和我結爲姐妹,我出身低微,只怕高攀不起。”
“什麼看起看不起,關羽有些不高興了,娟兒,有我在,哪個敢看不起你。”
“雲長如果不介意的話,馬雪一臉嚴肅的說,杜鵑以後就是我的四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