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來搬東西的。”
柳時兮衝她呵呵一笑:“所以還不讓我搬走了?”
程硯秋不說話,只是微笑一下,柳時兮懶得搭理她,起身走進去,又回頭。
“哦,忘記了。我住進了硯秋姐姐的意閣,離開的這兩個月,硯秋姐姐不會還和丫鬟住在一起吧?”
程硯秋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的變化,快速變黑之後,又立刻恢復正常。
“還有啊,程硯冬雖然只是一隻替罪羊,被皇上賜死,你們程家,連喪禮都不準備啊。”
大戶人家的喪禮要求極多,可是程家沒掛白圈,沒有弔唁。
甚至因爲還有兩月過年,大門還掛着大紅燈籠,真是無情吶。
“柳時兮,如果你只是來幸災樂禍 ,那麼我請你出去。”
程母邁着沉重的步伐走了過來,眼眶極紅,與上一次見到她,整個人整整老了十歲。
柳時兮聳肩:“讓他做替罪羊的又不是我,冤有頭債有主,有本事,兇裕王去啊。”
不過“裕王”兩個字,柳時兮卻是用脣語說的。
“小郡主,你不要污衊程家,我們和裕王沒有任何關係。”
“都給我閉嘴。”
程文石從後方走來,周邊是李嬤嬤。
程文石瞪一眼程硯秋,對柳時兮行禮說:“小郡主,擔夫已經叫好了,太子殿下送來那些東西,是送到東宮,還是送到清風閣?”
“太子殿下還往程府送過東西?”
李嬤嬤顯得有些吃驚,看向柳時兮,那眼神分明在說,你騙了皇后, 與太子還有聯繫。
柳時兮卻顯得毫不在意:“當然是送到東宮咯,畢竟現在,我與太子殿下,已無瓜葛。”
李嬤嬤聽到這話,面色這才稍微的有一些好看。
柳時兮自己帶來的東西實在是少,隨便收拾兩下就好,在包裹的最裡面,看到若風給的那本武林秘籍,這才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
“小郡主,娘娘有請。”
柳時兮把包裹捆好,掛在手臂上:“娘娘找我又有何事?”
“問那麼多做什麼,小郡主去就是了,難不成小郡主還想違抗皇后娘娘的命令?”
柳時兮發誓,她真沒想這麼多,不過隨口一問而已,脾氣那麼大幹嘛。
“我不能違背皇后的命令,那你也不能對我大呼小叫啊。”
李嬤嬤聽了後,整個人差點氣到昏過去。
“話已帶到,小郡主愛去不去。”
說完,李嬤嬤憤怒的走出去。
無語,她又幹嘛了,還真是討厭一個人不管她做什麼都讓人討厭。
是啊,李嬤嬤討厭她,討厭就討厭唄, 她又不會少塊肉。
柳時兮背上自己的包裹,準備回清風閣放東西,被程文石叫住。
“小郡主,我想知道一件事,不知小郡主能不能告訴我。”
“什麼事?”
“那天晚上,雲將軍帶了您的好朋友青玉來到程府找您...”
“夠了,閉嘴。”
柳時兮忍住讓自己不要顫抖,她真想一刀砍了程文石的脖子,能問她這麼噁心的話。
程硯冬已經死了,程家做過的噁心事一定會全部推給他。
所以程文石纔會用這件事激她,她不能上當。
“呵,那就無事了,我只是想問問那位青玉小姐近日可好嗎?聽說六皇子和她走的很近。不過小郡主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青玉姑娘的名聲,絕不會讓六皇子知曉。”
時兮沒有回頭,也沒有理會程文石,但她聽出來了,他是在威脅她。
“你可給我滾吧。”
柳時兮瞪他一眼,直接走了出去。
她若不罵他,還真以爲能拿這件事嚇唬他。
因爲時兮的東西本來不多,收拾好之後,她去到青玉那處。
正是上午,店裡人不多,柳瑜承看到她來,激動的跑過來。
“姐姐,你不用擔心瑜承哦,瑜承很棒的。”
柳時兮摸摸他的腦袋:“嗯,幫姐姐提進去。”
“姐姐,你拿的都是什麼東西呀。”
“武林秘籍。”
柳時兮拿出來,放在柳瑜承的面前:“怎麼樣,喜不喜歡?要不要練練?”
“額,還是不要了。”
柳瑜承打了一個寒磣,急忙走過去。
他不喜歡,柳時兮也不強迫,翻開來看,裡面的招式她沒見過,不過看上去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但是這個字?
好熟悉啊。
“時兮,你在想什麼呢?”
青玉從後面拍了她一下。
柳時兮回過神來,視線從結賬的柳瑜承身上移開。
“沒,沒有。”
柳時兮把若風給的武林秘籍收到包裹裡,再把包裹給青玉。
“你幫我放好哦,很重要的。”
“這麼重要的東西你就給了我,不怕我給你弄丟了?”
柳時兮嬉笑一聲:“不會的,我們是好姐妹嘛。”
柳瑜承結好了賬,時兮過去瞧,他會識字,會寫字,她是知道的,不過只會簡單的而已,總不能她離開不到三個月,就天賦異稟了吧?
“姐姐,你嚇死我了。”
柳瑜承結好賬後,回頭發現背後站了一個人,嚇得半死。
“乖哦,等姐姐接你回家。”
柳時兮摸着柳瑜承的腦袋,去到皇宮。
“小郡主,你還知道來啊。”
李嬤嬤在宮外見到她,呵了一聲。
柳時兮一聽就知道是在怪她,懶得搭理她,跟在她的後面。
“我們要往哪裡走?”
見不是凰華殿的位置,柳時兮問道。
李嬤嬤這才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看的時兮竟然有些不自在。
“御花園。”
即將步入冬天,御花園的花卻沒有凋謝。
爲了能讓主子們在冬日裡賞到更美的花,花匠費了極大的力氣,培育了不少適宜在冬日裡生長的花朵。
柳時兮穿過迴廊,入到御花園,一陣胭脂味撲面而來,鈴鐺似的笑聲入到時兮的耳朵裡,還未看清御花園裡有誰,就聽見瑜英一聲高昂的姐姐,隨後撲到了她的懷中。
“姐姐,瑜英好想你啊。”
柳時兮也緊緊地抱住她,她又何嘗不想她呢。
“姐姐,你是來帶瑜英走的嗎?”
柳瑜英擡頭看她,眼巴巴的望着。
那一日解容替她出頭後,後宮很少有妃嬪爲難她。
只是皇后娘娘她實在見不慣,可她非得走哪兒都帶着她。
若非因爲這裡是皇宮,她當真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爆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