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哪裡,你們每天都這麼早開門嗎?”
老婦人看時兮不想說,也不繼續問,幫老頭子下面。
“是呀,雖然辛苦,不過我們能有這譜子,已經非常知足了,這還多虧小郡主呢。您回京都的時候,大傢伙就在我們着鋪子裡看,都是以前受過您恩惠的人,我那時還和老頭子說,要是有機會一定要請郡主吃次餛飩,沒想到真的成真了。”
時兮略微有些驚訝,原主妥妥的女配角色,雖爲廣長王之女,可是各方面相當的普通,唯一可圈可點的是人比較善良,幫助過不少百姓,可能正因如此,皇后纔會贈她飄花玉鐲。
“我記得。”時兮接過婦人端上來的餛飩,吸了吸鼻子,道了一聲謝謝。
“記得就好,記得就好。”老婦人渾濁的眼底佈滿的晶瑩的淚。
寅時已到,禁衛軍接替夜間守衛,打開城門。
小鋪上的生意逐漸忙了起來,時兮沒有說話,拿出錢袋裡最後幾個銅板,默默離開。
黑沉沉的濃夜漸漸散去,上空遊動一線微光,如同一條狹窄的暗紅色長帶,露出一片清冷的淡藍色。
太陽破曉,大地染上一片紅色。
時兮回頭看去,這個地方,她熟悉,又陌生,
沒有人知道她走了,也沒有送她,就連他也沒來。
臥靠,她在想什麼,她居然希望解慍來送她,真是瘋了。
“柳時兮。”
未修
解啓匆忙下馬,衝進白雲客棧,拿着懿旨,一路狂奔上樓,大喊。
“小郡主,祖母下旨了,讓你等連山狩獵之後再走。嗚嗚,你不用離開了,太好了。”
解啓咋咋呼呼的,他不曉得柳時兮具體住在哪裡,揪過一個主事問,主事嚇得給他指路。
但是姑娘家的閨房不能隨便進呀,主事讓小廝去喊青玉,青玉開門的時候,眼睛腫腫的,昨夜整晚失眠。
解啓衝到她面前:“快點去告訴柳時兮,太后下懿旨,她暫時不用離開京都了。”
青玉愣了一下,隨後嘴角盪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真的嗎?小郡主真的不用離開了?我立刻去告訴她。”
青玉抹掉眼眶裡流出來的淚水,第一次忘了顧及禮節,推開時兮的門,一邊興奮的說話,一去喊時兮起牀。
見被子隆起的高度,青玉心裡咯噔一下。
裡面是一個枕頭,牀上毫無溫度。
解啓還在外面喊,見裡面一點反應也沒有,着急的衝了進來,看到牀上的枕頭後,整個人傻眼、
“我靠,柳時兮該不會被人暗算了吧。”
青玉搖頭,目光沮喪:“櫃子空了,小郡主走了。”
“媽的,她怎麼能走啊,你們幾個,趕緊去找人啊。”解啓着急到跺腳,急急忙忙的指揮:“去禁衛軍調人,就算是把京都翻個底朝天,也要把人給本皇子找出來。”
解啓衝出白雲客棧,撞上一個人,聽完他說的話後,眼睛直直的亮起:“出城往南二里外,趕緊把人帶回來,算了,我自己去。”
城南二里,柳時兮坐在驛站的小板凳上,喝着水,無語的看着坐在對面的小男孩。
“姐姐,我幫你還貓,你一句話也不說,直接走了,你不覺得你做的有些過份嗎?”
柳時兮挪着小板凳,她都出城了,這位大俠怎麼找到她的。
而且一找到她,抓着她不辭而別一直問。
她都不願意與應採擷和青玉離別,幹嘛要跟一個才認識的人說啊。
“姐姐,你回答我的話啊。你說人要守誠信,結果你自己不守,還去教育別人。”
柳時兮一口喝掉水囊裡的水,跟他辯論:“你聽見還是看見我教育別人要守誠信了?不就是多管閒事以爲你要自殺救了你一命而已,你幹嘛賴上我呀。大俠,姐姐很忙,沒功夫陪你過家家,你哪來的哪裡去,好嗎?”
“我沒有在過家家。”若風的語氣一下子軟了下來,垂着腦袋,變成一隻受傷的小可憐。
“那你也別賴上我呀。”柳時兮嘆了一口氣,擡眼,若風如同一縷風一樣,消失不見。
時兮還未反應過來,背後傳來解啓激動的聲音。
“小郡主,我終於找到你了,嗚嗚。”
“你幹嘛?”時兮起身,看向他身後的禁衛軍。
“我能幹嘛,當然是奉旨帶你回去的。”解啓下馬,站到他面前:“太后下旨,特許你連山狩獵之後再走,你快點跟我回去。”
聽着她的話,柳時兮毫無波瀾:“哦。”
“你不開心嗎?我求了父皇好久,他都不肯鬆口,然後我去求祖母,祖母疼我,一下子就答應了。”
“是你求的?”時兮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