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不比白府,柳時兮廢了好大的勁兒才越過守衛翻圍牆。
時兮聽見腳步聲,瞧見一身材勻稱的男子走來,手裡捧着兩個信箋。
如果沒記錯,他是應旭身邊的人。
時兮跟在那人身後,他穿過迴廊,停在屋子前,伸手敲門。
應旭從裡面出來,接過信箋,低聲對那人說了幾句話,那人點了點頭,穿過後廊離開。
時兮躲在窗戶下,應旭發飆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爹,程府公然對採擷下黑手,決不能輕易放過他們。”
應德明輕呵了一聲:“程文石不傻,豈會讓程府帶自家刀劍刺殺採擷,應該是有人故意挑起應程兩家的關係。”
應旭憤憤不平繼續道:“程家既然知道姑姑請太后給採擷和太子殿下賜婚的事,以程文石的手段,絕對敢下狠手。”
柳時兮聽到後驚的發出聲響,好傢伙,太子妃之位程家想要,應家居然也插手。
一把飛鏢穿過窗紙貼着時兮的鼻尖飛過,時兮被人捂住嘴巴,退到迴廊外。
應旭追出來,拔下刻進立柱上的飛鏢,再看窗紙,破的洞與飛鏢一致,稍微放了心,喚來一隊人,四散查看有沒有可疑之人。
“解慍,你跟...”
柳時兮一個反手脫離鉗制,“蹤”字還沒說完,一行人往這邊趕來的腳步聲愈發的清晰。
“跟孤走。”
解慍抓起時兮的手腕往南邊跑去,四周沒有躲的地方,她又不識路,姑且只能信他。
跑步帶起的風吹在兩個人身上,飄動着長髮,交結在一起。
時兮把頭髮順過來,指着前面的倉庫:“解慍,這裡。”
“誒,你爲啥往這邊跑,亮着燈,明顯有人啊。”
柳時兮還想再說,解慍回頭把她接下來的話給瞪回去。
行吧,他是太子,就算被發現了,也沒人敢把他怎麼樣。
“等等,我怎麼好像聽見賊人喊太子殿下的名諱。”
“別瞎說,太子來相府需要爬牆?肯定是賊人計策,你這邊,我這邊,還有你們。”
巡邏隊隊長指着管倉庫的小廝說:“你們幾個進庫裡深處找,但凡能裝下兩個人的地方,一定不能放過。”
“殿下,你想好說辭了嗎?”
柳時兮欲哭無淚,他怕不是傻,她都說了這邊燈是亮的,有人,還往這裡跑。
“無需說辭。”解慍說的傲慢,低頭看着時兮:“倒是你,當衆喊孤的名諱。
柳時兮一聽解慍這是在怪她暴露他,氣的往裡處挪了挪:“你要是不跟蹤我,我吃飽了撐的纔會喊你。”
你再往裡走一點。”解慍忽然壓低聲音,反手把時兮往貨架裡擠。
柳時兮驚呆,“解慍,你當我是紙片人呀,那麼小的縫怎麼進去。”
“噓。”
解慍的食指豎在時兮的脣瓣中間,低頭讓貨物完全的遮擋住自己。
柳時擡頭,與他四目相對後快速的挪開眸子。
她不敢把呼吸灑在他的食指上,更要命的是地方實在太小,她和解慍緊緊的貼着。
因爲身高差的原因,她不得不往後仰,不然她一擡頭,他們兩個很有可能...嗚,她的初吻纔不要給解慍。
“殿下,您能不能往後一點?”
她不想跟解慍挨的太近,時間久了,腰實在有點受不了。
“你可以往前一點。”因爲外面有人,解慍壓低了聲音,沙啞深沉。
柳時兮忍住想白他一眼的衝動,她要是願意往前,還需要跟他說嘛。
“找到人沒?”巡邏隊的隊長走過來,對着那兩個小廝說。
“沒有。”
“去那邊看看。”
許久之後,外面沒有一丁點的聲音。
柳時兮指指那兩個大箱子:“殿下,可以挪走了。”
解慍嗯了一聲,間隙就那麼大,兩個人卡了很久,其中一個人想要出來不得不擠壓另外一個人的空間。
“忍着點。”解慍摁住柳時兮的肩膀,時兮動彈不得,腦袋緊緊地壓着他的胸膛。
箱子挪開後,柳時兮大口的呼出一口氣,終於得救了。
“殿下,你怎麼在這裡?”
出來後,柳時兮問解慍,他一個太子,半夜來相府做什麼,而且爲什麼會那麼巧的找到她,除了跟蹤她之外,她想不到別的理由。
“找人。”解慍回了兩個字。
“何人?”柳時兮有點緊張。是她想的那個人嗎?
解慍在她之間說道:“確定想知道?”
“不想。”
柳時兮脫口而上,太子殿下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可不想,又被餘千影的劍指着。
但實在受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時兮調皮的眨眨眼睛:“殿下找人,我也找人。不如讓我猜猜,我們找的是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