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慍哭笑不得,說的是大實話,大大實話。
他已經把他寵的,無法無天了。
“我走了,解慍,你記得要偷偷來看我。”
解慍點頭,目送柳時兮離開。
大理寺少卿沈宇達親自來接柳時兮,送她上轎,自己再上馬,烈日當空, 抹掉額頭上的曬出的汗。
這哪有涉案人員的樣子,分明是來享福的。
到了程家,程府侍從的臉上無一點笑容,面目僵硬,惶恐不安。看到柳時兮,更是恨不得上手撕了她。
“小郡主,這邊請。”
沈宇達帶柳時兮去到正廳,程文石與錢正越都在,時兮聽見錢正越獄程文石保證,一定秉公執法,還程硯秋一個清白。
見過錢正越勢利眼的樣子,柳時兮聽到這番話,心中一陣嗤笑。
沈宇達咳嗽一聲,表示人已經來了,錢正越看過去,尷尬的笑了笑。
“勞煩小郡主去到意閣還原一下事情經過。”
柳時兮點頭,步入意閣,傳來陣陣的血腥味,進到屋裡,地上已經乾涸。
沈宇達解釋道:“這是爲了保留案發現場,小郡主要是不習慣,我命人拿溼手帕和麪紗來。”
“不用。”柳時兮搖頭,她還沒那麼嬌氣。
“小郡主,還勞煩您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沈宇達又道。
柳時兮開始說:“她抱着圖紙進來,把圖紙給我,坐在那個位置上,與我說話,我把圖紙放在那裡。”
手指過去,可是桌子上除了如意壺和如意杯,什麼也沒有。
“圖紙呢?”
“小郡主,我們進來的時候,桌上根本沒有圖紙。”
“肯定是有的,我就放在桌子上,不信你們去問程硯秋。”
話剛落,柳時兮就後悔了,程硯秋失憶了,能記得纔怪。
程文石有些不爽的看向別處,錢正越緩和氣氛的笑了笑,問沈宇達:“你來的時候,可見到桌上的圖紙?”
沈宇達搖頭:“沒有。”
“不可能沒有啊。”柳時兮四處找,她明明把圖紙放到了桌子上,而且壓根沒有黑衣人襲擊程硯秋,她走的時候,圖紙應該還在,這下他們都說沒看見,那能去哪裡。
“這是什麼?”
柳時兮撿起踩到的小小人偶,拿起來給他們看。
錢正越和沈宇達的面色直接暗了下去,兩人對視一眼,不再說一句話。
程文石的嘴脣顫抖幾分,憤然地拂袖到身後。
柳時兮不懂,她發現小人偶後,明仁帝直接下令把她關到白雲客棧。
這幾日,期間應採擷來鬧過一次,非要見她,可是又進不來,隔着好遠,她與她也說不了話,最後被應旭擡着回去。
她見不到別人,唯獨能見的只有解慍。
這傢伙,每天雷打不動的在戌時從窗戶裡潛進來。
然後…
“解慍,你夠了。”
柳時兮一把推開身前的男人:“你能不能要點臉??”
“孤不要臉??”
“你覺得你哪裡有臉?”
柳時兮一下子抱住自己,這貨這三天就沒正常過,對她各種要求,她不要,她不舒服,結果還死皮賴臉的。
頭一次知道,堂堂太子殿下,居然不休不臊。
“解慍,你悠着點。”
思考再三,柳時兮最後只能蹦出這幾個字。
解慍無奈一笑,揉揉她的腦袋:“明日父皇宣你覲見。”
“宣我幹嘛,我還以爲要在這裡呆一輩子呢。”
柳時兮在他的懷裡,靠了靠,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坐下。
她問過解慍好多次,那個小人偶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也不說,她要是再問,他說天色已晚,得走了。
她又不傻,看不出他不想回答她的問題啊。
“應德明用程硯秋的辦法,大辦呼嘯樓,效果不錯。”
“那皇上呢,知道呼嘯樓的前身嗎?”
“嗯,知道,誇了她。”
柳時兮扁扁嘴,搓了搓解慍的胸膛。
解慍勾起她的小巴,順勢吻住她的脣,慢慢移到耳邊:“孤覺得,還是我們家兮兒最棒。”
柳時兮其實聽不太清楚他說的話,他弄的她全身發熱,語音變成電流,從頭頂快速的竄變她整個全身,弄的她好不舒服。
“那個,你好好說話。”
柳時兮離開他的懷抱,頭一次開始趕人:“天色已晚,殿下快快回去。”
“那麼希望孤走?”
解慍挑眉,又把人撈了過來。
“殿下自重,孤男寡女,不宜共處一室。”
“小妖精,以前還求着孤留下。”
“啊,沒有啦。”
第二日清晨,柳時兮起的很早,牀邊已沒了他的溫度,她不知他是何時走的。
不過走了也好,有他在,她都睡不好。
洗漱好後,簡單的吃過早飯,皇上的聖旨下達到白雲客棧。
柳時兮進到中和殿的時候,擡眼看去,解慍、解容、解啓站在左側,右側依次是應德明、程文石父女。
最後,還有云飄飄。
柳時兮行禮後,明仁帝不爽的哼一聲:“小郡主,你可終於來了。”
聽着明仁帝不爽的話,她發誓,她接旨後馬不停蹄地趕過來。可是白雲客棧較遠,晚來也不是她的錯啊。
“父皇,你別老嚇小郡主,她年紀小,別把人家嚇得不長個兒。”
解啓說完,還撞撞旁邊的解慍,朝他挑眉。
柳時兮覺得,他這是話裡有話,而且解慍還聽懂了,輕輕地朝她這邊看了一眼。
柳時兮起身之後,去到另一邊,解啓不怕死的說:“小郡主,站那麼遠幹嘛,站過來。”
說完,還往旁邊挪了挪,給時兮騰位置。
柳時兮尷尬的想往地上鑽進去,大步的走到雲飄飄旁邊,特意往後站一步,試圖消滅自己的存在感。
“別胡鬧。”明仁帝不爽的看着解啓,解啓幽幽地說:“父皇,三皇兄和小郡主兩情相悅,您就成全他們嘛。”
“咳咳。”解容輕輕的咳嗽兩聲,解啓聽見後,訕訕地收回笑容,不敢再胡鬧,又挪了過去。
柳時兮發現,這解啓,不怕明仁帝,也不怕皇后,偏偏怕他的兩位皇兄,也是奇怪。
明仁帝怪罪般的收回眼神,問程硯秋:“傷事如何了?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