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長樂越說越氣憤,最後嘟着脣來了句:“我去給他添添亂!”
“你要救謝氏?”
“能給皇上添點堵,順帶救她一下也無妨。攤上賣女求榮的父母,她也可憐。”
“她對你一直有敵意。”
“她把仇恨擺在了明面上,這樣的人並不可怕。她若對我出手,我絕不會手軟。”
北冥寒點點頭:“本聖暗中保護你。”
冉長樂回府收拾了東西,背個小包裹,提了食盒,驚慌失措的去了皇宮。
在宮門口大叫:“皇上,救命啊!”
正在暖閣和謝氏培養感情的皇上聽到冉長樂的大嗓門,瞬間一個頭兩個大,不等吳公公彙報,就皺着眉頭道:“成何體統!大呼小叫,趕緊帶到偏殿候着。”
又對謝氏溫言,“朕對你的心,你應該感受的到。朕從不用搶,朕想和你,兩情相悅。”
謝氏忙跪在地上,聲音清脆:“皇上厚愛,臣女福薄,受不起,請皇上允許臣女歸家。”
皇上的興致更高了,後宮佳麗消尖了腦袋,等待他的寵愛。
突然碰到一個決絕他的,皇上感覺很新奇,起了爭搶好鬥之心。
所以,謝氏拒絕他,他越有鬥勁兒,越歡喜的很,怎麼會允許謝氏歸家?
皇上用少有的溫柔語氣道:“朕在宮中給你建造個和尚書府一模一樣的閨房,如何?你想要什麼,綾羅綢緞,金銀珠寶,朕都通通給你,如何?”
謝氏聲音依舊清脆,可堅定的眼神無聲的傳達着她的決意,道:“臣女只求歸家。”
皇上有了惱意,就算他寵愛謝氏。
可也頂不住她再三決絕。
有個小性子皇上覺得很新鮮,可一直有小性子皇上就不喜了,也失去了興致。
冷道:“你最好絕了你這份心思。朕已經等了你一個晚上。今天不想再等了……”
謝氏惶恐,又驚又俱:“皇上!臣女已經心有所屬!還望皇上成全!”
皇上冷哼,蹲下身子,挑起謝氏的下巴,道:“朕還從沒用過強,今兒要破例了……”
暖閣外傳來冉長樂的大嗓門:“我要見皇上!我是來求保護的,不會來吃喝的,吳公公你再攔住我,別怪我在皇上面上告你狀!”
吳公公氣喘吁吁:“冉小姐啊,皇上正在處理要事,你不能過去啊!”
皇上停了動作,噴火的眼睛讓謝氏匍匐在地上顫抖不已。
皇上即可又想,御林軍加上衆多太監宮女,怎麼都能攔得下冉長樂那個草包女。
所以耳朵自動屏蔽了外面的吵鬧聲,專心做他想做的事。
片刻後,暖閣外響起了咚咚的敲門聲。
急促又連續。
伴隨着冉長樂的哭天撼地的求救聲:“皇上救命啊,有人要殺你侄媳了!”
吳公公整個人已經嚇傻了,自己招數用盡了,也沒攔住這位姑奶奶,雙腿一軟跪在了暖閣外的臺階上。
皇上再次被冉長樂打斷了好事,殺人的心都有了。
飲了一杯茶,才壓下怒火。瞧着趴在地上的謝氏,冷喝:“滾到簾子後面去!”
謝氏淚流滿面,本以爲在劫難逃,沒想到被冉長樂陰差陽錯下保住了清白。
只是保住了一時,怕保不住一世。
所以,慼慼然的藏在簾子後面。
悲憤的忘記了撿起地上的腰帶。
皇上陰冷着臉打開門。
冉長樂呲溜一下竄到暖閣裡,躲在門後,聲音顫抖:“皇伯伯啊,救命啊!”
眼睛快速的瞄了一圈殿內,看到地上女子的腰帶,眼神緊了緊。
冉長樂一聲皇伯父,讓皇上壓下了立馬殺她的心思。
在皇上看來,冉長樂這個渾身沒一處優點的女子,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嫁給閒王那個殘廢了。
這個時候他沒必要給自己找不痛快,等她成了閒王妃,堵住了悠悠之口,再收拾她不遲。
所以,皇上對冉長樂的大膽無知行爲忍了下來,但是語氣森然陰冷:“冉小姐可是未來的閒王妃,誰敢殺你?”
冉長樂抱着膀子,抖着音:“合歡谷啊,皇上!”
提起合歡谷,勾起了皇上不但失了愛妃而且損失了一萬兩黃金的傷心難堪事,
當下就怒了臉,喝道:“放肆!合歡谷已經被消滅,怎會殺你?!你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朕就打你板子!”
冉長樂哆哆嗦嗦從門後鑽出來,道:“皇上啊!合歡谷在您的英明領導下,是被滅了谷。可谷裡那麼多人,指不定有漏網的啊!
醫聖的聖妃不就是被漏網之魚打傷了嗎?
皇伯伯啊,就我這三腳貓功夫,鐵定幹不過人家啊!
更重要的是,雖然我長的沒有聖妃花容月貌,可也是閉月羞花啊!
萬一遇見窮兇極惡的合歡谷餘孽,我不就慘了?
所以,我趕緊收拾了兩件衣服就來投奔皇伯伯了。
皇伯伯,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皇上瞥了下冉長樂滿是麻子的臉,嫌惡的避開眼。
花容月貌?虧她能說得出口。
送到門上,人家都不一定要。
陰冷道:“你可是未來的閒王妃,你不去求他,來求朕,就不怕舍了閒王的面子?”
冉長樂哭喪着臉:“皇上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閒王整個一冰坨子。我看見就煩的要命!
再說,普天之下,哪有比皇宮更安全的地方?”
最後一句話取悅了皇上。
皇上斂去了陰狠,冷笑:“既然冉小姐這麼惜命,朕就恩准你留宿一晚,明日出宮。”
冉長樂感動的稀里嘩啦,道:“皇上對晚輩太好了!”
突然指着地上的玉帶,吃驚道,“怎麼會條女子用的腰帶?”
皇上瞥見了要帶,冷道:“朕的妃子拉下的。既然沒事了,冉小姐就去偏殿歇着吧!來人,把冉小姐送過去,若再有什麼差池,仔細你們的腦袋!”
一衆太監宮女上前把冉長樂拉的緊緊的,聖上已經動怒,爲了小命着想,就算是擡也要把冉小姐給擡過去。
冉長樂已經確定謝氏在暖閣,看樣子皇上還沒有得手,不然不會臉色這麼陰沉。
她還得想個法子,保不準皇上又那個了呢?
你說你個皇上,放着北冥國不治理,天天淨想着女色,是幾個意思?
貪戀美色也就算了,合着把國庫的銀子都用來建美人宮殿,邊疆的將士天天吃吃糠咽菜就人神共憤了。
怪不得宰相要造反。
換做是她,她也要造反了。
上樑不正下樑歪,朝堂上,太子繼承了他這‘優良傳統’,
朝堂下,合歡谷這樣的邪門歪道橫行。
指不定有多少貪官污吏在明目張膽的吸着百姓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