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臉皮比城牆還厚,這次打發了他們,下次還回來。再說,閒王恢復正常,就等於親王府入了世。
本妃少不了和各色人物打交道,總要見見的。
桃枝,把她們帶到花廳,本妃稍後就到。”
還有一層理由,冉長樂沒有說,最近北冥寒表現的有些反常,白天時刻圍在她身邊,半夜醒來,卻不見他。
“是,小姐。”
桃枝領命出去。
冉長樂對垂手站着的北瑾,囑託道:“該交代的本妃也交代了,剩下的需要你自個悟。
此去江南,路途遙遠,回京都不易。本妃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掌握各類魚吃食的做法。”
北瑾的性格如同她的名字,謹言慎行,肅着小臉,道:“多謝王妃。奴婢一定不辜負王妃的栽培和信任。”
冉長樂點點頭,看了眼三七。
三七忙碰着一盒首飾遞給北瑾道:“這是小姐送你的。珍寶閣出的飾品。”
珍寶閣,北瑾自然知道的,必出精品,價格極貴。
所以推脫不要。
“北瑾,你且收着。在外,你不僅代表你自己,還代表着本妃的臉面。本妃希望你成爲一個出色的菜將軍,也希望你享受這個年紀該有的璀璨和美麗。”
北瑾收下,磕頭謝恩。
親王府花廳。
宰相夫人自從進了花廳,兩隻眼睛就一直的打量着花廳的裝飾。
心中鄙視,小聲對風雪道:“親王妃離昨日光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你看,那正牆上只掛了一副畫,而且還是有捲了邊。嘖嘖……”
風雪雙手疊加在膝蓋上,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聽到母親所言,微微擡頭看了眼,話裡帶了惱怒:“娘,不知道別亂說!那是前朝的名畫!有價無市!”
不能怪宰相夫人見識短,只因她是小門小戶出生,意外救了當時的宰相,才成了後來的宰相夫人。
宰相夫人訕笑兩聲,知道女兒是嫌棄她了。
理了理衣服,正襟危坐,學着貴婦們的姿態吃了一口茶,噗又吐了出來!
風雪惱怒,小聲道:“娘!又怎麼了!”
“呸,呸,什麼陳年舊茶,都是茶沫子,太難喝了!親王府就是這樣的待客之道嗎?!
客人來人,主人這麼久還不現身,依我看,親王府就是故意怠慢我們!
雪兒,我們回去得了,何必再這受窩囊氣!”
宰相夫人一肚子怨言,早忘記了她們來親王府的初衷。
幸好花廳沒人,丫鬟們都守在了門外。
風雪深吸一口氣,道:“娘!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種話?!”
怪不得爹爹從不帶你出門。
最後一句話停在了風雪在腦子裡,沒說出口。
“哦,不知宰相夫人說什麼話了,竟惹得風小姐有了惱色?冉長樂清潤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風雪警告性的看了宰相夫人一眼。
連忙站起,眉眼染了嬌媚,福了福身,道:“雪兒見過閒王妃。”
宰相夫人仗着自己是長輩,穩坐泰山。
裝模做樣的吃了口茶,道:“我說閒王妃啊,這茶是人喝的嗎?”
風雪惱怒,使勁的給宰相夫人使眼色。
宰相夫人心想,這親王府沉靜了二十年,如今肯定是扒拉着命結交權貴。
她貴爲宰相夫人,這譜還是要擺擺的。
也好讓親王府知道,她們已經不是二十年前的她們了。
要想結交宰相,就得底下身段!
如果風雪知道自己孃親這般想法,死活不讓她來親王府!
冉長樂慢悠悠的走到主位上坐下,道:“這茶當然不是給畜生喝的,宰相夫人不是剛喝了一口嗎?”
宰相夫人指着冉長樂的鼻子斥責:“閒王妃就是這樣的待客的嗎?一點禮教都不懂嗎?”
風雪忙上前拉住宰相夫人的衣袖,暗暗加了力道,心中對她又惱又恨。
忙對冉長樂行禮道:“閒王妃勿怪,我娘她今日糊塗了。”
冉長樂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花茶,淺笑:“宰相夫人,本妃可是親賜的閒王妃,是上了皇家族譜的。你見到本妃不到不行禮,反而指責本妃,誰給你了膽子,或者你以爲本妃好欺負來着?”
宰相夫人仰着脖子,道:“我從小看着閒王長大,論情分,閒王還要換我一聲姨母。我是你們的長輩,哪還需要行禮,應該是閒王妃給我行禮……”
風雪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真是後悔死帶母親來了!
冉長樂又抿了一口香茶,對桃枝道:“去請閒王。”
風雪惱怒,閒王一來,事情就大發了。
拉着宰相夫人就走,歉意道:“閒王妃請見諒。今日多有打擾,改日雪兒再登門賠罪。”
“兩位不是來見本妃和閒王的嗎?還是見了閒王再走不遲,免得傳出去說,本妃不懂待客只道。”
冉長樂雖然不清楚她們來王府的真實目的,但肯定沒安好心。
不一會,一身紫衣的北冥寒冷着氣息進來。
宰相夫人趕緊行了禮,笑道:“幾年未見,閒王已是一表人才。”
風雪看到閒王最貴無雙,心中歡喜,行了禮,嬌媚道:“雪兒見過閒王。”
北冥寒直接走到冉長樂身邊,坐在了她左側,拿起她吃過的茶盞,喝了口茶。
冉長樂忙提醒道:“夫君,那是我剛喝過的!”
“不是愛妃喝過的,本王還不喝呢。”
北冥寒溫柔的說完,又抿了一口。
燦若星河的眸子,寵溺的看着冉長樂。
冉長樂羞怯,嗔怒了他一眼。
北冥寒低笑,溫柔道:“愛妃,找本王何事?”
冉長樂白了他一眼,嬌笑:“夫君,宰相夫人說她是你的姨母。”
北冥寒冰冷的掃了宰相夫人一眼,冷道:“本王的姨母遠在它國。本王怎麼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姨母。”
宰相夫人忙笑道:“閒王忘記了,你小時候經常和雪兒玩耍,你們兩小無猜,感情很好。若不是……哎,不提也罷,我和雪兒日日在佛祖面前祈禱,你能安康。
佛祖定是聽到了我們的真言,才降了福。
我從小看着你長大,就脫大稱你的姨母。”
北冥寒的殘疾只是迷惑皇上的假象,到宰相夫人嘴裡就成了北冥寒是被她們日夜祈禱好的。
早就見識了她們的醜惡嘴臉,北冥寒冰冷道:“來人,亂認皇親國戚,拉出去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