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額頭見貼了紅色的梅花細鈿。
眉骨高挺,脣色紅豔。
再加上一雙迷人的媚眼,眼尾翹起,眼神朦朧,魅惑橫生,水光瀲灩,讓人忍不住淪陷進去。
一身降紅色的金絲繡花長裙,蓬鬆的裙襬更顯得那腰身盈盈一握。
她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是個媚骨天生的女子。
她遇到強大的對手了!
冉長樂忽然鬆開手,收了兇巴巴,面露羞怯,雙目含笑,那揪着他衣領的動作馬上變成了溫柔整理,又拉起他的手,仔細摸了摸,撒嬌道:“手心都出汗了,衣服也穿不着了。
丟了吧,回頭我再給你做件新的。”
北冥寒低笑,也不拆穿,慵懶說道:“好。”
“你親手刻的桃木簪子我很喜歡,一直帶着呢。”
“好。明日再給你刻一個。”
“你許諾我一生一世一雙人,不許反悔。”
“好。”
“聚息樓那滿櫃子的衣裙我不喜歡。”
“好,回去讓她們再重新做。”
“你還說你的銀子都是我的,連你的人也是我的。”
“是。”
“不許你什麼女人都見。”
“好。”
“我們回家吧?”
“好。”
冉長樂扭頭,對風雪笑道:“謝謝風小姐款待我男人。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風雪微微淺笑:“醫聖,多謝你,特意送來的水晶葡萄和櫻桃。”
冉長樂心中冷哼,果然是強大的對手,比納蘭青蓮高明多了!
固,笑得越發燦爛:“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風小姐想吃了,派人來魚宴說一聲,我讓人再給你送點。”
說完,菜刀往船上狠狠一擲,刀身顫抖了幾下在穩住。又笑道:“風小姐,可能不清楚,我這人呢,善妒。”
北冥寒抿嘴低笑:“本聖餓了。”
冉長樂朝他一笑,拉起他的手,十指相扣,道:“走,回去給你做松鼠桂魚。”
“好。”
風雪盯着兩人十指緊扣的手,轉身回船內。
若其她女子遇見這樣潑辣的冉長樂,早就無地自容了,面皮薄的,都會投湖了。
若尋常女子遇見高冷的醫聖會低眉順眼,早就吃驚不能自己。
若尋常女子碰見兩人旁若無人送訴衷腸,早就臉色發燙的避開了。
可風雪依舊面色平常,只是摳爛的帕子泄露了她的心情。
回到馬車上,冉長樂立馬收了笑容,坐在軟榻上沉思。
她如此驚世駭俗的行爲,換做其她女子,早就嚇得落荒而逃了,偏偏風雪竟然臉色如常,從頭笑看到尾。
這滴水不漏的性子和風雨一模一樣,不虧爲一家子。
“笨女人,想什麼呢?”北冥寒輕笑。
他的心情極好極好。
冉長樂白了他一眼:“惹禍精,一個還沒有送走,又來一個!”
“怕?”
“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北冥寒聞言,伸手把她攬在懷裡。
冉長樂一腳踢了過去:“別動手動腳!雖然我承認了咱倆的關係,你也不能佔我便宜。我要和你約法三章。”
“好。”北冥慵懶的躺在她身邊,聲音低沉暗啞。
“不能親我抱我。”
“好。”
再有一年三個月就是她的及笄禮,等她及笄了,就立馬娶過去。
“等我過了十八歲,再嫁你。”
“不好。太晚。”北冥寒坐直了身子。她的小聖妃冰雪可愛,他只想早點把她娶回家,安全。
“我現在十三了,五年轉眼就過去了。”
“再議。”
冉長樂嘟了嘴巴:“好好,再議。你跟風雪什麼關係,還送她葡萄和櫻桃,這個季節都沒有的稀罕水果。”
“風雪曾對我有恩,那是小時候的事了。不提也罷,本聖心裡從來沒有她人。”只有你。
“嗯,信你。”
“本聖等着你的新衣呢。”
“我那是氣風雪的!我女紅差的要命,做出來怕你不穿。”
“你做的我都穿。”
……
趕車的無名自動屏蔽了聽覺。
到了魚宴,冉長樂下馬車就看到,陸生,李書立在門口,東張西望。
“看什麼呢?”她疑惑問道。
“你回來了?”陸生圍着她轉了一圈,嘖嘖,“完好無損的回來了?!你完勝風小姐?”
陸生腦補的兩個女子爲一個男人大打出手的情形泡湯了,又吃驚道,“魚姑娘厲害!”
冉長樂不知他腦海中預演的豐富情景,只當是佩服自己,揚眉吐氣道:“必須的!”
又朝身後的醫聖調皮一笑,“醫聖大人,魚宴地小,恐怕招待您不周,您還是請回吧!”
“你說給我做松鼠桂魚。”
北冥寒語氣中帶了委屈。
委屈?她更委屈呢!還沒享受愛情的甜蜜,情敵已經滿天下。
陸生揉了揉眼,這是醫聖嗎?堂堂醫聖大人也有委屈的表情?
醫聖無奈,想着昨日收到了冉老夫人的請帖,今日是要登門拜訪的。轉身離開。
“坐上馬車走。不準拋頭露面。”冉長樂跺腳。
北冥寒折回幾步,聽話的上了馬車。
“李叔,你說我看到的是傳說中涼薄無情的醫聖大人嗎?”陸生搖了李書的胳膊。
“愛情中的男女果然一樣,連大名鼎鼎的醫聖也不能免俗啊!”李書搖頭晃腦。
“嘖嘖,還沒成親,就已經懼內,嘖嘖……哎呦!”正感嘆的陸生被冉長樂狠狠敲了一栗子。
“還不去幹活!八卦什麼呢!明日閉店,全體休假一日。”
“我們魚宴生意這麼好,休假一日要少賺千兩銀子。
要不我和魚大他們不休假了?”李書心疼道。
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冉長樂笑道:“銀子是掙不完的。
魚宴已經步入正軌了,從開業到現在兩個多月了,大家也該歇歇了。勞逸結合嘛!
今日關店後,大家都去陸掌櫃那裡領月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