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看她吃相優雅貴氣,透漏着一股悠然自得,撇開了視線。
不過是一疊桂花糕了罷了,有什麼可惜不可惜的。
吃飽後,北冥寒給冉長樂擦了嘴角。
謝氏忽然羨慕起來。
自從上次百花宴,皇上賞賜給了她一柄金如意,她就隱約猜到了皇上的意思。
所以對外聲稱養病在家,謝絕一切閨中訪客。
她愛慕的是風公子,不是皇上那個老男人!
皇上都可以當她爹了,居然還宵想她!
可是偏偏他爹孃開心的不行。
以爲這是一個讓謝家飛黃騰達的好機會。
冉長樂看着發愣的謝氏,淺笑:“多謝謝小姐的款待。吃飽喝足了,我們走了!”
謝氏回過神來,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交給冉長樂,冷淡道:“替別人轉交的。好走不送。”
冉長樂看完信,直接給了北冥寒,心思微動,盈盈淺笑:“這桂花糕可是你做的?”
謝氏如實答道:“不是。”
“哦……”
北冥寒看完信,直接一捏,信成灰燼,冷冷的看着謝氏。
謝氏慌亂的低下頭,不由得害怕:“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送信的……”
冉長樂淡然一笑,拉着北冥寒的衣袖,語氣嬌憨:“走了!走了!”
出了謝府,冉長樂道:“我想接受楚月的挑戰。”
北冥寒直接拒絕:“本聖知道你的想法,可是……”
“沒有可是啦!這樣就能不費一兵一卒的解決掉合歡谷這個毒瘤。
納蘭澤不是說了嘛,合歡谷機關重重,我知道你厲害,可那麼多機關,破解下來費心又費力,我捨不得你辛苦……”
“本聖不怕辛苦。”
“我知道,可是我捨不得。只要我接受她的挑戰,贏了她,合歡谷就任我們處置。你是對我沒信心?”
“不是,本聖的聖妃天下無雙。”
“嘻嘻,那就這樣定了,好不好?再說,你不是還在旁邊觀戰的嗎?”
“好。”
冉長樂拉着北冥寒的手臂,笑道:“地點在上京城外的一處破廟裡,咱們快去吧!”
兩人到了破廟,楚月已經到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楚月也不廢話,指着樑上的草圖,憤恨道:“機關圖紙,贏了我,它,合歡谷百年的積蓄,和我的性命都是你的。”
說完,不再廢話,甩着鞭子朝冉長樂的腳踝抽去!
北冥寒見自己的小女人遊刃有餘,反倒是楚月胸口捱了一掌。
當下徹底放了心,雙手環胸,斜靠在廟門上。
這時,廟外傳來一個女子急切的求救聲。
北冥寒依舊慵懶的靠着門,目光自始至終都追隨着冉長樂,對女子的求救視而不見。
洛氏見醫聖頭也不回,甚至連姿勢都未變,暗道:果然是涼薄無情的醫聖!
把衣領狠狠往下一拉,這招對皇上屢試不爽,她相信,就算醫聖再冰冷也是個男人。
慌不擇路的跑向北冥寒,一頭撞到他懷裡,梨花帶雨,哭道:“公子救命啊!有好色之徒……”
哭聲帶着女子特有的柔弱,配合着發顫的身子,顯得越加弱不禁風,讓人恨不得揉在懷裡保護。
北冥寒直接皺起了眉頭,大掌一揮,洛氏趴在了地上。
冉長樂餘光瞥見有女人對北冥寒投懷送抱,當下氣紅了臉!
楚月趁她分神,長鞭朝她的臉甩去!
冉長樂一百八十度後仰,躲了過去,長腿踢向了楚月的肚子。
準備要出手的北冥寒,暗暗送了口氣,道:“笨女人,別分心。”
話音剛落,凶神惡煞的聲音就傳過來了:“兄弟們快點,那個娘們跑到破廟了!”
洛氏驚慌失措,再次撲向北冥寒,哭道:“公子,求求你救救我!”
“哈哈,臭娘們,果然在這!你倒是跑啊?!”
北冥寒直接把洛氏甩向了他們,語氣森然:“滾!”
洛氏被賊人捉住,又哭又叫,好一個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賊人摸上着她的白皙,嘿嘿笑着:“兄弟們,有福了!既然這位大俠不好這一口,就便宜我們了。”
說着,就把洛氏往破廟裡拖去。
北冥寒眯起了雙眼,冰冷道:“滾出來!”
洛氏使勁掙扎,照着賊人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
賊人吃痛,一腳把洛氏踢飛,大罵:“賤女人,敢咬老子!”
只是洛氏被踢飛的方向,朝向了北冥寒。
洛氏握着的拳頭快速張開,白色粉末鋪天蓋地撒向北冥寒。
北冥寒不退反進,閉着眼,一掌打了過去。
賊人見洛氏發了信號,紛紛逼近冉長樂,一時間暗器齊發,密密麻麻,勢要把冉長樂射成篩子。
楚月冷笑,這次不信她還能逃得過去。
就算死,她也要拉上她,讓醫聖永遠活在愛人就在眼前而被殺死的內疚和仇恨中。
北冥寒大喝:“找死!”
拍飛洛氏,急速趕去救冉長樂。
楚月哈哈大笑,狀若瘋癲:“哈哈,八人齊發暗器,這麼盡的距離她必死無疑!
就算你貴爲醫聖又任何,還不是看着自己的女人眼睜睜的死在面前,無能爲力!
哈哈,我大姐愛慕你,爲你守身如玉,你不娶她就算了,反而給她下毒!
我就殺了你的聖妃,讓你嚐嚐失去摯愛的痛苦,哈哈……”
北冥寒又害怕又心痛,快速的殺掉八人,抱起躺在地上的冉長樂,雙目眥裂。
冉長樂悄悄睜開眼,給北冥寒了一抹調皮淺笑。
北冥寒緊緊抱住她,收緊的雙手依然青筋爆出。
楚月看着四肢達拉着的冉長樂,又撇了眼重傷的洛氏,和氣息全無的八人,依舊哈哈大笑:“哈哈,大姐,那個賤人死了,被射成了篩子。
你泉下有靈,可以安息了……你不會再孤單了,娘下去陪你了,大長老那個畜牲也下去了……
能爲你報仇,就算賠上合歡谷,再死八人也是值得的!哈哈……”
冉長樂抖落掉身上的暗器,巧笑倩兮,躍到樑上,取下草圖,嬌笑:“哎呦,可惜我還活的好好的,令楚月姑娘失望了。”
這聲音悅耳動聽,如山泉流水,卻彷彿是一把大鉗子,緊緊鉗住了楚月的喉嚨,讓她生生卡住了音,雙目圓瞪,不可思議至極,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