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好久不見。
“你,你怎麼在這?”半晌他纔開口。
“我來看看甘薇。你呢?”這時我纔看到瑾瑜也待在張浩的身邊。
“我們剛剛去李燁家。家裡沒人,問了鄰居才知道出事了,給甘薇打電話才知道她在這。”瑾瑜連忙站到了張浩的前面說着。
“哦,那就進去吧。”我看了一眼瑾瑜。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是的,我現在還有什麼資格說什麼?或者有什麼立場站在張浩的面前。
此時我又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中,如果那孩子不是王鋒的,如果是張浩的........
我們進去的時候。大玲子還在醫院,我忙讓她先回去。可是她看着李念猶豫了下,我從她的眼神裡讀出了和我一樣的心情,也就沒有攔着她。讓她和李念再呆一會。
這李念生得十分清秀。雖然說是早產兒。但是被甘薇和李燁的爸爸媽媽照顧得極好。現在白白胖胖的,甘薇本來也漂亮。和李燁本來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這孩子遺傳了兩人的優點,大眼睛,長睫毛,皮膚又水嫩,臉上嘟着兩塊肉,看起來可愛極了,仍誰看了都想多看兩眼。
看大玲子和李念玩得挺好的,甘薇也在一邊裂開嘴笑了。
這時張浩一把過來抓住了我的手臂,說要和我談談。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低下頭不看我們的瑾瑜,猶豫了下和張浩走了。
我們兩個來到了醫院的頂樓,這裡很空曠,寒風凜冽,不知怎麼的,我覺得這個冬天過得格外地長。
“你最近哪裡去了,我到處找你都沒有找到你,給你打電話也永遠是關機,你換號碼了嗎?”張浩一到天台就開始搶的手機,我沒搶過他,很快他就用我的手機給他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果然換號碼了,你就那麼討厭我嗎?想永遠消失讓我找不到嗎?你........你爲什麼,爲什麼一直那麼殘忍?”張浩的語氣很受傷,他不知道,自己在這個女人的心裡算什麼?
在救老鬼的時候,他還記得喜兒在警局的門口爬在他的肩頭,毫無防備地哭得稀里嘩啦的,救出老鬼後,他們還抱在一起歡呼過,可是他不知道爲什麼,那天他只是睡了一覺起來,就找不到人了,喜兒不見了,老鬼也不見了,他去那個紋身店,卻發現在辦老北叔的喪事,問小北什麼,小北也不肯說,隱約中他知道出事了,可是他也不知道怎麼辦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一夜間什麼都變了。
回學校後,李松陽又控制住了技校,林威直接退學了,孔飛、馬晨還有他被李松陽打了個半死,他不知道怎麼辦,只能回家躺在,唯一的奢望就是每天不停地撥打那個永遠打不通的電話,他多希望突然有一天那個電話就打通了,可是.......
“張浩,我沒有討厭你,只是我們,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的。”看着張浩憔悴地不成樣子的臉,我真的特別心疼,可是我又能怎麼辦呢?
我要怎麼告訴他,我懷過一個孩子,不知道是他的,還是王鋒的,而我現在在煙花柳巷賣身,不知道明天去誰的牀。
其實我知道,張浩不會在乎這些,可是我爲什麼要說出來讓他難過,是我對不起他,我還要拖累他一輩子嗎?
“王喜兒,你可以換個詞嗎,你他媽永遠就是這麼一句話,你知不知道你真他媽,老子真想把你掐死。”張浩說着就真的掐住了我的脖子,在第一次分手之後,他就飽受着這種折磨,就像一條毒蛇每天緊緊地纏繞着他,每天咬他一口,不要他死,就是那麼慢慢折磨着他。
“你掐吧,能死在你的手下,我毫無怨言。”我閉上了眼睛,感受着張浩手指在我的脖子上的溫度。
我感受得到張浩的手指在顫抖,可是我感覺不到任何力度,他只是那麼掐住我,可是卻捨不得用一丁點力氣。
“操,是老子賤。”張浩的內心掙扎着,他是真的想掐死眼前這個女人,可是他就是下不了手啊,最終他還是無力地鬆開了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然後揚長而去了。
留我一個人,看着他的背影遠去,心如刀割。
在這呆的幾天,我再也沒有看見過張浩,也沒有見過瑾瑜,也是,瑾瑜一直跟着張浩,見不到張浩,肯定也見不到瑾瑜啊。
我去見了霍淑靜,她也很憔悴,不過徐韜一直陪着她,我去的那天她把徐韜支開了,說是要和我好好聊聊,徐韜也知道我們的關係,沒說什麼,就溫柔地把門帶上了。
“他真的挺不錯的。”徐韜走了後,我對看着天花板發呆的霍淑靜說着。
“可是始終不是我的,你最近到底哪去了,爲什麼每次你和我打電話都支支吾吾的。”霍淑靜不想和我談徐韜,徐韜對於她來說,只是一個幻影而已。
“不是和你說了嗎,殺王鋒失敗了啊,我被一個大姐救了,現在躲在他那,這幾天王鋒不在,我纔敢回來的。”我還是用着以前的說辭。
霍淑靜明顯不相信我的話,可是看我還好好的,知道我不願意多說,也就沒有再問,後來我們閒扯了很多東西,可是誰也沒有說起要報仇的話,我知道霍淑靜心裡時時刻刻都想着手刃王鋒,可是這一次她不想再連累我了,而我做的事,也不想再連累她,所以我們都逃避着王鋒這個話題,算是一種心照不宣吧。
我要走的時候,霍淑靜問我這下打算去哪,我告訴她我還是回那個鎮子,有時間會回來看她的,她搖了搖頭,讓我以後別來看她了。
“淑兒,你不是要做什麼傻事吧。”看着霍淑靜的神情,我突然緊張了起來,我已經失去太多人了,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一個了。
“沒有啊,你想多了,我怎麼會做傻事呢,我還等着........”霍淑靜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是我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你聽我說,你不要去找王鋒,現在你還沒有那個能力,你等我,你相信我好不好,總有一天我會幫娟姐報仇的。”我終於說開了這個話題,我是真的很怕霍淑靜貿然去找王鋒送死。
“喜兒,我不知道王鋒是怎麼對你的,可是我知道你一定過得十分艱苦,你以爲我沒看到你手上的疤嗎,沒看出你的腿傷了嗎,喜兒,當初我眼睜睜看着你去殺王鋒,就知道會失敗,可是我還是看着你去了,老北叔的死訊傳來的時候,我以爲你也死了,可是你沒死,你知道嗎,這次回來的你,感覺變了,你身上的氣場完全不一樣了,喜兒我知道都是我把你逼成這個樣子的。”霍淑靜憋了太多的話,從我進門的時候,她就想說的了,可是一直沒有說出來。
“淑兒,你想多了,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我對王鋒的恨不比你少啊,我們只是失敗了這麼幾次而已,我們總有一天會殺了王鋒的,你不要急,你也不要撇下我,一個人去送死,我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王子鑫,沒有了張浩,你還要我連你也沒有嗎?”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抱着霍淑靜大哭了起來。
“喜兒,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後悔,我應該在石麗娟在的時候大大方方地讓她和徐韜在一起的,也許她的牽掛多了,就不會那麼輕易地去找王鋒了,也不至於死得那麼慘了,可是她死了,老北叔也死了,還把你害成心現在這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都是我的錯........”霍淑靜也跟着我大哭了起來。
就在我們哭成一片的時候,倪妮給我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