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外交政策

“中國會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英國駐華大使朱爾典吸着他的大煙鬥,坐在吸菸室的壁爐邊的沙發上,此時這位中國通的眉宇間閃動着一絲憂慮。

而在憂慮之外,更多的卻是疑惑。

在南京的外交界,幾乎的外交官都知道,英國駐華大使,這位出身於農家的愛爾蘭人,是一位真正的中國通,與其它號稱中國通的外交官全然不同,他在中國生活、工作了38年,作爲英國人的他,對中國的瞭解,甚至超過了對英國的瞭解。

38年前,不過才24歲的朱爾典便來到中國,先在北京領事館任見習翻譯員,後到沿海各口岸學習領事業務。1888年升爲北京公使館館員,3年後成爲中文書記長,十年後升爲駐華代理大使,8年後成爲駐華特命全權大使。

朱爾典在華38年,對中國文化、官場和官員非常熟悉,而在另一方面他除和很多中國官員有着良好的私誼之外,他和現任的總理大臣袁世凱,同樣是二十幾年的老朋友,在政治、性格和處世風格上彼此十分了解。

在南京的外交界,儘管所謂的公使團早已經消失於無形中,但是朱爾典在各國駐華大使中資歷最深,威信最高,甚至有時候,中國政府外交部也不得不通過朱爾典協調各國立場、解決外交爭端。

“中國的角色”

在過去的幾天中,隨着奧塞兩國關係緊張,每一個大國都被牽涉其中,而表現最爲明顯的正是各國外交界,在這個時候,在南京德、奧、俄的兩國外交官們以及德**官顧問團的軍官們,更是紛紛加強了與中國官員、軍方的聯繫,敏感的外交官們,正在爲將來的局勢發展作着準備。

在這個時候,中國的態度可以說變得極爲微妙,在他們的國會中,對是否繼約的問題,依然爭論不止,而在另一方面,中國皇后卻即將訪問英國,中國的態度……如果是在十年前,朱爾典根本就不可需要考慮中國會持以何種態度,但是現在……

任何無視中國力量的國家,最終都會付出代價,俄國人、日本人,尤其是日本人,他們已經付出了各自的代價,同樣的錯誤,朱爾典不會去犯,但也正因如此,他纔會覺得爲難。

這時,吸菸室的房門推開了,走進門的是去年剛從劍橋畢業,來到中國書記官克蘭斯,他非常的年青,不過只有二十五歲,或許正是因爲他是二十四歲來到中國,在這一點上和朱爾典相像,朱爾典纔會喜歡這個年青人,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欣賞他的機智與才華,在某種程度上而言,看到克蘭斯的時候朱爾典會生出看到38年前的自己的感覺。

抱着文件夾走了進來,克蘭斯在沙發邊彎腰道。

“先生,外務大臣的電報。”

朱爾典吐出兩個小菸圈,摸了一下嘴邊的白色的短鬚,不等他擡頭吩咐時,卻看着放下電報的克蘭斯已經恭敬地拿來了眼鏡。

在心下點點頭,朱爾典把菸斗放到桌上,伸手取過克蘭斯呈上的電報,捏着眼鏡仔細看起來。

“……是這樣啊,看來首相先生,將希望寄託在中國的身上了?”

聽着朱爾典自言自語,克蘭斯在旁小心地問道。

“先生,首相將希望寄託在中國的身上?”

點點頭朱爾典的眉頭緊鎖着,把菸斗又放到了嘴上。

“沒什麼,很好,外務大臣把一個新的決定發了過來,他希望我們能夠促成德國與中國盟約的續簽”

“什麼?促成中國和德國?”

大使的話讓克蘭斯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話的話語,促成中德盟約續約,這,這怎麼會呢?就在昨天,他們還在千方百計的想辦法令中國國會不能通過續約中德盟約,而現在卻發生了變化?

“是的”

朱爾典點點頭,把電報放到桌上。

“所謂的外交政策,其實就其本質上是模糊不清,沒有任何規律可談,昨天的正確的事情,在今天可能就是錯誤的,所有的外交政策,都是根據時間和局勢的變化而變化,過去國內的意思是,不希望看到德國在遠東擴大他們的勢力,更不希望中國繼續成爲德國在遠東穩固的盟友,在過去的幾年間,國王陛下之所以邀請姬麗皇后赴英國訪問,事實上,就是希望能夠籍此調整與中國的關係,從而達到培植一個親英的中國皇室的目標……”

利益,外交的本質實際上就是以利益爲核心,對於這一點朱爾典卻是再清楚不過,這時一位華裔僕人送上了茶點,朱爾典便招呼着克蘭斯。

“我的紳士,無論發生任何事情,下午茶是不能忽視的。”

“是的,先生,我完全同意這一點。”

兩人相對而坐,品着加了糖塊的紅茶和小點心,等待着那位僕人的退出,在兩年前,他們不會這麼小心,但是現在,卻不得不去小心,在過去的幾年間,南京的各國外交官與中國外交部會談時,總會落着下風,每一次談判、討論,中國外交官總是像非常清楚他們的底線一般,輕易掌控談判。

最初他們還以爲這是中國人任用一批非常出色的外交官,可直到兩年前,當一位美國大使館的僕人用自己掌握的秘密交換金錢的時候,各國外交官才知道,在中國外交部名下,設有外交部情報局,專門負責收集外交情報。

談判桌的順利不是因爲他們的才華,而是因爲他們根本就是已掌握了各國的底線,也就是從那時起,各國加強了在華大使館、領事館的安全工作,對那些中國人防範極嚴密。

終於等僕人退出後,克蘭斯耐不住性子,先開了口打破之前的沉默。

“先生,您認爲國內的的意思,是希望中德兩國……這會不會對英國造成威脅呢?”

朱爾典敲着菸斗,聳聳肩。

“克蘭斯,國家之間是沒有友誼的,只存在相互利用的關係,這是一個基本的前提。想想吧,布爾戰爭消耗了我們太多的資源和力量,爲了能夠同德國進行對抗,英國就已經與法國共同制訂聯合軍事計劃,並在1907年時,解決了與法國的盟友——俄國——之間的所有紛爭,儘管並沒有確實且可靠的協議,能夠迫使英國在法國或俄國與德國交戰時予以協助,但是,一旦法國受到攻擊,英國很有可能將不會坐視不理,我們無法坐視德國的強大,不能坐視德國控制整個大陸,這是英國最基本的外交政策,所以……”

克蘭斯搖晃着杯中帶着些許泡沫的紅茶,皺眉深思片刻後,便開口說道。

“先生,即然如此,那爲什麼我們還要促成中國與德國的同盟呢?這不是對德國更爲有利嗎?”

放下菸斗的朱爾典這些卻搖頭笑看着克蘭斯,然後笑說道。

“沒錯,過去我們是希望用分裂中德兩國,但是現在,奧國皇儲被刺,奧塞戰爭一觸即發,而俄國將無可避免的捲入戰爭,對於英國而言,這場戰爭無可避免的將會打破歐洲的平衡,所以我們就需要中德重新結爲同盟,一但中德同盟再次成立,那麼,俄國就不得不考慮自己面臨兩線作戰的可能,從而在奧塞衝突中表現的冷靜一些。”

克蘭斯贊同地點了一下頭,抿了一口茶,又突然想到什麼似地問道。

“先生,您的意思是,倫敦是希望通過這種手段牽制俄國人?”

朱爾典微微一笑。

“對於英國而言,相比於中德同盟,英國現傾向於避免歐洲發生動盪,或發生一場捲入兩個大國之間的戰爭,一但俄奧捲入戰爭,那麼很難保證法、德置身事外,所以,我們需要中國的介入,爲外交調停增加一個籌碼。”

克蘭斯卻在思索片刻後說道。

“如果這樣的話,那是不是意味着在未來,我們仍然需要在亞洲警惕中國呢?”

朱爾典擺擺手笑道。

“克蘭斯,外交是一個藝術,而它之所以被稱之爲藝術,正是因爲外交是在不斷調整之中,今天的朋友會是明天的敵人,在外交上,即便是敵人,也是可以拿來利用的,在外交這行個行當裡……是沒有友情可言的”

大使的話語在克蘭斯腦海中印下很深的印跡,他不斷的思索着中德同盟會造成的影響,的確,正像倫敦猜測的那樣,如果俄國意識到自己很可能遭受兩線作戰的困境,那麼俄國很有可能爲了避免陷入困境,而選擇……退讓

“是的,先生,我想我明白了”

“事實上……”

在克蘭斯似乎明白一些道理時朱爾典卻又能發出一聲音長嘆。

“我個人認爲,倫敦正在犯下一個錯誤”

“哦?”

克蘭斯不禁好奇起來了,大使先生這是怎麼了?

“因爲我們無法預測未來,我們是爲了避免發生一場可能發生的戰爭,而去一手促成必然存在的敵人的強大,可以說……雙刃劍吧”

難道……從大使的臉上,克蘭斯看到了擔憂,他話裡的意思已經再清楚不過了,這意味着什麼呢?這意味着一但如倫敦所願的話,那麼英國和德國的競賽之間,中國同樣也會捲入其中。

“所以,外交的變幻總讓人很是無奈,即便明知道是個錯誤,但卻不得不執行下去”

兩天後,朱爾典來到中華帝國外交部,拜會了中國外交次長曹巍然,衆所周知,這位曾在英國留學,後來出任駐英參贊、駐德領事的年青人,在去年回國後,便出任外交次長,他是外交大臣樑敦彥的親信,可以說,他的每一步都是在樑敦彥的安排下進行的,而現在,儘管樑敦彥依然是外交大臣,但是外交部的具體事物卻是在曹巍然的領導下進行的。

在朱爾典的一再要求下,這次會晤在外交部較爲隱秘的小廳進行,而且不配書記員,因爲曹巍然曾在劍橋留學的原因,而朱爾典也熟悉中文,使得雙方根本就不需翻譯。

兩人剛一就座,曹巍然便以流利的英語對朱爾典說道。

“如果閣下覺得有必要的話,其實我們原本是可以在我的辦公室內單獨交談。”

朱爾典毫不猶豫地點頭道。

“這樣最好。”

從朱爾典的態度中,曹巍然敏銳地感覺到,這次會晤非同尋常,他一定付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使命,但便不動聲色的等待着朱爾典主動開口,而不是由自己去套對方的話,事關交涉的主動權問題,外交總是如此,有些情況下的過於積極中會使已方陷入被動,就像現在。

短暫的、充斥了外交辭令的寒暄之後,朱爾典還是首先打開了正題。

“近段時間來,中英之間發生了一些令人不大愉快的小誤會,不過我想,這並不能影響兩國在各個領域的廣泛合作。”

曹巍然很清楚,所謂“小誤會”就是中德之間的關係與英國在亞洲利益的矛盾,也正因如此,中英兩國交往中,總是帶着十足的警惕。

不過現在,中英兩國間的關係,卻正在兩國的刻意安排下發生着變化,皇后即將率領皇太子前往英國訪問,這將會掀開中英兩國外交關係的新一頁。

可即便如此,曹巍然還是覺得有必要謹慎對待。

“大使閣下,我們願意在平等互惠的基礎上與任何國家進行具有建設性的合作。”

朱爾典當然可以聽出了弦外之音,所謂“任何國家”,當然也包括對英國構成挑戰的國家,當然也包括德國,想到這,朱爾典決定把自己的話挑明。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倫敦一直致力於遠東的和平秩序,所以,我們希望改善與中國之關的關係,同樣,也希望改善同德國之間的關係……”

一聽對方提到德國,曹巍然毫不客氣地提醒他。

“我國的外交政策核心非常簡單,我國之外交,唯平等相待。”

如果是在過去,朱爾典或許會立即加以反駁,但是這時他卻出人意料的點點頭說道。

“所以我認爲,倫敦調對華政策,正是建立於平等的立場上,正如你們之前所反駁的一樣,即然英國擁有結交盟友的權力,那麼中國自然也擁有這樣的權力。”

朱爾典的話只驚的曹巍然驚看着對方,朱爾典瘋了不成?在驚訝之中,他的聲調甚至都發生了一些變化。

“這麼說,我國應該感謝貴國的平等相待是嗎?”

陰謀一定是陰謀,英國佬又想玩弄什麼陰謀詭計

而朱爾典這時則面露笑容道。

“不必客氣,平等是國與國交往的必然。”

在外交界滾爬了十年,曹巍然還早已明白,英國的這種變化,必然意味着其中貯藏着不知道什麼樣的陰謀,因此他壓跟就沒有反駁的念頭,在不斷在腦海中思索着種種可能的時候,只淡淡地應道。

“嗯,平等,中國希望各國平等待我,同樣也會平等相待與各國,無論是盟友或非盟友。”

朱爾典的眉毛向上翹了翹——時機到了。

“所以,假如貴國願意做出一些承諾的話,倫敦認爲,在某種方面,我們可以做出一些適當的讓步”

讓步

眉頭一跳,曹巍然此時大約已經明白了對方的來意,難道倫敦想……

“不知貴國政府究竟有何打算?”

“出於維護遠東和平的良好願望,我國希望與貴國達成一項對雙方都有利的合作協定。”

這是朱爾典的自作主張,事實上,他絕不想一手促成將中國這個擁有強大戰爭潛力的國家一手推到德國人的懷中。

“您是說,要訂立條約嗎?”

朱爾典看着眼前這個只有三十三歲的年青人,他搖搖頭。

“一項合作協定。”

朱爾典強調道。

“爲了維護遠東和平,我們需要做哪方面的合作呢?軍事同盟嗎?”

“哈哈……這個,並沒有到軍事同盟的地步……”

朱爾典笑得很勉強,他知道這一項合作協議意味着什麼,在某種程度上,意味着中國對其盟友的背叛,一但傳出的話。

“那麼我們如何合作呢?”

搶奪主動權後,曹巍然便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

“這個,英國認爲,中國並沒有對抗英國或與英國爲敵的意願,而且,英中兩國皇室之間,同樣有着緊密的聯繫。”

這時朱爾典不想再進行外交官之間的智鬥了,儘管那種智鬥看似是外交中最讓人激動的事情,但他同樣明白,在一些時候,外交官之間更需要的是坦誠。

曹巍然看了一眼朱爾典,對他的變化心下一驚時卻搖頭說道。

“這個原因的根源在於英國,而非中國,我想這一點,閣下比任何人都清楚”

面對這個回答,朱爾典有些沉重的點點頭。

“所以,我才認爲,中英兩國間存在着巨大的合作空間,而不是走向對抗,我想也正因如此,白金汗宮才與會皇宮共同努力將事情朝着好的一方面發展着。”

“但是,我們並不覺得,貴國有意願簽署某種協議,直到現在,我們才知道閣下所謂的協議,不過……”

將話峰一轉,曹巍然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或許,某種演講也不錯”

曹巍然的變化只讓朱爾典驚訝地張了張了嘴,他清楚的意識到,這種變化不僅僅是曹巍然身上,同樣也是這個國家身上的變化,他們變得極爲自信,整個國家都是如此,他們是一個跨入可以瓜分地球行列的強國,正是國家力量的變化,才使得他們充滿了自信。

正是這種認識,使得朱爾典相信,或許,這是自己擅做主張的根本所在了,但願倫敦能夠理解自己的苦心吧。

“閣下,我們認爲,在中德條約之中,存在着針對英國的條款,所以……”

“給以刪除嗎?”

曹巍然的脣露出一絲諷色,中德條約表面上看似密秘條約,但事實上,英國早已經知道了條約的內容。

“我們認爲,中德條約,在某種程度上,是中國在某一時期的需要,假如中英兩國間可以建立廣泛的合作,並建立一種互信機制的話。”

看一眼曹巍然,朱爾典又微微一笑。

“英國並不反對中德繼續簽約……”

饒是知道流露神色是外交中的大忌,但曹巍然還是眼皮微微一跳,然後卻又用一種不無嘲諷的語氣反問道。

“那麼,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我們建立某種互信,英國是支持中德簽署同盟條約的呢?。”

朱爾典只好繼續點頭。

“至少在某些方面是如此。”

“嗯,那麼什麼程度上的互信呢?。”

十幾分鍾後,朱爾典心事重重地離開了外交部,在汽車上克蘭斯馬上湊過來詢問道。

“先生,這次會面還順利嗎?”

朱爾典嘆了口氣,把身體告在後座上,眉頭緊鎖着。

“現在我們還不知道答案,但是……”

“嗯,先生……”

克蘭斯詫異的看着陷入沉默中的朱爾典。

“我們的變化,太快、太……”

“您是擔心,中國人意識到倫敦的變化實現是出於……”

他的話讓朱爾典搖搖頭。

“中國的外交官和官員並不是傻子,他們能夠意識到,我們爲什麼發生這種變化,我現在擔心的是,中國人並不定一定甘心爲英國利用,而且……”

沉默着,朱爾典睜開眼睛看着車外的街道,看着那些越來越自信的中國人。

“中國國會爲什麼會對續約爭論不已,或許他人不明白,但是我們都知道,在中國,某種程度上,國會根本就是擺設,最重要的是皇帝的意願,在這個國家,皇帝的意志,纔是決定一切的根本。”

“閣下,您的意思是,中國的皇帝陛下並不願意同德國續約?那他們爲什麼會發生這種變化呢?要知道過去德國和中國之間的合作是非常親密,甚至於……”

笑望着克蘭斯,朱爾典撫着下馬上發白的鬍鬚,嘴角微露些笑意,然後看一下克蘭斯。

“國與國之間沒有永遠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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