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警車開走。
姚子君站在顧槿的身邊,將目光落在了姚校董那彷彿突然老了十歲一般的背影上,鼻子忽然一酸,可她什麼都沒有說。
這一切對別人來說都發生的太猝不及防了。
視頻上午纔在論壇裡爆出來,下午警察就直接來學校帶走了姚子涵。
這效率,這一系列的事情,太符合顧槿悶聲幹大事的性格了。
姚子君也是昨天才知道這個事情,沒想到顧槿今天就將姚子涵送進去了,她問:“這麼快嗎?”
“不快了,她已經逍遙了好幾個月了。”顧槿漫不經心道:“高考於她而言,已經不重要了,早晚都是要進去的。”
“可是爲什麼啊?”姚子君想不明白姚子涵這樣做的理由,她和顧槿甚至都沒有說過幾句話,她爲什麼要害她?
顧槿看着姚子君茫然的模樣,忽然開口道:“當初你故意在鋼琴大賽的報名單上寫下我名字的時候,是一開始就有這樣的想法嗎?”
聞言,姚子君一愣。
是一開始就有這樣的想法嗎?當然沒有。
當時班長拿來報名單的時候,她只一心想讓姚子涵去,就替她報了名,後來……
是姚子涵說了一句,不知道顧槿學會彈鋼琴沒有,她才產生了要將顧槿的名字寫上去的想法,而這一切的根本原因……
思及此,姚子君神色忽然變得複雜起來,她道:“愛一個人,當真會變得如此偏執,放棄自我了嗎?”
顧槿神色淡然:“誰知道呢?”
感情的事情歷來就讓人看不懂,不管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
……
“姓名。”
“姚子涵。”
“年齡。”
“剛滿十八。”
“去年十二月二十三日那天晚上,你在哪裡?”
“去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是星期幾?”
“星期三。”
“那就是晚自習之後,我和我妹妹一起回家。每天晚自習我們都一起回家。”
“再往前追溯,十二月十九號那天,星期天,你在哪裡?在幹什麼?”
審訊室裡,姚子涵聽到小王警官的話,滿臉茫然:“去年十二月十九號那天的事,我肯定不記得了啊,也沒有發生過很特別的事情,所以我不記得了。”
這很正常,要突然記起從前某一天發生過的事情,詳細到在什麼地方,幹什麼,這很難,她的話沒什麼毛病。
小王警官點了點頭,拿出兩張照片,起身放在了姚子涵的面前,敲了敲:“這兩張照片,看着眼熟嗎?”
看着照片,姚子涵神色並無太大的波動起伏,她只是看着那張背影的照片,說道:“這是我,你們怎麼會有這個?”
見她居然承認了其中一張照片是自己,小王警官挑眉:“你承認這個裡面是你?”
姚子涵微微勾脣,看起來仍舊膽小又害羞的模樣,她擡手將耳邊的碎髮挽在耳後,說道:“我自己的背影都認不出來,那確實說不過去。這地方看着有些眼熟,但我忘了是去幹什麼了。”
“另一個照片我見過,今天上午我們學校論壇突然有人發了顧槿同學被人推下湖的視頻,警官你不會覺得,推顧槿同學的人是我吧?”
她伸出自己的雙手,手又肉感卻不胖,手指勻稱,很白淨,關鍵是,虎口處並沒有黑痣。
小王警官看着姚子涵另一隻手上的虎口處有一個疤痕,像是被刀割去的傷疤,問道:“這隻手,怎麼回事?”
“這裡啊?”提起這個,姚子涵似乎還心有餘悸一般,輕聲道:“家裡養了只狗狗,過年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摸它下巴的時候咬了我一口。包紮之後沒注意灌膿了,就留了疤。”
“警官你們若是不相信,可以去醫院查記錄的,就在市中心醫院。”
小王警官點了點頭,他轉身坐了回去,看着姚子涵的模樣,他道:“你和顧槿,關係如何?”
“關係如何?”姚子涵說道:“我們只是普通同學,以前她和我是一個班級的,後來她因爲私事轉去了九班。
可從始至終,我們都最多算是相識,我知道她,畢竟她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都很出名。”
“但她可能並不知道我,這樣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的關係,我又怎麼可能去害她呢?警官,查案之前,都沒有好好做一個背景調查嗎?”
“你很聰明,冷靜,有條不紊。”小王警官道:“但你有沒有想過,作爲一個高中生,還是別人口中膽小,甚至有些怯懦,平常連重話都不會說的女生,對於自己是嫌疑人這件事。”
“居然還能這麼冷靜,避重就輕,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
“我哭過,我喊過了啊。”姚子涵看起來無比委屈:“可是沒有人聽我的哭喊,與其這樣,我是不是應該冷靜下來,好好配合警官你們查案,早點洗脫自己的清白纔對呢?”
“替自己洗脫清白也不對了嗎?難道我沒有做過的事情,你們非要屈打成招,讓我認了不成?可這是殺人的大罪,我不能認。”
“你也知道殺人是大罪!”小王警官突然站起身,雙手拍在桌子上,眸光銳利的看着姚子涵:“那你懂不懂,既然我們敢把你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帶回來,我們已經是證據確鑿了,證據和這兩張無關緊要的照片可不一樣。”
姚子涵笑容不變:“可是,既然已經證據確鑿了,你們爲什麼不直接把我關起來呢?還在這裡問我幹什麼?”
看着她的笑容,明明還是那副有些膽小的模樣,可莫名的,讓小王警官覺得可怕,他收回視線,問道:“認識孫強嗎?”
姚子涵表情茫然,小王警官補了一句:“哦忘了告訴你,孫強是他的真名,他的外號叫黑豹子,熟悉嗎?”
聞言,姚子涵的眸子裡終於出現了一絲慌亂,她驀地捏緊了手,不過片刻,她又面不改色道:“不認識啊,我們是學生,盛華中學裡雖然不是那麼的嚴格,但對於在校學生和社會青年的交往還是管的很嚴的。”
“更何況,我爸爸是校董,我更要以身作則,不會和這些人有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