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顧槿幾人去了商場購物,阮若妍和傅辭已經有了明確要去的學校。
只有姚子君還在糾結,她的分數離京城大學的分數線還差了些,但其他重本都供她選擇。
手裡提着購物袋,她看着阮若妍和傅辭穿梭在商場人羣中的背影,問道:“我到底該報什麼學校啊?”
顧槿淡聲道:“先不着急考慮這個,等過兩天帶你去見個人,再糾結也不遲。”
姚子君心中忽然一跳,她想起了上次在青市的時候,顧槿對她說的話。
若是可以,她當然會選擇學鋼琴,這是她幼時的夢想,可惜的是已經被擱置了太多年了。
她道:“其實我有些害怕,怕我發揮不好。”
顧槿道:“你比姚子涵優秀許多,前兩次在清吧聽你彈鋼琴,就能知道你的水平。上次我就說過,如果你參加了鋼琴大賽,第二名就沒有顧婠婠什麼事了。”
見她能如此心平氣和的提起姚子涵和顧婠婠,姚子君有些詫異,也有些佩服,她輕聲道:“其實,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的。”
“當初我父母纔去世,我被我二叔收養。我二嬸從小就對我很好,把我當親女兒一樣疼愛,在她的心裡,我和姚子涵其實沒有什麼區別。”
“有一次考試,我考了全班第一,姚子涵全班第三。回家的時候拿出成績單,我二嬸特別高興,晚上的時候給我和姚子涵一人夾了一個雞腿,因爲先夾給我的,姚子涵雖然沒有說,但我知道,她不開心了。”
“因爲她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和我說話,直到第二次考試,我考的名次比她低,她才重新跟我說話,安慰我下次努力。”
“從那以後,不管幹什麼,我都不會讓自己超過她,儘量不喜歡同一樣東西。”
“她很喜歡彈鋼琴,所以我就再也沒有當她面彈過鋼琴,只有沒人的時候才自己學學,其實也挺好的,少了很多的矛盾。”
“現在不一樣了,不用再考慮這些。”顧槿單手插兜,語氣沒什麼情緒,姚子君卻笑了笑。
逛的累了,四人找了一個小吃店坐下,點了些吃的,邊吃邊聊。
途中,顧槿收到了白老的消息。
白老憑他的一己之力,成功讓顧槿現在收到他的消息,都覺得頭疼。
他想要牽紅線的心思,太迫切了,好像下一秒顧槿就會更誰跑了一樣。
【白老:小槿啊,聽說你已經殺青了,現在在哪呢?】
雖然覺得頭疼,但顧槿還是回了消息。
【顧槿:今天剛到京城,未來幾天都有些忙,可能沒有時間陪白爺爺您吃飯。】
顧槿的話,將白老所有想好的措辭都堵了回去。
【白老:我們已經半年沒有見過了,叫我一聲爺爺,哪有孫女兒和爺爺大半年不見面的道理?】
【白老:我那個小孫兒前段時間回來了,你們一起來陪陪我這個老頭子吃個飯,行不行啊?】
【顧槿:過段時間吧,這段時間有些忙,要忙填志願表的事情。】
白老不吃她這套。
【白老:你不是已經確定要去京城大學了?】
【顧槿:幫我朋友參考。】
【顧槿:也是真的有事,等我忙完就去見您。】
【白老:唉,那好吧,我等你啊!】
【白老:我還準備了你的畢業禮物,高考滿分狀元啊,比我家那幾個臭小子厲害多了。】
見白老沒有執意糾纏,顧槿忍不住鬆了口氣。
這邊剛結束了白老的聊天,顧槿又接到了慕濂的電話。
她和阮若妍幾人說了一聲,起身去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才接了電話。
“慕會長。”
“你看,太久不見你又忘了,叫舅舅!”慕濂義正言辭的糾正道。
顧槿對當初慕濂執意要跪下和她拜把子,認她當妹妹的事情記憶猶新,她也不爭論什麼,順從的喊了聲:“舅舅。”
慕濂心頭舒服了,笑眯眯的:“還沒來得及恭喜你,高考考了個滿分狀元啊!”
顧槿道:“謝謝舅舅。”
“對了,你手機怎麼回事啊?大學那些招生辦的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慕濂這幾天,電話都被打爆了。
他也不明白,爲什麼那些人找不到顧槿,把電話都打到他這裡來了。
“成績出來前,我就接到了各大學校的招生辦電話。”顧槿解釋道:“太多了,有些麻煩,我就設置成了陌生來電免打擾。”
“這樣啊。”慕濂表示理解,他道:“上次裴老打電話給我,讓我安排讓你們見個面,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
“都可以。”顧槿頓了一下,道:“但是我要帶上一個朋友。”
慕濂一愣:“什麼朋友?”
“她在鋼琴上,很有天賦。”顧槿靠在欄杆上,擡眸看向小吃店的位置,說道:“她高考六百九十分,人也不錯。”
“我只讓你們見一下,具體如何,看她表現,也看你們的選擇。當然,也不用看在我的份兒上,覺得勉強。”
“那肯定,這個你放心。”慕濂笑道:“你都說在鋼琴上很有天賦,那肯定不簡單,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既然有人才要引薦,那我們乾脆就在鋼琴協會見吧,如何?”
顧槿道:“可以。”
“你這幾天有空嗎?有空的話,你看明天行不行?”慕濂語氣無奈:“裴老天天都在給我打電話,問你什麼時候回京城。”
顧槿道:“那我明天來鋼琴協會找您。”
聽到顧槿要來鋼琴協會,慕濂心中隱隱興奮,他道:“來我們鋼琴協會看看,你一定會非常滿意,名譽會長的事情你考慮考慮。”
“好,我會的。”
接完電話回到小吃店,傅辭擼串的空隙擡頭看了她一眼,隨口道:“誰啊?是不是大學招生辦的電話,又給了你什麼特權?”
“沒。”顧槿低頭喝了口檸檬水,淡聲道:“是舅舅,讓我明天去鋼琴協會。”
“舅舅?”傅辭一臉疑惑,偏頭看向同樣一臉茫然的阮若妍,問道:“阮叔讓你去鋼琴協會幹嘛?他有認識鋼琴協會的人嗎?”
顧槿面不改色道:“我說的是慕濂會長,不是阮家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