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禹澤點頭:“確實不錯,他們是同學。”
男人道:“近期這小姑娘考了高考滿分狀元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還有之前鋼琴大賽的事情,我覺得她挺優秀的。”
“很多事,不是自身足夠優秀就可以的。”賀禹澤漫不經心道:“你確定一個毫無背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兒,能完好無損的在虎狼環伺的傅家存活下來?”
“即便有沉洲能護着她,但可以無時無刻的待在她身邊嗎?總有疏忽,被人鑽空子的時候。”
“可你一個人擔憂有什麼用啊?”男人嘖了一聲:“洲哥喜歡,你要是從中作梗,怕是兄弟都沒得當了。記住了,再好的兄弟,再鐵的關係,都別插手感情的事情。”
“先管好你自己。”賀禹澤拍了拍他的肩,彎腰拿起卡座裡的外套:“先走了。”
顧槿四人在酒吧嗨到了大半夜,阮若妍自知現在回去少不了一頓罵,便去酒店開了房間,倒頭就睡。
第二天,四人去了阮家道別,拿着所有的行李,正式踏上去京城的道路。
因爲不想住在學校,顧槿的別墅買在了離京城大學極近的富人區。
靈塵已經先他們半個多月住了進來,無比愜意的過了一段時間獨身一人的日子,顧槿也沒有告訴過他歸期。
所以當顧槿四人推開別墅大門,看着客廳裡一片狼藉,滿屋子的外賣盒子的時候,原本說說笑笑的聲音忽然就沉默了。
顧槿冷着臉,渾身都散發着寒意,站在她旁邊的三人都被凍的打了個寒顫。
傅辭在顧槿快要發火前,及時出聲道:“小槿!別生氣,深呼吸!冷靜!殺人可是犯法的!”
顧槿側眸,一個凌厲的眼刀扔向傅辭。
阮若妍和姚子君看着顧槿的模樣,默默無語,擠在一起,忍不住瑟瑟發抖。
精準的接住了顧槿的眼刀,傅辭心中嚶嚶嚶,然後氣沉丹田,大吼一聲:“靈塵!!!”
靈塵正睡在溫暖的大牀上,做着軟玉在懷的美夢,然後猛地被驚醒,從牀上坐了起來。
他好像聽見有人在叫他?
然而細細聽了兩秒,發現似乎沒有人在叫他,他打算倒頭繼續睡,就聽見了一聲無比清晰的怒吼聲。
“靈塵!小槿要取你狗命了!”
“臥槽!”靈塵吐出一聲國粹,連滾帶爬的起牀,打開窗戶往外一敲,然後……
對上了顧槿那雙,黑沉的,充滿冷漠和寒意,如同一把利刃般,要將他千刀萬剮的眸子。
靈塵忍不住心頭一顫,想到樓下客廳的狼藉,忽然覺得頭頂烏雲密佈,看到了世界末日的景象。
顧槿冷聲道:“滾下來。”
聽到顧槿語氣裡的怒意,靈塵縮了縮脖子,一刻也不敢耽擱,連忙穿好衣服下了樓。
客廳裡唯一干淨完好的地方便是沙發了。
顧槿坐在沙發裡,看着靈塵手忙腳亂的收拾客廳,忽然覺得頭疼的很。
姚子君和阮若妍對視一眼,默默起身幫助靈塵一起收拾。
靈塵眼眶含淚,無比感動的看着她們。
其實他都已經想好了,顧槿回來之前肯定會給他說一聲,到時候他再收拾也不遲。
誰知道他們不按套路出牌,四個人啊!
顧槿不告訴他就算了,爲什麼其他人也不通個氣啊可惡!
幸好家裡冷空氣開的低,其他帶湯水的外賣盒被靈塵丟了,否則這整個別墅大廳,都會成爲小動物的遊樂園。
幾個人忙碌了一個多小時,纔將客廳徹底煥然一新,靈塵已經累癱在了地上。
“你要是不回傅家,就和靈塵住在這裡吧。”顧槿看着傅辭兩手空空的模樣,道:“家裡什麼都沒有,下午去逛街,買點東西。”
“畢竟未來,都是會長期住在這裡的。”
安頓了傅辭,顧槿和阮若妍,姚子君三人就去了隔壁別墅,別墅裡的傢俱還蓋着防塵布。
家裡的佈局和家電,都是當初顧槿請的裝修公司,遠程操控的。
很快收拾好東西,顧槿去冰箱裡拿水的時候,接到了傅沉洲的電話。
顧槿將手機用肩膀和頭夾住,擰開了蓋子,傅沉洲的嗓音通過聽筒傳入了她的耳朵裡:“還在恆遠市嗎?”
“沒有,剛到京城,在家。”拿好手機放在耳邊,顧槿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還沒有回來嗎?”
話落,電話那頭有片刻的沉默。
傅沉洲半倚靠在帳篷裡的牀上,垂眸看着腹部的傷,雪白的繃帶上浸着血,他歉意道:“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對不起啊寶寶,原本以爲能很快回去陪你的。”
傅沉洲的嗓音一如既往地低沉溫柔,顧槿卻敏感的聽出了幾分不對勁:“你是不是受傷了?”
“想什麼呢?”傅沉洲的語氣不慢不快,似乎顧槿當真在胡思亂想,他道:“我沒事,我很快就回來,若是有什麼事,你就找蕭凜或者謝沂舟,別讓自己受了委屈。”
顧槿垂着眸,沉吟半晌,低聲道:“傅沉洲,我不喜歡有人騙我,你到底有沒有事?”
傅沉洲似乎有些無奈,溫聲道:“真的沒事,我忙完很快就趕回來好嗎?”
“要記得想我啊寶寶,愛你。”
掛了電話,傅沉洲的臉上再無半分剛纔的溫柔和繾綣,他擡眸看着撩開簾子走進來的人,冷聲道:“說。”
男人身穿黑衣,臉上有一道無比猙獰的刀疤,眉眼中蘊含着濃烈的殺氣:“對方上島了,我們是直接……還是?”
男人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殺了,儘快離島。”傅沉洲面色有些泛白,可冷冽凌厲不減分毫:“將那個叛徒的屍體丟進海里,喂鯊魚。”
男人點頭,目光看向他腹部的傷,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嚥了回去,轉身離開。
顧槿垂眸看着掛斷的電話,沉默半晌,將手機放在了一旁。
傅沉洲只說了去國外,沒有具體說去幹什麼,去哪裡。
顧槿可以肯定,傅沉洲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可他不願意說,她也就不追問太多了。
他不說,自然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