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曼曼站在書桌之外手在側欠身打招呼:“給公公請安。”她回頭看向一臉木訥神色看着周世昌的婉兒,想必是嚇傻了呆呆的杵着,便連忙給她使了個眼色。
婉兒回過神來連忙欠身聲音發顫的說:“給老爺請安。”
片刻之後,周世昌才轉過身來看向錢曼曼:“有何事快說。”他依舊是那種德高望重的冷麪語氣開門見山。
錢曼曼擡起頭說:“公公,這會兒晌午了,想必公公也該吃中飯了,我爲了感謝公公能讓我去金器行幫忙,想請公公吃頓飯,不知公公是否賞臉。”
“什麼?請我吃飯?”這個久經商場磨練的處事不驚的老者也難掩驚訝之色,”周世昌沒確定自己是否聽錯了,這小丫頭還真是••••••
“你是不是以爲我同意你去金器行幫忙我便承認你是我周家的媳婦了?真是莫名其妙,沒什麼事你快點出去,以後我沒叫你不要到定昆閣來!一點規矩都沒有!”他真的很生氣的樣子,那種威嚴感叫人不寒而慄。站在身後的婉兒已經嚇傻了,她實在是擔心錢曼曼才進來的,但現在她有些後悔自己站在這裡。
錢曼曼連忙欠身說:“公公息怒,我是想帶你去吃你沒吃過的東西。如若我不帶你去吃,你一定嘗不到這樣的美味。我是替公公可惜呢。請恕我冒失,我這就走了。”說着她便轉身欲離開。
此時聽得周世昌說:“站住!”
錢曼曼便又乖乖的回到書桌旁站着。她帶着拘謹的笑了笑,周世昌看着她的臉眼睛眯了眯,片刻之後他定了定神色,語氣依舊是帶着怒氣的:“你這個丫頭真是大言不慚,我沒吃過的東西?想我走南闖北,連洋人的玩意兒我也是吃過的,在杭州城還有什麼東西我未曾吃過?”
“公公若是不信,隨我去便是。”錢曼曼一臉認真的不溫不火的說着,她這會兒裝做冷靜,才能激起周世昌的
好奇心,不能讓他看出有半點別的意圖,否則依照他的脾氣,又是一句給我出去!他的決定不會因別人而**擾,所以錢曼曼決定讓他吃了二牛的馬肉火鍋之後再自行做決定,這讓他去二牛的醉仙樓便是最關鍵的一步。
在周府纔沒多久便摸得周世昌的脾氣,其實錢曼曼還沒發現自己的厲害。果然周世昌便問她:“是什麼東西?”
錢曼曼又重複說:“公公若去吃了便知道了,如若是吃過的,你數落我便是了。”她一副慷概就義的模樣讓周世昌繃着神色變了變,思量了片刻,他居然就站起來走出了書房。
錢曼曼在他身後勝利的開心一躍,拉住還瞢着的婉兒出了屋子。
周管家在門外候着,周世昌便吩咐他:“周管家,快去備馬,我和這丫頭出去一下。”
周管家吃驚之色看了錢曼曼一眼,便即刻應聲備馬去了。
在周府門外,正要上馬車的兩人巧遇騎馬回府的周玉傾,他連忙迎了上來:“爹,我有要事相告。”
周世昌揮了揮手:“有何事待我吃了飯再說,玉傾啊,你與我同行吧。”
周玉傾一臉疑惑之色隨着周世昌錢曼曼上了馬車,馬車朝杭州街而去,錢曼曼不知道,她和周世昌從定昆閣出來,一同上了馬車之事,瞬間點爆了周府,全府上下又開始了新一輪的sao動。
周玉傾同行不在錢曼曼的計劃之內,一路上他的眼神總是讓她七上八下的,她嘟着嘴,從袖子裡拿出錦帕在脣間拂過,藉此機會大眼瞄向周玉傾,他完全不不會的用他玩味神色的眼神在看她,她乾脆就眨巴着眼睛和他對視,幹什麼?誰怕誰啊!果然周玉傾忍不住笑了,周世昌纔看向他問:“玉傾,爲何事發笑?”
周玉傾居然實話實說:“爹,我覺得小嫂是個有趣的人。”
錢曼曼沒想到周玉書會如此說,在周世昌看了她
一眼之時她尷尬的笑了笑:“呵呵,二叔真會說笑,會說笑。”
見她這幅模樣,周玉傾的笑意便更深了。
車伕在錢曼曼的指揮下到了醉仙樓門外,只見簡陋的門臉兒之上飄着的店旗已經破了,那醉仙樓三個字在寒風中看似瑟瑟發抖,越發的寒磣。當週世昌下馬車的時候,頗爲意外之色看向錢曼曼:“這就是你說的地方?”
錢曼曼便深吸口氣點了點頭:“正所謂,山•••••”她突然想不起那句詩詞是怎麼說的,便說:“原本一座山很普通,但是因爲住了神仙便會特別起來,這醉仙樓內就住了個廚神,正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公公不妨進去吃吃廚神的招牌菜再做評價。”
周世昌實則並非以貌觀事之人,聽錢曼曼如此說,他還是走了進去。憨憨的二牛正在招呼客人,這會兒獨眼龍三兄弟也在幫忙,店內的客人依舊是三教九流,大聲吆喝說笑着,但見這幾位衣着打扮體面的人進來,便齊刷刷的看過來,店內即刻安靜了許多。端着菜的二牛看見錢曼曼一行人,愣了神色,用胳膊碰了碰正在笑呵呵和客人說笑的張三。於是一個碰一個,四個人全看到了,直直的憨站着,倒是錢曼曼走過來打破僵局,她笑呵呵的對二牛說:“二牛,找個上好的桌子,燒幾道拿手好菜,這位是我的公公,他是特意來品嚐你的廚藝的。”
二牛看向周世昌憨憨的說:“我認識他,他是周老爺,是杭州城的大人物。”
張三走過來說:“周老爺,誰不認識。”
錢曼曼笑了笑:“是,是大名鼎鼎的周家鋪子掌門人,大俠周世昌!你們還不快去備座!怠慢了貴客,待他擡腳就走,我是攔不住的。”
錢曼曼這話說的讓周世昌有些哭笑不得,站在身後的周玉傾看周世昌一絲笑意一閃而過的神情,他犀利的雙眸亦閃過一絲複雜之色,被即刻揚起的笑容掩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