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回過神來,急忙捂住脣轉身背對周玉書面紅耳赤。眼珠子提溜提溜的轉動,自己怎麼能說出這種奇怪的話呢?肯定是早上還沒清醒又被他一通沒打招呼的亂親纔會胡言亂語的。這樣想來,她便有些生氣,幹嘛一大早上的不請自來,還平白無故的親她啊!
她坐起來,理了理凌亂的頭髮,看向坐在一旁的周玉書梗着脖子說:“你有什麼事嗎?變化的那麼快,真是摸不到你的情緒,那晚明明很生氣,現在又抱着人家親,倒是隨意的很!”看來她還在爲後花園一事耿耿於懷,雖然從不曾提起那晚他的眼神和話語刺痛了他,但即便在不經心的她也難以遮掩此刻心中的怨念,現着傷心委屈又生氣的模樣吸了吸鼻子,將頭歪到一邊去。
周玉書也不惱她這會兒鬧情緒,反而語氣溫柔的說:“以後睡覺要蓋好被子,天氣還冷,當心着涼。”
奇怪的很,只是這麼一句小小的關心讓原本還在耿耿於懷的錢曼曼瞬間氣便消了大半,她眨巴着眼睛看向周玉書,他只是帶着淺笑看着她,但那笑容似乎有什麼魔力似得,讓她只想靠在他的懷中對他所有的不滿的情緒就這麼一筆勾銷算了。但很快她又告誡自己,明明是在說那晚的事情,卻胡亂的說了一句話就想讓她繳械投降,那她也太沒原則了吧!爲了自己能保持住繃着的神色,她只有硬生生的將頭別了過去。
她努力掙扎的樣子看在周玉書的眼中,換來他淺淺的笑容,看着她這番可愛的模樣,和她在一起,快樂總是很簡單的樣子。他定了定神色,便進入正題說:知府大人今日派人來告知,你設計的金釵通過了金飾競選,十日之後,你要同玉馨一同啓程入宮,代表周家將金飾獻給女皇陛下。爲配合你的金釵,周家金器行還會挑選出與之搭配的一整套金飾獻給女皇陛下,你要爲這個系列取一個好聽的名字,還有一些時日,你可以慢慢的想。
”
錢曼曼這會兒便只剩下驚訝了,不過她已經適應了在周府生活要面對一撥又一撥的各種麻煩事件,顯得老練的許多,至少這會兒她沒有驚暈過去。但對於這個消息,她真的很震驚。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不是嗎?
“這怎麼可能,我•••我要進京獻金飾!我要進京見女皇!我••只是個初學者,怎能打敗其他三家老牌金飾的設計師呢?我認爲自己設計的只是普通成色,比不了周家金器行任何一件作品。爲何會如此?是不是他們搞錯了?”她顯得有些慌亂,這幾日她本壓根沒想金飾競選的事情,因爲知道會落選已經成定局,她不知道爲何周世昌會同意由他去參加金飾競選,但他一定對落選已然做好了準備,所以,即便這件事對周玉書有影響,但對於她的波動應該在合理的範圍內,因爲她是一個初學者,所有的人都應該會原諒初學者在金飾設計大師面前落選的。但事情的結果卻竟然是她勝出了,這完全沒料到的結果才讓她真正的緊張和不安起來。
周玉書拉住了她的手,給了她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並且說:“你這是在質疑知府大人和那些金器行的老前輩們的眼光嗎?他們選了你,便有你的獨特之處,他們會對這次競選負責任,如若你的金釵不出彩便獻給女皇,使得鳳顏大怒,誰都擔待不起。這次是女皇的壽誕,舉國同慶,不能有任何偏差,你明白嗎?”
錢曼曼思量片刻點點頭,正如周玉書所說,這件事並非小事,他們應該細細思量纔會選出最好的金飾獻給女皇,但她還是不敢相信竟然真的是她的金釵。
她正在慢慢消化着這驚人的消息,此刻周玉書又用淡淡的語氣說:“你一直想查明自己的身世,藉此機會,或許能查找到線索,慕白進京之後,一直在幫你查找線索,卻沒有一點消息,宮中並沒有人知曉曾經哪戶人家生過一對雙胞胎姑娘。”
錢曼曼先是很隨意的點了點頭,很快她便瞪大眼睛看向周玉書,一臉的錯愕:“雙••••雙胞胎姑娘,什麼意思。”
周玉書看着她慌亂的神色,深邃的眼眸帶着溫柔的神色:“你和詩詩是雙胞胎姐妹對不對?”
錢曼曼進入下一個震驚中,她看着周玉書英俊的臉龐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顯得有些慌亂的說:“我••••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我並非有意要騙你,我只是••••”
周玉書搖搖頭伸手撫摸了她的髮絲說:“我早就已經知道你不是吳詩詩,之所以沒問你些什麼,是因爲我覺得沒有到拆穿這件事的時候,我本希望這件事永遠是個秘密。”他看着錢曼曼淺淺一笑:“但這件事還是瞞不住了,既然這樣,在你的事情還沒讓我爹知道之前,將身世查清楚,即使以後瞞不住了,總能說出自己是誰,便是好的。”
錢曼曼知道紙包不住火,卻沒想到這麼快,自己是假冒吳詩詩的事情已經被周玉書知道了,而且聽他的語氣,似乎除了他之外,周府還有人知道了這件事。她不想再追問下去這件事是如何被他發現的,只是驚訝於既然他早就知道,卻一直隻字未提,替她保守着這個秘密一直到再也隱瞞不下去了。並且真心的希望自己能找到親人。他一直在默默的守護她,她卻從來不知道。此刻她頓覺心中暖意滾滾而來,淚水奪眶而出,也曾想過,當他知道她並非是真的吳詩詩之後,該是怎樣的情形,但她不敢再想下去,此刻,他明明坐在她的身邊淡然的面對真實的自己,卻沒有驚訝沒有討厭,帶着淡淡的迷人笑容與眉角的思緒混合成糾結迷人的味道,最終她還是沒忍住撲倒在他的懷中,這是第一次她需要他的肩膀,才發現她嚮往這一幕已然很久,放下芥蒂,放下作爲另一個人的糾結,作爲錢曼曼她放心的躺在屬於自己的胸膛,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