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顯然這並不是做夢。
方媛皺了皺眉,小聲說:“那藍?你是不是不舒服?”她看着那藍的眼神就不太對,剛剛主人在講話的時候她就開始雙眼放空了,現在都是茫然的。雖然不喜歡這個兒媳婦,但她還是有些擔心。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體溫是正常的。
被她突然摸了下額頭,那藍才一個激靈清醒了。臉一紅,低頭說:“沒事,沒有不舒服。”
“那就好。”雖然很疑惑,但當事人都說沒事,那方媛也不方便追問了。
兩人都沒說話,氣氛有些尷尬。那藍是最怕尷尬的人,於是她先開口說:“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其實方媛並沒有什麼事,她就是看着那藍不對勁,所以過來問問。但如果讓她跟那藍呆一起,她也不是很樂意,既然那藍都開口問了,她也順着說:“哦,我想問問你知道雲起去哪裡了嗎?”
這問題真是問道點子上了,那藍搖搖頭。她要知道韓雲起在哪,那就真的奇怪了…
方媛哦了一聲,就端着酒杯走開了。等她消失在人羣中,那藍才站起來去自助食物臺,夾了兩盤子好吃的,回到座位上慢慢享受美食。本來她今晚是不打算吃的,一來怕吃相難看影響韓雲起的形象,二來是最近有點胖了。
現在她改變主意了,她要化悲憤爲食慾。
於是當晚某人就吃多了,回家之後吃了消化藥才睡得着..
烘培店進入最後的裝修階段,方媛回去美國了,奚勝男也回來了。那藍賤賤地忙碌起來,有時候韓雲起起牀的時候,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而女主人已經不在了。有時候,連狗都一起不見了,有時候,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拋棄了。Lucky和那藍那麼處得來,是韓雲起始料未及的。被傷害過的lucvky一直不太信任人,特別是女人。連經常出入這裡的琉璃和wuli,lucky都是拒之千里之外的。
那藍對於他,還是它,都是特別的。
而那個特別的那藍,此時此刻,正在和狗大佬爭論收銀臺的牆貼的花式。顯然,她選的粉紅色被狗大佬掀嫌棄了,而狗大佬喜歡的骨頭圖案的貼紙,也被她嫌棄了。兩人就在一大堆牆貼樣板前,爭論了起來。直到李麗彤和奚勝男實在看不下去了,大聲吼:“那藍,你能不能不要跟一隻狗計較,它喜歡就由着它了好嗎!”
哈?
那藍很不高興地回頭看着李麗彤,很不高興地說:“爲什麼!我連選牆紙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然後,李麗彤就順手把狗嘴邊上的骨頭牆紙拿上,然後推着一車牆紙去付款了。奚勝男聳聳肩,一副我也無能爲力的樣子,跟着李麗彤走了。狗大佬得意地看着那藍,咧嘴笑了。
那藍卒…
作爲一隻狗,那藍覺得lucky肯定是成精了。它已一副威風凜凜,不苟言笑的樣子成功地騙得自己兩個閨蜜的寵愛。別看李麗彤一副我就是不喜歡狗的樣子,其實就是悶騷,心裡不知道多喜歡這種毛小孩。真的後悔把它帶出來!狗大佬這條老狗,估計是看出來那藍的想法,眼裡都是鄙視。
買完牆紙之後,一行人就去了烘培店。店裡的水電等裝修都已經完畢了,就差一些細節上的還沒修葺好。李麗彤捂着鼻子進去,有些擔心地問:“我說那小藍,你這油漆會不會甲醛超標呀。”
給她一個大大的衛生眼,那藍才說:“拜託,我像黑心商人嗎。這些都是韓老闆親自批示的,我就算想偷工減料都不敢呀。絕對環保無污染,話說,你什麼時候那麼怕死了。”
李麗彤擼了下自己的短髮,懶得搭腔。看了看手錶,才說:“我得帶勝男去醫院複查了,你自己能搞定嗎?”
把牆紙放下,那藍拍拍胸口,一臉無奈地:“也不看看是誰,當然可以了。放心吧,你們走吧,我貼好就帶着這隻爬牆頭的狗回去。”
“說它壞話,小心它咬你。給你好看的”奚勝男笑着說道。李麗彤表示贊同。
她們走了之後,那藍一直忙到了晚上九點,貼好牆紙,她又去擦乾淨櫃檯上的灰塵。直到狗都看不下去了,強烈抗議。她才停下手裡的工作,給狗大佬帶上狗繩回家。在等出租的時候,她低頭看着lucky小聲說:“對不起,大佬,讓你陪我受苦了。我不是不想回去,我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他。”
“你可能不瞭解人類,怎麼可能不介意第三者。或許,嚴格意義上我纔是第三者…我不是怪他,我只是想不明白,他有固定的情人,爲什麼還要和我假結婚呢?”那藍說着心裡就更加難受了。這些天,她都不敢停下了,一直讓自己很忙很忙。就是不想去想這些事。
只是有些事,不是不想,就會不存在。越是躲避,越是痛苦。
回到家裡,韓雲起已經回來了,在書房工作。那藍把狗料理好,舊躲進房間裡面。剛洗好澡,就聽到了敲門聲。她猶豫了好久,最後還是狗大佬幫她下了決定,開了門。
韓雲起倚在門邊,眼睛黑得發沉,看着那藍的眼神都是探究。
那藍縮了縮脖子,眼神閃躲。
“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或者是,誤會?”他柔聲問。
如果不是林熙楓,他可能真的想不到,一向神經大條的那藍會跟自己鬧彆扭。他只是以爲她忙,所以晚上不給自己熱牛奶,白天不給他送出門,晚上不等他回家。他也忙,所以總覺得這些都是正常的,沒想到,越是他以爲正常的事情纔是最不正常的。是他做得不夠好。
回想了這些天,他怎麼都想不通,到底是哪裡的問題。
方媛嗎?
可是方媛已經走了,而且方媛怎麼說也是他媽媽,他也不好興師問罪。萬一,冤枉了她,也不太好。所以,他決定好好跟那藍談談。
只是,今晚她又晚歸了。那麼刻意地避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