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雪獒!他招安我們就是居心不軌!”
“他是‘修羅神’的叛徒,我們一起找他理論個清楚!”
“他身邊的那個薩滿人和蒙古人也不是好東西!就是他們慫恿我叔叔對付我們的!”
……
登時,敖犬等紅鬍子軍官憤怒的咒罵聲,引起了外面手下“紅蒙巾”馬匪們的**喧譁,雖然胡狼巧舌如簧的替七窟生煙的雪獒統帥辯解着,還是最終被叫罵連天的紅鬍子們給淹沒了。
眼見現場難以控制,面色陰鷙的烏鴉,趁着羣情洶涌之際,消消的退走……
“夥計們!我‘兒子’找到直通城堡外面的地道了!大家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無線電裡傳來機甲興奮的聲音。
伯爵示意毒舌、妖精、瘋狗、太子跟他先把傷勢嚴重和失去戰鬥能力的師爺、槍火、魔瞳、衝鋒送進地道,傷勢較輕的法官和喪屍留下斷後掩護,迷惑敷衍外面的敵人。張霖不放心兩個老夥計,執意一起留下堅守,伯爵知道少年倔強,只得同意了下屬的請求。
“修羅大帝的戰士們!請不要相信那些馬賊的謊話!他們正在偷笑!他們就是想挑起我們之間的猜忌和內訌而有機會逃命!我向‘修羅神’發誓,我本人跟華龍這些嗜血好殺的馬賊,沒有任何的牽連,他們是滄浪人的工具和走狗!敖犬他們是受了對方的威脅利誘,纔信口雌黃的!我們都是修羅民族的子孫,我們的槍口要一致向外!勇士們,覺醒吧!”洶涌人潮中心的雪獒將軍,極力的發揮着他的演講口才,正在一分、一分的熄滅人羣的怒火……
“法官,我們已經帶着重傷員退進了地道,你們可以撤了!”伯爵傳來訊息。
“再等十分鐘!我們撤得太早,敵人會很快就趕殺上來的,若被他們堵死在地道里,不用他們動手,一發毒瓦斯彈我們就全部玩完了!”張霖堅決地搖搖頭。
“蠢貨們,你們給我聽清楚,如果你們明天早上還想看到升起的太陽和遲到美味早餐的話,就命令你們的手下,後撤兩裡地!記住,我法官從來不喜歡重複說過的話,你們只有一次機會!”法官居高留下,機槍口對準了角落裡的一堆俘虜。
“‘紅蒙巾’第二師團後撤兩裡!”敖犬迫不及待的第一個表態!
“‘花膀子’獨立大隊後撤兩裡!”
“‘沙盜’撤後兩裡待命!”
……
有了敖犬的示範,其它各路效力於“羅剎帝國”的鬍匪組織頭領,也爭先恐後的下達了本部人馬的撤軍軍命,時間不大,那些雜牌軍“呼啦啦”的全部退光了,留在指揮所門外和統帥戰車周圍的,清一色都是穿着正式軍裝的正統帝國軍人。
“強攻進去,讓‘修羅神’的怒火焚燒燬滅這些外族的異教徒!”怒吼聲裡,雪獒指揮着裝甲坦克,緩緩逼近指揮所——
“法官、老喪,招待一下咱們的
客人,準備撤!”張霖舉起槍,瞄準進入騎槍射程的首發坦克就是一槍,只有腦袋露在戰車外面的雪獒統帥,嚇得一縮脖子,頭上的鋼盔被子彈打飛,不知哪裡去了!
喪屍跟法官在對着隨着坦克一起推進的羅剎軍人一陣猛烈掃射之後,招呼一聲,與個子矮小的張霖同時向作戰大廳跑去——
跑出六十多步遠,三個大馬賊頭也不回的同時向身後拋出早就準備好的一顆手榴彈,精確的丟在了那羣高級俘虜的面前。
爆炸聲、咒罵聲、哀嚎聲,在身後響成一片,包括統帥侄子敖犬在內的一羣敵軍俘虜,都在手榴彈轟聲炸裂的同時,變成了一堆碎肉骨渣!
空中的零碎五臟和斷肢肉塊,伴隨着血雨淋了飛奔中的三個大馬賊一頭滿身。頓足摘掉粘在顴骨上的一截腸子,張霖回首望了一眼殺豬場般的屠殺現場,臉上有了些微的內疚感:“屠殺沒有武器的戰俘降將,我們是不是太不留餘地了?”
“就憑這些紅鬍子殘殺我們華龍邊境平民的數目和罪行,便是讓他們死上一百次也不夠!”喪屍揪起張霖的僞裝衣,把這個胡思亂想的小子拉進了地道。
黑暗潮溼的地道,空間極其狹窄,張霖身量矮小,還算通行自如。背挎着重型武裝的法官,只能弓着腰、低着頭勉強行進。最可笑的是大塊頭喪屍,幾次被卡在轉彎的道口,懷裡繳獲的加長機關炮橫着過不去、豎着也磕磕絆絆,沒辦法最後頂在肚皮上向暗道深處奔跑,讓張霖數度忍俊不已!
狂跑出了幾個鐘頭的黑漆漆暗路,打頭的法官不知爲何,突然剎住了腳步,後面滿頭大汗的喪屍收腳不住,一下子就連人帶槍跟法官撞在了一起。
“我草!想死嗎老喪?你的機關炮對着老子會把老子轟上天的!”嚇得半死的法官,指着喪屍黑乎乎的鼻子破口大罵。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喪屍憨笑着,蘿蔔頭般的粗手指搔搔烏七八糟的鳥窩頭。
“洞口就在前面了,都加把勁兒!”法官指着前方的一線光亮。
一聽這話,幾乎失去了氣力的張霖跟喪屍又都有了動力,三人全力奔跑,直到暗道出口閃出妖精滿頭的金色頭髮,三人這才終於將提到嗓子眼兒的心放下了!
“還好!還好!什麼都不少!”一個一個地把地道下的三個同伴拉上來,伯爵像個“慈父”般,挨個的檢查拍打張霖三人的手腳部位,高興得手舞足蹈。
“尻!別動手動腳的!”
“吃老子的豆腐!”
“老流氓!”
三個大馬賊笑罵着躲避間,遠處的“紅鬍子城”接連響起一串爆炸巨響,沖天火光照耀下,“修羅旗”徐徐飄下,代而升起的是狗皮膏樣形狀的“太陽旗”。
“黑澤得手了!”赤着上身抱着重機槍的妖精,直把紅脣咬出血來。
“有情況!”伏身前方路口碑石後的太子急聲道
:“馬隊!兩分鐘後就到!不下五百騎!”
“全體進入戰備狀態!”伯爵發令的同時,所有的馬賊輕傷的、重傷的,全部子彈上膛,一片拉槍栓急響聲中,輕重武器全部對準了路碑方向越來越近的騎影。
“是滄浪人!黑澤也在!”太子第二次傳訊。
“繼續保持戒備!”伯爵雙目赤紅,沉聲道:“咱們現在人在他鄉異地,全員帶傷,不能相信任何武裝!”
馬蹄聲漸行漸緩,數百滄浪騎兵簇擁着帶着眼鏡、長相斯文,透着書卷氣卻穿着筆挺軍裝的黑澤,出現在嚴陣以待的狼騎陣前——
“黑澤,你是來送我們回國嗎?有勞了!”太子橫刀冷笑。
“呵呵!本大使確實是送各位馬賊大爺回家的!”黑澤陰險一笑,戴着白手套的手掌緩緩舉起——
只見身後的五百滄浪騎兵一起舉槍,烏突突的數百支槍口,以壓倒性的優勢對準了毫無懼色的“十三狼騎”!
“黑澤!您這樣做,可不符合生意經啊!”伯爵努力的平復着激盪緊張的情緒。
“老毛子雪獒失去了根據地,夾着尾巴逃回了‘摩斯克城’,在‘營州’這塊地盤上,現今唯一能對帝國構成威脅的,也只有你們狼騎馬賊了!你們華龍人有一句古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還有一句諺語:“一山難容二虎”,我想,各位九泉之下,會理解本官做法的!”黑澤高舉的白手套,作勢欲揮——
陡然,滿臉血水、半人半獸狀的張霖,仰天發出一陣長笑!
“有什麼好笑的?十三爺!不妨說出來讓本官也開心一下!”下落的手勢一頓,黑澤饒有興趣地盯着狂態畢露的少年。
“老子笑你堂堂‘關東軍’總司令孤陋寡聞、狗屁不如!”張霖放聲道!
“八嘎牙路——”黑澤馬邊一名將官抽刀怒號,好似要把一箭之地外的馬賊少年生吞活剝一樣!
“黑森男爵,別激動,聽皇帝把話講完!”黑澤表情溫文地制止住了帝國騎兵團悍將的怒火:“本官在華龍爲帝國服務近四十年,我對你們民族的習俗、文化、地理、歷史、五穀、宗教,無物不同,無所不精,你在質疑我這個‘華龍通’的能力和水準嗎?”
“我笑你剛纔那話太謬!‘營州’地方,除了你我之外,還有一股武裝勢力,連這個都不掌握,還自稱哪門子‘華龍通’?授人笑柄!”張霖毫無懼色。
“你指的是冰熊殘部?還是被帝國打得落花流水的紅鬍子馬匪?那些毫無戰鬥力可言的散兵遊勇,根本不值一提!”手捧軍刀的黑森男爵一振黑色大長披風,凜凜有風。
“他們就在你們的身後……”張霖以及同伴們的臉上,漸漸有了崇敬之色——
靜候在旁的滄浪騎兵們,槍口瞄準了狼騎的要害,他們正等待表情狐疑的黑澤下令,就在這個時候,大地忽然震動起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