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向背上一摸,猛鯊整個後背溼漉漉的全是血。他已經顧不上仍在掙扎苦鬥的部下了,轉身向碼頭就飛奔。
法官暴喝道:“截住他!”話聲未落,已有兩名青年馬賊持刀攔住了猛鯊的逃路。情急之下,猛鯊紅着眼珠子向兩個攔路者直撞過去。
兩名馬賊也是兇悍之輩,不躲不讓的分別刺出一刀,猛鯊身子微微一側,一刀紮在他的左肩,一個刺穿他的右肋。劇痛中,猛鯊一咬牙,掄起水手刀劃過二個馬賊的前胸。
不管對方是死是活,猛鯊推開胸口冒血的二馬賊,奪路就逃!
法官面色陰寒的向同伴道:“機甲、衝鋒,這裡交給你們了!”
衝鋒“哈哈”豪聲長笑,縱馬衝向敵羣,刀光閃過,一個悍卒大叫倒地,半個身子被衝鋒的騎士刀硬生生劈飛。
法官挽刀,甩開兩條長腿,大步流星的追趕猛鯊。
碼頭上停泊的船隻已經隱約可見,猛鯊船上還有二十多個留守的部下,眼見自船上跳下來兩人,猛鯊老遠便大聲喊:“船上的兄弟們,快出來給我殺了這個王八蛋!”
“你以爲他們會聽你的命令嗎?”一個冰冷的女聲從船艙內傳出。猛鯊吃了一驚,心想部下什麼時候有了女兵?他擡頭望過去,只見一個穿着學生服的銀髮少女,站在甲板上,左眼冰藍、右眼翡綠,透出寒光射在自己的身上。
猛鯊心一涼,他這看清楚迎向自己的兩人並非自己的部下,冷汗從腦門一滴滴滑落,顫聲問:“你、你們……”
身旁矮個子的張霖痞痞的道:“看你滿頭大汗的,是不是腎虛啊?”
另一個身材修長的太子輕輕吹了一口手裡光可鑑人的唐刀,緩緩地道:“敢打我們‘十三狼騎’的主意,你這得多大的熊膽啊?”
猛鯊聽後腦袋“嗡”的一聲,既然對方已有人等在這裡,看來自己留在船上的人全完蛋了,自己落入對方手裡性命怕也是難保。想到這裡,猛鯊“噗通”兩腿一軟,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乞求道:“各位狼騎大爺,小的被豬油蒙了心,你們就放我一條生路吧!下次我再也不敢和你們爲敵了!求求你們了!”
魔瞳立在船頭,冷冷的看着猛鯊,面無表情的道:“得罪狼騎者,必須死!”
猛鯊心底一涼,一屁股做到了雪地上,連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這時,法官也氣喘吁吁的從後面追趕了上來,搶到猛鯊身後,不由分說,一腳便將他踹倒,罵道:“孫子,你他媽的還真能跑!我讓你跑!”說着話,死神黑色鐮刀刀光一閃,猛鯊的兩條腿就被砍了下來,接着刀光霍霍,血噴了滿地。
張霖實在是不願意見這血腥的場景,他故意走開數步,目光投向遠處。
街道上的戰鬥已經結束,機甲和衝鋒正指揮着馬賊們將來犯之敵的屍體,一具具丟進海里去
喂鯊魚。遠處酒家門前依舊是燈紅酒綠、車水馬龍,,好像絲毫沒有收到剛纔打鬥的影響。
人影攢動中,只見毒舌和伯爵熱絡的左右陪着一個薩滿武官模樣的中年大鬍子,自霓虹燈下走出,客客氣氣的將他送上了停在門口的一輛小汽車。
“那不是省城都督府的牛副官嗎?他來‘狼穴’見伯爵做什麼?”身後的太子狐疑的自言自語着。
張霖收回目光,忖道:“看來又有大買賣送上門了……”
……
“銀狐,四十九歲,漠北地區最大的馬賊團伙‘沙盜’首領,此人是‘沙族’的一個沒落貴族子弟,吃喝嫖賭無所不精,與羅剎國高級間諜胡狼交情莫逆,跟‘沙族’諸部的很多豪強鄉紳也都是拜把子兄弟,手下大約有二千槍騎,在漠北一帶搶掠牧民商隊財物、綁票勒索,無惡不作。”毒舌用文明棍指點着風化石上被風吹得皺起的畫像,接着道:
“月前,銀狐與‘幽州’綠營接火,殺死總兵以上鄉勇二十一人,奪走馬槍十二枝;數天之前,銀狐再度縱兵南下騷擾,擄教廷士兵五人、搶走毛瑟槍五枝、子彈五百發。對於做這兩件事,‘幽州’都督鶴羽相當的震怒,下令牛賁率部前往漠北剿匪。”
“姓牛的巴巴的跑來,和我商量,看可不可以請我們去幫忙打沙盜,討價還價之後,最終定下了一個沙盜二十五個銀幣、一個沙盜頭目五十個銀幣的價格,銀狐和胡狼的價格高一些,分別時八十金幣和一百二十金幣。”伯爵心情頗佳的左右環顧左右狼騎,大聲道:
“沙盜勾結羅剎人,肆虐漠北牧民,該是受到懲罰的時候了!現在是我們出獵的時間,團隊成員單獨行動,十日爲限,每個成員有一百個獵殺名額,完不成的,自動退出‘狼騎’,夥計們,出發!”
薩滿歷一八九四年冬,華龍國東北強鄰“羅剎帝國”,派遣以胡狼爲首的大量間諜人員,在“營州”首府“冰城”設立了特務機關“小巴黎飯店”,做爲招降納叛的據點。
羅剎人以黃金美女、佳餚美酒、槍械彈藥接代爲誘鉺,網羅漠北的王公、喇嘛、牧主、匪首,作爲他們的侵略工具和尖兵,並派出便衣特務潛入漠北各部,專門從事挑撥部族關係,製造事端,煽動各股鬍匪馬賊叛亂。
銀狐的沙盜,就是其中賊鋒最盛、禍害牧民最厲、教廷最爲之頭疼的一股!
當日,伯爵一聲令下,所有躍躍欲試的狼騎們,早就呼哨着,歡快無比的衝進了大漠,消失在滿天的風沙裡。
帶好口糧、彈藥,張霖在大漠中走了兩天一夜,連個沙盜的影子也沒瞧見,直到第三天傍晚,才幸運的發現綠洲裡一個沙盜的臨時露天營地,他趴在營地後方的草叢裡,注視着營地裡沙盜的一舉一動。
大概估計了一下,營地裡出出進進的約有二十左右個沙盜,正在開飯。張霖瞄準遠離大
夥出營小解的一個沙盜,開槍將其擊斃!
拉動槍栓,彈殼跳落地上,張霖換彈,槍膛瞄準第二個給馬喂料的大個子沙盜,再度開槍射殺!
拉動槍栓、瞄準目標、開槍射擊……
重複動作十五次,張霖擊斃了十五名沙盜,還有六、七名沙盜,見事情不妙,翻身上馬,落荒而逃。張霖連開兩槍,又將跑在後面的兩個沙盜掀翻馬下,等想再繼續擴大戰果的時候,那幾個“漏網之魚”早已逃出了他馬槍的射擊範圍,絕塵遁去。
張霖抽出狼牙軍刀,在木質槍托上劃了十七道淺痕後,悄悄的離開了綠洲。
第四天早晨,張霖從一大堆枯樹枝下醒來,先將自己睡前佈置在周圍的警報裝置和捕獸器一一清理乾淨後,他靠在樹上,打開帆布行軍揹包,開始清點自己所有剩餘的東西。
經過三天的沙漠之旅,目前他的全部“財產”已經略顯貧瘠,牛肉乾兩包、炒米半包、奶糖十一顆、清水三壺、改裝騎槍一把、子彈七十二發、毛瑟C96軍用手槍一把、彈夾十四個、狼牙軍刀一把、匕首一把、手榴彈五個、地雷兩個、地圖一張、指南針一個、防水錶一隻、瞄鏡兩個、金幣十六枚、銀幣四枚、行軍鞋兩雙、內褲一條,除此之外,就一無所有了。
在大沙漠這種嚴酷的環境裡,張霖還要堅持七天擊斃八十三個沙盜,那幾乎是每天要完成十二個狙殺名額,而自己的資源卻稀少的可憐,尤其是糧食和飲水,已經到了必須限量節制的地步。
僅僅吃了兩顆可以補充能量的奶糖,張霖看了一眼那僅剩的兩壺半飲水,抿了抿爆皮乾裂的嘴脣,也只是沾了一小口,就小心翼翼的收起來。
正當張霖爲水糧苦惱抱怨不已的時候,一陣駝鈴聲傳入他的耳朵,他將馬槍端起,慢慢地擡起頭,遠遠的看見一支駝隊緩緩從遠處向自己隱蔽的地方行來。
在瞄準鏡中,張霖可以清楚的看見駝隊前後有七、八個揹着馬槍的沙盜,十幾只駱駝被麻繩連成一線,馱着重重的貨物,頂着風沙吃力的前行。
張霖慢慢裝好自制的消音器,推彈上膛,瞄準最前面的一個有着羅剎國血統的混血馬賊,摳動板機,一槍擊中前心瞄,子彈射穿他的心臟,直接把他打飛了起來,屍身飛出1米多遠,才“啪唧”摔到沙土裡。
混血沙盜屍身摔地的聲音,驚動了後面的沙盜,有一個眼尖的沙盜頭目大叫道:“該死!有狙擊手!”其它的沙盜都迅速的蹲下躲在了駱駝底下,不過,他們還沒有現張霖的位置。
張霖拉動槍栓,彈殼帶着炙熱的火藥氣味,像個精靈般的跳出了槍膛。
看着瞄鏡裡蹲在對面正在東張西望的沙盜頭目,張霖心裡冷笑了一下:“這個值五十銀幣。”然後非常冷靜的把準星瞄在他的露在駝架之外的腿上,一槍將他的大腿擊穿,慘叫聲穿透了風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