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推薦卿桑。”聽到昭火點名要自己,站在門口的阿七表示了不滿,“畢竟卿桑是糖寶的哥哥,你們三人相處,比較方便了解彼此一點。”
“喂,要不要這樣!”昭火瞪着阿七。
什麼狗屁,他跟卿桑需要了解?有毛病吧!
“我覺得很好。”對阿七的提議,柯七葉點頭表示同意。
一邊,即墨樺也點頭附和,表示這個提議,真不錯。
之後,柯七葉找來糖寶與卿桑。
昭火反對無效,被糖寶擰着耳朵進入了房間。
房門關上,將柯七葉與即墨樺兩人關在了門外。
柯七葉知道,此刻門外與門內是兩個世界。
門內,這場治療已經開始,他們的一分一秒都異常珍貴。
顧元清的性命在此刻開始,柯七葉也開始拿不準了。
他是生是死,不聽天由命,卻是聽他自己的了。
“上去吧。”即墨樺握了握手掌之中柯七葉的小手,感受到了她手掌心滲出的那層細細密密的汗水,寬慰道,“他既然下了決心治療,一定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去承受那痛苦了。”
“即墨樺,你說人在承受那生不如死的痛苦的時候,想的是什麼?”與即墨樺走在出暗室的路上,柯七葉突然仰頭問着他,“想什麼會給他那麼大的勇氣去承受,那樣的痛苦。”
“想最願意想的東西。”即墨樺微微一笑,“這個世界上,你就是我最願意想的東西,如果是我的話,我就會想着你。”認真的看着柯七葉,即墨樺的眼中閃過一抹前所未有的晦暗。
“不會有那一天的。”聽聞此言,柯七葉心中莫名傷感,輕輕拍了拍他的手,“我不允許。”
“好。”即墨樺點頭。
柯七葉不允許的事情,他就不做。
以後再也不做。
房間之中,柯七葉剛走進去,便發現了一隻站在窗子邊上的彩雀。
那彩雀見到柯七葉,如同鴿子一般的“咕咕”叫了兩聲。
“這彩雀去哪了,我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如今卻好,飛回來了。”柯七葉上去,伸手將它抱住,只是那傢伙見到即墨樺之後,頓時炸毛,在柯七葉懷中不住的扭動着身子。
像是怕極了。
“它好像很怕你。”柯七葉抱着那彩雀,笑看即墨樺。
“昭火將它帶到墨王府,我不喜歡這些小東西。”即墨樺眼中閃過一抹無奈,心中卻是澄澈的,對於這彩雀爲何怕自己,他醒來之後昭火將那些事講訴給了自己聽的,只是那些事情是決計不能告訴柯七葉的,於是他笑了笑,兀自坐到桌子邊上,給自己倒了杯熱茶,道,“這些小東西都比較怕我。”
“不怕你,你就差將他們凍死了,還不怕你。”柯七葉見到即墨樺那淡淡的樣子,伸手摸了摸那彩雀,纔將它放下後走到即墨樺身邊坐下,道,“燕國三皇子來我身邊了。”
“我知道。”即墨樺聽到柯七葉說起這個的聲音細弱蠅蚊,淡笑道,“銅錢已經告訴我了。”
“唔,這樣呀。”見到即墨樺面上並沒與不悅,柯七葉的心放下不少,不過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怕即墨樺吃醋嗎?人家夜秦珏纔是九歲的孩子,他不至於的。
但是心中還是有些忐忑,卻又覺得這樣的兒疼特很好笑,她理了理煩亂的心情,這才道,“夜秦珏說,以前在燕國,也有過類似胭脂坊的事情,他提出了最終的解毒方法。”
“是什麼?”
“柯晴兒。”柯七葉說出這三個字,慢慢的將即墨樺不在柯府的這一日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柯七葉長長舒了口氣,擡眼的時候卻見到即墨樺正在看着她,那目光之中,多的是心疼與愧疚。
他是在愧疚他沒有與她一起經歷那麼多。
“我寫了一封信,準備送往無疆國,你看看。”柯七葉說完,將那封信從袖中掏出,遞到即墨樺手上。
即墨樺將信展開,看了看,點頭道:“恩,寫的很清楚。”
“我已經將柯晴兒交給了夜秦珏。”
柯七葉說着這句話,語氣微微緩和了下來,“我恨柯晴兒,我很恨她,無比的恨,但是要我親手燒掉她的時候,我卻下不了手,我不知道這樣的想法說出來會不會是很矯情的,但是,樺,我————”
“我懂你。”就在柯七葉說着話向即墨樺投去渴望理解的目光的時候,即墨樺將她的手拿到掌心輕輕握住,“跟着自己的心走,世界上沒有規定恨一個人就一定要用最殘酷的方法去懲罰他們,她的最終結果,不是我們的恨去評定的,而是她平生所做的事情來決定,種下的因,總要結出相應的果。”
“所以,小七,你是對的。”
即墨樺望着柯七葉,心疼柯七葉。
她對柯晴兒的恨大都是來自柯晴兒對她的陷害以及排斥,但是她不知道上一世,柯晴兒是怎樣將她推入死地的,若是她知道————
都說上一世恍若夢一場,但是隻有親生經歷過的人才會懂,那些人那些事留在記憶之中的傷害陰影,一點都不會少。
只是這些沉重,讓他一個人來承受就好了。
即墨樺望着柯七葉,微微勾脣:“即墨昌文回閬苑城了。”
“皇上今日突然下令處置即墨染的餘黨,也算是給他的一個大禮。”即墨樺摟住柯七葉,不輕不重的說道。
柯七葉聞言,笑了一笑。
“那也要看即墨昌文受不受得住這樣的大禮了。”
“我並不擔心即墨昌文,我覺得奇怪的,是諸葛華陽。”與柯七葉的感覺幾乎是不謀而合,即墨樺如今越來越覺得這個諸葛華陽在這背後陰謀之中所佔的分量高於一切,“鎮北王府是擺明了要支持即墨昌文的,但是諸葛熙的心思,並不在即墨昌文身上,她有異心。”
“異心?”柯七葉不解的望着諸葛華陽,從他懷中撐起身子,“爲什麼這麼說?”
“你可知道諸葛熙賜給你的那株花是什麼花?”
“記得她說過一次,記不清楚了。”柯七葉皺眉,她都沒對那花上過心,對其名字也是過耳就忘了,“但是她說那花是即墨昌文從西域帶回來的,我看她很是寶貝。”
“救命的花,她又如何不寶貝。”即墨樺摸了摸柯七葉的腦袋,將自己調查得到的消息慢慢說給柯七葉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