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姍哼道:“算他撿了便宜,要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江寒低聲道:“其實要說起來,我們還要謝謝他呢。”秦雨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叫道:“你說什麼?還要謝謝他?你……你腦子進水了吧,他解我的褲子想……想欺負我,你還要謝謝他?”
江寒笑道:“是啊,要不是他突然興起想要猥褻你,我又哪能跟着他們找到這裡來呢?等於說他給我做了嚮導,沒有他我也沒法把你救出來啊。你說我們要不要謝謝他啊?”這話雖然很有道理,秦雨姍卻聽着很彆扭,悻悻地道:“謝你個大頭鬼。”說着還用手親熱的在他腰間肉上捏了一把。
江寒哭笑不得,怎麼是女人都會擰男人的腰肉啊,這門神技似乎不用人教,乃是無師自通,下手無聲無息,卻總能給自己帶來一定程度的痛楚,更鬱悶的是無法還擊,唉,真是被女人吃定了,還好,自己有另外一套神技可以報復對方,就是打屁股,心中暗道,秦雨姍啊秦雨姍,別讓我找到報復的機會,要不然看我怎麼打你的小屁屁。
三人腳步飛快,沒一會兒就跑出了礦道。
來到鐵門外面,李海用手電四下裡照了照,哪有什麼大隊警察,驚訝地說:“江哥,你說的大部隊都在哪啊?”
江寒暫時也沒理他,把秦雨姍嬌軀放開,摸出手機給王志飛撥打電話:“王局長,人我已經救出來了,你趕緊帶隊進來抓人吧。貌似參與這件事的人有不少呢,尤其注意礦上的保安,還要注意圍捕的時候不要有漏網之魚。”
王志飛聽後又是高興又是失落,眼睛看着身前不遠處的方小云,心說江寒這小兄弟先是發現了失蹤兩位記者的下落,這纔多大一會兒工夫啊,又不聲不響的把人給救出來了,事情全讓他一個人給包辦了,根本不給我們這些公安武警戰士立功的機會,我們基本上就等同於是白來太行鎮一趟,唉,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咱們邯鄲市公安局的臉可就丟大了,可是此時也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還有很多善後工作需要處理呢。這些事情要是做好了,也都是大大的功勞,忙下達了最新命令。
於是,忽然之間,太行煤礦南北兩道門戶都被武警公安的警車包圍,大批警察衝進去抓人。另外,吳泰良帶領的夜探小分隊也接到命令,七人集合,在礦山附近尋找接應江寒三人。
“哦,李海,是這樣的,其實本來也沒什麼大部隊,只有小分隊,而且小分隊的人員都在礦山下邊。當然,我剛纔打過那個電話之後,大部隊應該就會出動了。”
江寒打完電話纔給李海作出解釋,身邊那個溫熱的香軀卻始終未曾離去。
李海四下裡望了望,夜色黑糊糊的什麼也看不清,問道:“這不就是礦山下邊嗎?”說話帶着點顫音,似乎覺得眼下的情況很不樂觀,要是有一大批公安幹警保護着才能踏實下來。
江寒耐着性子道:“這還不是礦山下邊,這是在礦山上的一個小山頭上。好啦,不要多說了,趕緊走吧。”說着,攬起身邊秦雨姍的纖瘦腰肢準備下山。
李海卻驚惶的叫道:“啊?走?就咱們三個人一起走嗎?萬一碰上礦上的保安怎麼辦?他們人很多的,而且很兇,動不動就打人……”
秦雨姍不等江寒說話,搶先叱道:“李海你膽子怎麼那麼小啊?江寒都不怕碰上礦上的保安,你怕什麼啊?你好歹也是個大男人呢,怎麼遇事怕這怕那的啊?我一個女人都沒說過害怕,就你事兒多。”
江寒輕輕拍了下秦雨姍的腰肢,示意她不要多說,道:“李海這話有一定的道理,倒是提醒了我。我一個人下山去,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可現在帶着你們倆,尤其是帶着雨姍你這麼個女人,再冒冒失失的往下衝,可能就危險了。不說別的,倘若真遇上大隊保安,我一個人就肯定顧不過你們兩個人來。你們好容易才被救出來,我感覺接下來沒有必要冒險了。我建議,咱們找個地方藏起來,等大部隊過來接應了,咱們再跟他們一起出去。反正早晚不差那麼一會兒,總能逃出去就是了。”
秦雨姍乖順的抓着他的手,甜蜜蜜的說:“沒問題,我全聽你的,你說怎樣就怎樣。”一副夫唱婦隨的小模樣。
李海聽了江寒這番話,卻如同被踩了尾巴似的兔子一般叫起來,道:“不行!咱們好容易從洞裡逃出來了,必須馬上儘快逃出去。在這煤礦裡多待一分鐘都危險,我是再也不想在這座魔窟裡待着了,哪怕一分鐘都不想待。”
江寒與秦雨姍聽了他這番前後矛盾的話,都是哭笑不得,之前怕下山的是他,現在怕留下來的還是他,他把話都給說了,這讓別人怎麼說?
秦雨姍不忿的叫道:“李海,你到底要搞哪樣?明明江寒已經遷就你了,要留下來等人過來接應,你怎麼又不想留下來了?你故意出難題是不是?我告訴你,咱倆都是江寒救出來的,在他面前,咱倆沒有指手畫腳的資格,他說怎麼辦就是怎麼辦,你老老實實地聽話就是了。”
江寒捏捏她的腰肉,暗示她話不要說得太過分,柔聲說:“李海,不怕你笑話,我剛纔在礦道里東拐西折的繞了一圈,繞得頭暈目眩,現在出來已經迷路了。之前,要不是跟着那幾個保安,我根本就找不到你們。你讓我現在帶你們下山跑出煤礦,我恐怕連方向都搞不清,又怎麼跑?黑燈瞎火的,再有點什麼馬高鐙低的意外,誰也負不起那個責任。你要是聽我的,就跟我找個地方躲起來。抓你們的人不知道咱們躲到哪,而大部隊與小分隊很快就會過來增援,你還擔心什麼?”
他這話撒了謊,就是那句已經迷路了的話,事實上,以他一個經歷過記路特訓的特勤人員的出身,怎麼可能在短短的半個小時之內忘記剛纔的上山路?之所以這麼說,主要還是要用善意的謊言,勸慰李海留下來不要動,畢竟這纔是目前最保險最安全的做法。他要對秦雨姍與李海二人的安全負責!
李海聽江寒的話很有道理,可這麼多天的囚禁生涯,已經嚇破了他的膽,尤其時不時遭到保安們的毆打,並且屢屢遭受以死亡相威脅,早就嚇得三魂七魄變成了一魂兩魄,瀕臨被嚇死不遠了,其實要沒有江寒相救,他很可能也就認命了;可既然江寒已經把他救出來了,他心中多了一絲求生的念頭,之前積鬱的恐怖、驚惶、絕望、憤懣情緒自然就一下子全部爆發了。
他氣急敗壞的叫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必須馬上逃出去。江哥,你有膽子把我們救出來,怎麼沒膽子跟我們一起逃命?太可笑了吧。”江寒忍住氣,道:“隨便你怎麼笑話,我是爲你們的安全着想。我真怕死的話,也就不會一個人闖過來救你們了。”李海着急的說道:“那你還廢話什麼?你不是有槍嗎?誰敢攔着你?你就走吧,快走快走,少廢話。”江寒怒了,道:“少廢話?你讓我少廢話?好啊,那我不說話了!”說着緊緊閉上了嘴巴。
旁邊秦雨姍可不高興了,怒道:“李海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捫心自問一下你還有良心嗎?要不是江寒舍生忘死的把你救出來,你現在還在那個山洞裡被捆着呢。現在威風起來啦,之前面對那些兇惡保安的時候你怎麼沒有雄起啊?跟恩公耍威風,你還是人嗎?既然你着急走,那你走啊,沒人攔着你,不過我們可恕不奉陪!”
李海氣呼呼的道:“秦雨姍,你還有臉說我?要不是你堅持非要從那個狗洞裡鑽到煤礦裡來安防,咱們又怎麼會被裡面的保安抓個正着?又怎麼會被囚禁在這裡?可以說,我這幾天所遭受的所有的虐待折磨,都是拜你所賜。你纔是罪魁禍首!別人誰都有資格說我的不是,就你沒有資格!哼!”
江寒聽到這裡又是好笑又是嘆息,李海應該就是典型的東海小男人了吧,帶有全國知名的東海男人的特點,小家子氣,精明,外鬥外行,內鬥內行,吃不得虧,正常的時候還是可以結交的,可一旦碰到什麼事情就會露出本來面目,令人唏噓啊。
李海這話正中秦雨姍的要害,事實上他說對了,要不是秦雨姍堅持從狗洞鑽到煤礦裡暗訪,二人也不會被抓被囚。當日秦雨姍做出決定鑽狗洞潛入的時候,李海倒是一直勸阻她來着,可她一力堅持,又是帶隊記者,李海哪裡勸得住?這才導致兩人被擒被囚數日,好懸因此喪命。
這些日子,秦雨姍也正在爲自己當日的錯誤決定而懊悔不已,可自己知道自己錯了是一回事,別人指出自己的錯誤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聞言惱羞成怒,叫道:“對,我是有錯,是我害你被抓被囚禁,可我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啊。再說,當時除了潛入煤礦暗訪,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可以調查出真相來嗎?我也是被領導逼得沒有辦法了好不好?再說當時你不也被我說服了嘛,既然當時同意了我的決定,爲什麼現在又來反悔?我承認我對不起你,但你剛纔說的實在不像人話,太寒人心,我忍不住就要說你兩句。”
江寒見兩人爭吵起來,忙做和事老:“哎呀,雨姍,你就少說兩句吧。李海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啊,他是一心一意想要儘早離開煤礦,把自己放置到安全的地方去,這是人的本能考慮,只是當下環境複雜,不適宜冒險往外闖,還是等待大部隊過來支援爲好……”秦雨姍怒道:“你還爲他說話?你才應該少說兩句,你再這樣慣着他,他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還得命令你做事情呢。”
李海在夜色下瞪着江寒,冷冰冰的說:“江寒,我再問你一句,你到底走不走?”
江寒聽他連江哥也不叫了,暗暗冷笑,同樣冷冷的說:“其實這趟我只是救雨姍來的,救你只是出於人道主義,而且是捎帶手的事情,可不是說非要把你平安護送到煤礦之外才算是完成任務。對我來說,只要雨姍平安無事,別人的死活我根本懶得理會。我不是你的保鏢,更不是有義務保護你的警察,你沒資格在我這兒頤指氣使。要走你走!”
秦雨姍聽了這話,湊嘴到他耳畔,低聲說了三個字:“說得好!”
江寒被她*觸碰耳垂,又被她口中熱氣鑽進耳朵眼裡,只覺得全身彆扭不得勁,似乎即將要燒起來一般,不由自主就把身畔佳人摟得更緊了。秦雨姍感受到他攬抱自己的力度,越發往他身上貼去,雙手緊緊的抱住他的熊腰,已是親密得不能再親密。
李海怒道:“真是放屁!你說你是爲救秦雨姍來的,可以不管我的死活,可是你要想一想,我是被誰害得才被抓進來的?還不就是被她秦雨姍害的!秦雨姍對這件事要負主要責任的。既然你們是一起的,那你就要爲秦雨姍贖罪,就要保護我,護送我逃出去。還我沒資格對你頤指氣使,她秦雨姍欠我的,你們倆是一起的,那就等於是你們倆欠我的,既然欠了我,我爲什麼沒資格對你頤指氣使?這件事不論到哪說,我都是受害者,都有資格向你們討回一個說法與公道。”
秦雨姍被他這番話說得一點脾氣都沒有,苦着小臉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