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寬大的芭蕉葉在帳篷上面做了一個遮雨棚,果然情況好了很多,也不用擔心帳篷被雨給打散架了。
白俊逸鑽進了帳篷裡頭,唐凝坐在帳篷另一頭,帳篷不大,兩個成年人坐在一起幾乎膝蓋都砰到了一起。
白俊逸乾咳一聲,開始脫衣服。
“你幹什麼!”在白俊逸動手的一瞬間,唐凝就像是被針扎到了一樣朝着白俊逸怒道。
“我衣服溼了,脫下來晾晾乾也錯了啊?”白俊逸委屈道。
發現自己誤會了的唐凝俏臉一紅,扭過頭去不吭聲。
白俊逸把衣服脫了,光着膀子坐在帳篷裡頭,等做好了這一切,卻發現唐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着了。
悄悄地過去,把唐凝的姿勢擺好讓她睡得舒服一些,白俊逸自己坐在角落裡頭,打了一個哈欠,今天這麼一天下來自己都感覺到血管裡頭的血液有些沸騰起來,而落在唐凝這嬌滴滴的大小姐身上,的確算的上是累的夠嗆。
上飛機,爬山涉水,冒着大雨搭帳篷,還走了一個下午的山路,這些在城市裡頭嬌生慣養的妹子的確很難承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唐凝忽然翻了個身,皺着眉頭咕噥道:“我一定要贏你,一定,我不能輸!”
看着說夢話的唐凝,白俊逸有些奇怪,平時也沒見這女人的勝負心這麼強,想到之前她和傅一臣那不同尋常的對白,難不成裡頭還有什麼故事?
不過,既然這個丫頭這麼想贏,那麼白保安不介意幫她破壞一下規則。
做好了打算,白俊逸悄悄地鑽出了帳篷,動作很輕,沒有打擾到唐凝。
就這麼走是不行的,畢竟這是森林,不是範圍森嚴去噓噓都有好幾個攝像頭盯着你看的玫瑰園,大雨瓢潑而下,白俊逸冒着大雨在帳篷的周圍做了幾個簡單實用的陷阱,有了這些陷阱的保護,白俊逸有自信這座大山裡頭無論是畜生還是別的不長眼的人都靠進不了帳篷。
做完了這一切,白俊逸站起來在大雨之中認準了方向,光着上身的他如同敏捷的豹子一樣鑽進了森林之中。
此時沒有了唐凝在旁邊束縛,他就是蠻王,叢林野戰之王。
雨,很大。
距離白俊逸和唐凝的帳篷不足五公里的一處高地上,剛剛搭建好了帳篷的四個人鑽進了帳篷裡頭。
這四個人,就是傅一臣一行人,出師不利的他們剛剛一天過去,已經減員了兩個人,傅一臣坐在帳篷裡面,捧着熱氣騰騰的咖啡緩緩地喝着。
“傅少,這雨下的太大了,我們在山坡上會不會有危險?”一個年輕男人自己也溼透了,渾身上下被荊棘給拉開了不少的傷口,這會再被雨水一浸,感覺渾身都火辣辣的疼,這也就算了,寒氣侵入體內,讓他整個人渾身都不得勁,如果不是平時好歹也有去健身房鍛鍊身體,恐怕現在的他也躺在直升機裡頭等着回去了。習慣了在城市裡頭養尊處優生活的他哪裡吃過這樣的苦頭,這會兒在心裡叫苦連天的他恨不得馬上就回去,但是在傅一臣的面前,他卻不敢先打退堂鼓。
傅一臣淡淡地看了說話的男人一眼,平靜地說:“這麼大的雨,短時間內不會結束,之前來的時候我打聽過了,這裡已經連續下了三天的大雨,在這樣的情況下山體很有可能發生鬆動,一旦發生山體滑坡的話你是願意在山腳下被活埋還是願意在山頂上被雨淋溼?”
那人聽了傅一臣的話,臉色一僵,顫顫巍巍地說:“傅少,真,真的會山體滑坡?”
“我不是神仙,不知道。”傅一臣平靜地搖搖頭,繼而說:“不過可能性很大,所以寧願在這裡吃點苦,不過畢竟有帳篷遮擋,總比一旦發生了山體滑坡被活埋了好。”
“好了,都去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等到明天雨一停我們立刻就出發。”傅一臣平靜地說。
聽見這話,周圍的三個男人對視一眼,默默地閃人了。
回到自己的帳篷裡,一個個的沒有多久就在這潮溼的環境中勉強睡去。
而此時的白俊逸,就站在一棵樹的樹梢上,大雨傾盆,狂風呼嘯,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就像是石子一顆顆呼嘯着砸在身上,讓人疼痛難忍,但是這對於白俊逸來說卻好像完全不存在影響,他只是眯起眼睛透過漫天的雨簾看着腳下的四個帳篷。
帳篷裡頭的應急燈一個個關掉,白俊逸卻依然一動不動。
傅一臣選擇的營地讓白俊逸很驚訝,這小子果然是專業的,從帳篷的搭建手法到設立的位置,還有這選擇的營地,都透着一股子專業的味道,能讓白俊逸評價專業的,只有軍隊專業特種部隊裡頭出來的套路纔有資格。
傅一臣的身上,秘密比白俊逸想象的要多。
這年頭小白臉都開始朝着專業進化了?白俊逸覺得很想不通。
沒多久,最中心那個屬於傅一臣的帳篷動了,然後見到傅一臣鑽了出來,在營地的周圍佈置一些陷阱。
白俊逸樂了,傅一臣的警覺心比他想象的更重啊,這次說他沒有進過特種部隊訓練白俊逸都不相信了。
傅一臣忙活着,白俊逸扭頭下了樹梢,身影一閃而過,那樹梢輕輕顫動着,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證明剛纔有個大活人站在這裡。
森林裡面,白俊逸如同幽靈一樣閃動,他的雙腳已經沒有踩在地面上,而是在樹梢之間不斷地跳躍,沿路上的藤蔓成了他助力最好的工具,此時的他就像是一隻靈活矯健的猴子,很難想象,一個人竟然可以在森林裡面這麼靈活,好像天生就是在森林裡面長大的,周圍的一切都熟悉無比。
大雨之中的森林顯得格外的陰森和恐怖,周圍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連動物都跑去躲雨,這整個天地,好像一瞬間所有的生命都銷聲匿跡了一樣,再沒有活物。
找了足足有二十多分鐘,白俊逸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目標。
看着眼前掛在樹上,足足有三個足球那麼大的馬蜂窩,白俊逸笑的很賤。
這座大山裡頭的馬蜂很憤怒,非常的憤怒。
本來今天無緣無故死了一個同伴,派了大軍出去追殺無功而返就算了,結果剛回到老窩裡頭避雨沒有多久,整個老窩都被人端了!
馬蜂們都瘋了。
而提着馬蜂窩的白俊逸也瘋了。
大雨滂沱,雖然成功地幫他抵擋了一下瘋狂的馬蜂,但是畢竟白俊逸的手裡就提着一個馬蜂窩,無數的馬蜂從裡頭飛出來,手指長的馬蜂爬在你身上瞧翹起屁股給你狠狠地來一下是個人都受不了,白俊逸感覺自己也算是用心良苦了,這麼一陣下來,他身上起碼被蟄了四五個大包。
用了七八分鐘跑到了傅一臣四個人所在的營地,白俊逸狂笑着一把把馬蜂窩給丟到了傅一臣所在的帳篷裡頭,隔着二十多米完全不是問題,那三個足球大的馬蜂窩像是一個超級大炸彈,噗通一聲砸進了帳篷。
做完了這一切,白俊逸扭頭就跑,而身後傳來了傅一臣驚恐欲絕的怒吼聲,還有一片雞飛狗跳,這就不是白俊逸能夠控制的了。
回到自己所在的帳篷小窩裡面,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森林裡的能見度不足五米,白俊逸一路摸索着回來,在外面靠着大雨把自己身上的污漬清洗一下,順道檢查了一陣陷阱都沒有問題,白俊逸這才放心地回去。
回到溫暖的帳篷裡面,看見唐凝依然閉着眼睛嘟着小嘴在熟睡,白俊逸舒舒服服地找了個角落縮着,一想到這會兒傅一臣狼狽的樣子,白俊逸就忍不住得意地笑,笑着笑着,他也順着唐凝清淺的呼吸而進入了睡夢中。
而現在,傅少很憤怒。
滿頭都是大包的他好不容易把那些馬蜂解決掉,站在山頭上看着自己兩個躺下了的同伴們,還站着的一個也是不成人樣,至於帳篷,在那麼多馬蜂的圍攻下加上自己的慌亂,已經徹底成了一堆廢墟,死死地握着拳頭,傅一臣朝天怒吼:“不管你是誰!別讓我抓住你!”
傅一臣沒有愚蠢到覺得這個馬蜂窩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但是周圍他都檢查過了,沒有走動的痕跡,而自己的陷阱也沒有被觸發,那麼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這個人從很遠的地方隔着陷阱把馬蜂窩給扔了過來,試問自己在這沒有得罪過什麼人的傅一臣立刻就在腦海裡過濾有可能做這件事情並且有能力做到的人。
隨着一個個被排除,傅一臣的腦海裡忽然出現了一張之前並未解除過的臉,他和唐凝一起出現,最討厭男人的唐凝居然允許他靠近,甚至還聽說之前直升機上是他揹着唐凝上飛機的,這一切的種種,讓傅一臣很自然地把懷疑的目標鎖定在那個叫白俊逸的人身上。
“白俊逸!不管是不是你,只有你的嫌疑最大!”傅一臣咬着牙一字一頓地怒聲道。
這麼一咬牙,又牽扯到了傷口,滿頭大包的他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狼狽過,想想之前都覺得後怕,要不是自己之前沒有睡着而是在想事情,馬蜂窩砸進來的第一時間就迅速地做出了反應的話,那麼搞不好自己要被那麼多的馬蜂蟄死在裡面,而現在,就算是沒有死,但是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能出去見人?被人看見了還不給嘲笑死?
而此時,在帳篷裡面,白俊逸,好煎熬。
他是真的沒有發現,唐凝,唐女神,居然有這樣的嗜好!
她,她睡着了喜歡抱着東西。
現在這裡唯一能給她抱的貌似只有自己了,可,可是抱也就算了,這丫頭一條腿橫在白俊逸大腿上,一隻手抓着白俊逸的命根,這算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