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ωω•ttka n•C O 酒店豪華套房。
謝米爾敲響房門,等到房門打開,他又左右看了看後,這才閃身進入房間。
一個坐在客廳沙發上,身形十分瘦小的老頭見謝米爾進門道:“沒有人跟着你吧!”
“沒有!”
謝米爾回答一句,然後又笑着迴應道:“羅斯拉夫,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怎麼是一如既往的膽小。如果當年你的膽子大上些,估計也就沒有可吉列茨什麼事情了。”
替謝米爾開門的中年男子道:“小心一些沒錯。”
“先說正事吧!”
被稱爲羅斯拉夫,擔任埃文集團財政總監,在公司份量可以說僅次於弗拉基米爾的小老頭十分大度的沒有理會謝米爾的打趣,出聲道:“諾瓦那邊可能出事了,今天弗拉基米爾把諾瓦最近半年的財報派人拿走了。”
“我怎麼沒有聽說這件事?”
謝米爾皺眉道:“那邊的窟窿大嗎?”
羅斯拉夫回答道:“諾瓦之前是阿歷克斯在負責,咱們剛決定合作的時候最先就是用諾瓦來試水的。如果深挖下去,很快就會發現問題。這件事雖然暫時查不到咱們頭上,但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謝米爾說道:“可能只是弗拉基米爾心血來潮,隨便找家公司看看。我記得諾萬之前的盈利一直都是幾家子公司中的佼佼者,他只是隨便看看。”
並非是他沒有警惕心,埃文集團旗下的六家子公司,已經有四家已經被他們動過手腳,用各種方式進行資產轉移。
而且諾瓦那邊也並不是情況最嚴重的一家,即便是有人發現問題,也沒有理由懷疑到諾瓦的頭上,用諾瓦開刀。
然而謝米爾做夢也想不到,這件事是由貝索夫操刀負責的。
貝索夫因爲時間有限,只是隨便接觸了三家子公司的資料。而這其中有兩家恰好是他們沒有動過手腳的,另外一家就是諾瓦!
“不管怎麼樣,諾瓦那邊的事情都有可能暴露。”
羅斯拉夫拿出一份資料,遞給謝米爾道:“這是我找人寫的一份合作計劃,是一家空殼公司,你拿去讓弗拉基米爾儘快簽字,到時候就算被發現問題也不會太大。”
貝索夫接過資料看了一陣,十分自信的點頭道:“晚上我就能讓他簽字。”
正在幾人說話間,中年男子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看了眼號碼後,他直接按了靜音,“弗拉基米爾的電話,一個下午他都已經打了三個過來了。到底是年輕人,還是沉不住氣。”
中年男子正是下令阻撓合作的城市經理,伊萬科夫。
與國內的政治環境多少也都有些差別,起碼來說城市經理這個職務就是單純的爲原油行業的所有企業服務。
此前的可吉列茨時期,伊萬科夫別說是拒絕埃文集團,他甚至對對方的決策連個‘不’字都不敢講,只能唯唯諾諾的幫對方辦事。
貝索夫笑道:“他再怎麼都猜不到,你人就在下爾託斯克。”
羅斯拉夫皺眉,對貝索夫道:“這個合作怎麼看弗拉基米爾都佔不到便宜,他爲什麼會這麼熱心,對方真的只是你說的朋友嗎?”
“要不然怎麼說他傻?”
貝索夫嗤笑一聲,隨即拿起桌上的文件道:“我先回去了,你們等着我的消息。”
等到貝索夫離開,羅斯拉夫沉吟了片刻道:“要是弗拉基米爾再打電話過來,你這邊先應付他一下,也可以答應他,不要讓他對你起疑。”
伊萬科夫點頭。
羅斯拉夫枯瘦的臉頰泛起一抹冷意,“如果發生什麼意外的話就把那個替身扔出來,讓貝索夫背這個黑鍋,情況不允許的話,就直接把弗拉基米爾處理掉。通知一下你的人,讓他們隨時準備動手!”
伊萬科夫再次點頭。
段飛見謝米爾出門,對身側的呂克道:“他剛纔去哪個房間了?”
呂克回答道:“一零零五。”
“我先跟過去,你去看看房間還有誰。”段飛叮囑道:“做事小心些,有什麼意外隨時撤走。”
“知道了!”
呂克一臉厭煩的擺了擺手,直到段飛離開,他的臉上這才露出了絲笑意,朝酒店內走去的同時道:“婆婆媽媽。”
他在說最後這個詞的時候用的是中文,只是音調十分詭異。
到了酒店十層,呂克佯裝成了一個不用俄文遊客,十分入戲的同酒店服務生交談了起來。
不一會,一零零五房間的門打開。
呂克對那個英文比他俄文還要差的服務生道謝,正當他打算和從房間內出來的小老頭面對面走過去的時候,兩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同時從酒店客房另一頭走了過來。
幾乎是第一時間,呂克就發現了對方兩人的不尋常。
按理來說他這個時候應該放棄計劃,儘快尋找合適的逃離路線。不過他很快便發現,對方兩人和那個是他目標的小老頭並沒有什麼關係。
爲了不打草驚蛇,短暫的遲疑後,呂克便放棄了離開的想法,用口袋一個微型相機對着小老頭拍了張照片。
小老頭很快消失在了走廊,而那兩名高大男子卻並沒有放棄對呂克的跟蹤。或者說眼下的情況已經不屬於是跟蹤,而是明目張膽的對峙了。
距離酒店的消防通道只剩下十米,而且走廊已經沒有了什麼閒散人員。其中一名穿這件皮衣的男子忽然放快了腳步,舉槍的同時喝斥道:“聯邦安全局,請你配合調查!”
並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暴露蹤跡的呂克頭也不回的擡槍迴應了對方之後,立即快步朝消防通道竄去。
狹窄的酒店走廊註定了呂克並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十米左右的距離對他來說更像是一道天塹。
兩名聯邦安全局成員立即開槍,悍不畏死的追了上去。
當呂克在鑽入消防通道的時候再次回身開了一槍,子彈正中一名安全局成員的心口。與此同時,另外一名安全局成員的子彈不偏不倚的射中了呂克持槍的手腕。
呂克按住中彈的手腕,將堪堪脫手的手槍重新扶穩,竄入了消防通道中。
之前在救下弗拉基米爾的時候,呂克的右臂便中了一槍。
槍傷保養的不錯,可他的手臂短時間還是無法擡起。好在他左手的槍法同樣不差,這才使得他能繼續幫忙做些事情。
可眼下左手手腕受傷,他可以說是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以他現在的狀況而言,手中這把一斤多重,出產自上世紀的勃朗寧已經完全成爲了累贅,完全沒有攜帶的必要。
但是,什麼東西都取代不了一把槍能帶給他的安全感!
鑽入消防通道之後,呂克並沒有直接朝樓下跑去,而是在到達七樓入口處的時候,重新進入了酒店走廊。
並不是爲了迷惑那幫安全局特工,況且眼下的情況也不允許他那麼做。最多十分鐘,酒店應該都會被趕來支援的各路警方全部封鎖,若是確認了他的身份,整個下爾託斯克恐怕會全城戒嚴。
他清楚的知道,這場遭遇戰後想要再和段飛接頭會變的很難,而他手中這份證據必須在這個時候送出去,否則也就失去了作用。
做法可能並不理智,但他自從跟段飛混了之後又做過幾件理智的事情?
用槍托砸開了酒店走廊的警報器,警鈴大作。等到酒店住客從房間出門,呂克大聲喊道:“樓上起火了,快逃!”
剛剛睡下的張悅聽到警報聲,茫然起身。
還不等她走到門口,只聽走廊傳來一陣紛雜的叫嚷聲。門鈴響起,同行的一位年輕女助理在門外喊道:“張總,着火了!”
張悅立即開門,出聲詢問道:“什麼着火了?”
助理回答道:“有人說樓上着火了,快點走!”
“你先走!”
張悅迴應了一聲,轉身跑回房間,拿了桌上的文件包之後,這才重新出門。
包內有江城集團和埃文集團所簽署的各項合約,也是她身邊最重要的東西。雖然不能和性命相比,可單以價值來說,就算是賣了她都不夠賠的。
正當她打算跟着衆人逃下樓的時候,耳畔傳來一陣稍微有些生硬的中文,“把這個交給段飛!”
接着,張悅只覺得有人將什麼東西塞進了她的口袋。等她扭頭看過去的時候,出聲的金髮男子已經快步朝前跑去。
張悅看着對方的背影,摸了摸口袋多出的一個金屬質地的東西。
助理髮現張悅的異常,出聲詢問道:“張總,怎麼了?”
雖然張悅已經讓她先走,可除非以後不打算繼續在江城集團工作,再加上她也沒發現明火,所以十分理智的選擇了等待。
回過神的張悅搖頭,“沒事,快點下樓。”
她注意到了金髮男子手裡的槍械,以及正在滴血的手腕,同時也意識到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所以本能的沒有聲張。
七樓的異常很快便引發了連鎖反應,口口相傳中,所有人都以爲酒店起火,加入了逃亡大軍。
慌忙下樓,衆人再三向酒店工作人員確認,這才知道只是虛驚一場,可能只是有人在惡作劇。張悅攥着手裡已經被她檢查過的微型相機,眉頭緊蹙。
當衆人想要返回酒店的時候,卻是荷槍實彈的警方率先趕到,對衆人的身份開始進行逐一排查,並且進行詢問。
張悅一行身份上自然不存在什麼問題,所以經過問詢之後便被放回酒店。
“沒想到這邊的警察這麼盡職。”
年輕女助理在返回樓上的時候,拍了拍胸口道:“對了,張總。他們剛纔問有沒有聽到槍聲,你聽到了嗎?”
張悅勉強的笑了笑,迴應道:“我早就睡下了,哪裡知道什麼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