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梅莊臣,虧得你還是科班出身的知識分子呢,我看你是讓書給讀傻了吧!你知道崔大人這一次爲什麼沒讓黑白無常去帶你,而要請出鍾大人親自出馬嗎?告訴你,我們崔大人那是古今第一聖明大法官,他明察秋毫,料事如神。
你和黑白無常之間的那一點小九九豈能逃得了崔大人的法眼,你不僅給他們倆送煙還請他們下館子,他們倆能不替你說話嗎?他們的話能作爲證詞嗎?說得重一點他們就是污點證人。你以爲聖明的崔大人能相信你這一派胡言嗎?”柳樹精一臉的得意。
崔判官看了看梅莊臣,心說真看不出來啊,現在的大學生才畢業也學會了社會上的這一套,他正了正身子,道:“梅莊臣,你還有何話說?”。
無形中,柳樹精的一番說已經讓崔判官感覺身子變輕了。
“你——!”梅莊臣氣得臉色鐵青,一下子無言以對。心說好你個賤B柳樹精,我這麼做還不是讓這幫鬼給逼的嗎?你自己又是什麼好貨色呀,要不要我把你陪秦王廣上牀的事抖出來曬一曬呀?
“崔大人,那邊的太后還等着我呢,去遲了她老人家會生氣的,要是怪罪下來了,誰能擔當得起呀?”洋洋得意的柳樹精就想要站起身來。
“肅靜!肅靜!”崔判官裝着沒聽見。
看梅莊臣一副理屈詞窮樣,崔判官道:
“梅莊臣,你口口聲聲聖人古訓、祖宗家法、天理人性,竟忘了大丈夫敢作敢當,做而不當者乃佞者所爲,小人勾當!本座以爲你既是一時興起殺人,就該爽快承擔責任,想不到你竟如此巧言擅變,信口雌黃,說他人嫁禍於你,你無憑無據,本座焉能信你一派胡言,我看明明是你想嫁禍於他人。
真是人心不古,鬼心難測!算是錯本座錯看你了。自古是刑不上士大夫,本座念你是科班出身,也算文才舉子,不想你不但有文人的酸腐,還沾染世俗的惡習,更兼慣犯的頑冥。可是人命關天,豈容你抵賴!看來不動大刑你是絕對不會招供的。”
“左右!”
“在!”
“看夾棍!”
“威武!”
只聽得“咣噹”一聲,一副沾滿血污的實木夾棍扔了上來。梅莊臣心頭一突,不寒而慄。
“梅莊臣,本官最後一次問你,你到底招還是不招?”
“大人,那些人實在不是在上所殺,實如何招供!”
“用刑!”
“慢着!”
衆人擡頭一看,卻見從外面又進來一位個頭不高,慈眉善目胖墩墩的一老頭,一隻手裡高舉着一面紅彤彤的旌旗,上面書有八個黃色鎏金大字:除妖救生,恩澤鄉里。另一隻手提着一個布袋子。
老頭進得門來,往案前一跪,俯地跪拜,道:“求清天大老爺明鏡高懸,手下留情。”
“下跪——剛剛下跪者何人?起來說話。”崔判官看了看梅莊臣,心說你這廝多讀兩年書真的不一樣,這下面跪着的太多,確實應該釐清一下。
“回大人,小的乃是齊秀山的‘土地’,有要事要向大人稟報。”
“土地,你舉着這個旗子有何道理?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啓稟大人,小人聽說有地方狀告梅公濫殺無辜,特來替梅公洗冤。在下雖然沒有證據證明梅公沒有殺人,但卻能證明梅公是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見義勇爲古道熱腸之義士。想我齊秀一帶,多年來素有妖魔作怪,爲非鄉里,殘害百姓。。。。。幸得梅義士路過出手,才替我們剪滅了此妖,救得一對新人喜結連理。。。。看!這就是那妖魔的屍骨。”
老頭邊說邊解開手中的布袋,倒出了那個早已成爲了標本的禿鷹。
“你怎麼知道救人除妖的就一定是梅莊臣呢?”崔判官問。
“梅公的身上有塊淡綠色的玉佩,既然維城土地憑一塊玉佩認爲梅公就是殺人兇手,那麼老朽也有理由認爲那個行俠仗義之人就是梅公。”老頭應對自如。
這句話倒是讓崔判官紅了臉。心說你這老狐狸,你這哪裡是在說維城土地,分明是在隱射本座辦案不力嘛!這時,一旁的鐘馗低頭,對崔判官耳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