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跑出去好遠的葉玉頎和梅莊臣,看到再往前面就是一道高高隆起的堤壩,便一起快步爬上去,正準備坐下來歇歇,打算等黑子轍退後,好去把那隻鞋子找回來。這邊她們剛坐下來還沒有喘口氣,忽聽得身後傳來嗖嗖的草動聲,順着那聲音再回頭一看,偶的媽呀!只見茂密的草地裡隱隱約約有一個黑影在向這邊串動,越來越近,已經能聽到那熟悉的喘息聲。
“不好!玉頎,那畜牲又追來了!”
“什麼!”驚魂未定的葉玉頎嚇傻了,這樣下去,兩個人都得變成赤腳大仙了。
“怎麼,怎麼又上來啦?”葉玉頎問。
“這就叫狗仗人勢,一定是它的主人來了。你先跑吧,我嚇它一下。”梅莊臣做出嚴陣以待的樣子,其實她心裡還沒真了轍。
葉玉頎不放心梅莊臣,邊往後退邊說:“你快點,一起跑吧!。。。。。啊——!”
聽到一聲慘叫,梅莊臣再擡頭找葉玉頎,卻不見了‘他’的蹤影。
梅莊臣這一驚非同小可,突然的巨大的驚駭已經讓她忘記了黑子的追趕,她慌忙衝到前邊,就是葉玉頎剛剛所在的位置,睜大雙眼四處尋找。
說來也怪,黑子見無人理會它,且那小子又是居高臨下,它一來覺得危機四伏,同時也感到再追下去已經是了無情趣,便遲疑站那不動了,無聊地前後看看,前不見了一個仇敵,後不見了主人。在這無垠的曠野上,自己儼然成了一隻喪家之犬,一陣幽幽的風兒吹過,黑子頓時心生蒼涼,覺得自己也該放手了,只能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悌下。
梅莊臣此時沒有心思去聽黑子背什麼古詩,發什麼感慨,她一心要找到葉玉頎。
這裡應該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寂寞地帶,到處都是經年沒人理睬的野草和無人問津的大樹,從高高的堤壩向兩邊看,草深過人,密如牛毛,野風陣陣,翻卷起波波綠浪,驚起白鷺飛過,側耳細聽,遠處還會有一兩聲悽悽哀哀的怪叫聲傳來,讓人不覺悚了毛骨。
“玉頎,玉頎,你在哪?你在哪呀?”心急如焚的梅莊臣幾乎就要哭出來了,想想這裡草那麼深,說不定會有毒蛇怪獸出沒,萬一傷了‘他’,據說有一種五步毒蛇,咬人一口五步之內人命即休。。。。。。真是越想越怕,不覺冷從底來,心生恐怖。
“哎喲。。。疼死我了。。。老梅,快來救我!我。。。我在這。。”下面傳來葉玉頎痛苦的**。
總算聽到了活聲,梅莊臣心頭一喜,尋着聲音找過去,果然發現有一處野草被折斷的痕跡。她顧不得多想順着那道痕跡衝身下去。。。。。
只見葉玉頎正倒在沒人的草叢中,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看來是受傷了。
“你怎麼啦?”
“我的腿好痛。”
。。。。。。
梅莊臣想去扶‘他’起來。
“哎喲——好痛!”
看樣子應該是腿骨受了傷,這可怎麼辦?這裡四處無人,找個幫手都不容易。
她只得俯下身去試探着去把葉玉頎扶起來,但是卻遲疑着不好意思下手,畢竟男女有別嘛!
梅莊臣是純粹的農民的孩子,自小生又長在保守封建的老人身邊,接受的薰染全是男女有別,男人主動是天經地義,女人被動是矜持本分的傳統思想觀念。可以說長這麼大,從來沒敢對哪個男生多看幾眼,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說過,更別說是牽手勾肩,摟摟抱抱的了。
在她讀高中時,一個男生對她產生了好感,就趁課間時在她的書本里夾了個字條,約她晚息習時校園門口見面。看到字條的梅莊臣嚇得晚自習都不敢去上了,一個人躲在宿舍裡,不停地發抖,唯恐那個男生找上門來。。。。。
雖然眼下是天子驕子,生活在都市,接受高等教育,但她的思想還是那般的保守,情感也是極度的壓抑,生怕一不小心有什麼蜚聞傳出壞了自己的名聲,毀了好不容易構築起來的尊嚴,從而喪失自己在家庭甚至是家族裡的至高地位。
在與葉玉頎師生交往的過程中,因爲心裡喜歡,也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所以每每葉挎她的膀子,她就會暗生漣漪,芳心迷醉。現在,要讓她主動去摟抱一個“男人”,在這無邊的野草地裡,要是被別人撞見那該是多麼的難爲情,肯定會說自己行爲放蕩,生活作風有問題的。
她在這裡遲疑,葉玉頎卻不想等待。也可能是腿傷讓她真的很痛苦,她不停地**着,兩隻眼睛可憐巴巴地小貓似地看着梅莊臣,甚至閃起了晶瑩的淚光。梅莊臣對這個小帥哥是又愛又憐又心疼,她只得又一次俯下身子,伸出手來,來托葉玉頎的脖子。。。。。。
她剛一動作,葉玉頎便小鳥似地順勢張開又臂,向‘他’撲來,兩隻膀子死死纏住梅莊臣的脖子,頓時一陣迷魂香對着梅莊臣撲面襲來,隨之而來的是葉玉頎那花瓣似的雙脣,勇敢地迎着梅莊臣相同部位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吻了上去。。。。。
從未與人有過肌膚之親的梅莊臣只覺得心如鹿撞,血如泉噴,一陣目眩,幾近暈噘,她行爲上極力躲閃着迴避着,內心深處卻又渴求着欣喜着愉悅着,而葉玉頎那紅似玫瑰潔比玉蘭嫩如蔥筍潤同露瓣,溢香沁心的雙脣婉若巨能磁鐵,強烈地吸引着她誘惑着她炙烤着她,讓她欲罷不能神魂搖盪。
正當梅莊臣鼓足勇氣微閉雙目準備迎接初吻的時候,卻感到脖頸處似乎有個銳利的東西正刺在她的喉嚨之處。暈!真是生不逢時,原來是一根又粗又長渾身長滿刀刺的野草前來搗亂,梅莊臣隨手想去折斷它,不料那東西的另一端去隱在葉玉頎的衣領口。這可真是個可惡的東西! 她伸手往葉玉頎的衣服領口一探。。。。。。不禁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