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見若蓮蒼白着臉滿頭大汗的跌在地上,男子眉頭一皺,伸手拉過若蓮的手腕。
若蓮一驚,剛想掙扎,卻見男子只是有她手腕輕輕一搭便放開了,隨後皺眉道:“你受了內傷。”
若蓮點點頭,“我知道,只是我不明白我們怎麼會到這裡來,我們不是掉下了清蘭江嗎?我以爲我死了,卻沒想到還活着。”
聽到若蓮的問話,神秘人淡淡的看了一眼若蓮,腦海裡涌現了出了昨晚的畫面。
在那時,他才知道符初的強大,在受那樣重的傷的情況下,都還能發出那致命的一招,同時,他還小看了劉長亭,在落入江裡時,頓時一陣強烈的爆炸傳來,江水在劉長亭和符初的招式下似乎全都憤怒了一樣,他看得出符初是拼了命的想要救眼前這名少女,而劉長亭也像是發了瘋一樣的,要阻止他,那時,整個江面下一片沸騰,巨大的壓力向他襲來,那一刻,也不知道怎麼的,他一把抓住那名快要溺水而亡的少女,向戰局遠去,可是最終還是晚了一步,恐怖的氣浪狠狠的襲捲了他,那一刻,他一直引以爲傲的武力在那時是顯得多麼的蒼白,隨後他便昏了過去,卻沒想到他和這名少女一起衝到了這個江岸上,而自己還被她所救。
記憶一瞬間便滑過,他看出眼前的少女正眼巴巴的等着自己解釋,那模樣,就像一名等着主人嘉獎的小狗。
小狗?
男子眼神深處閃過一絲笑意,卻沒有說話,而是擡起若蓮的左手,把體內剛聚起的一絲內力傳送到了若蓮的身體上。
初時若蓮還不解神秘人的動作,但當覺得心口舒服許多,且看着神秘人本已好了許多的臉色又變蒼白了後,她才知道神秘人在幹什麼。
立馬她便甩開了神秘人的手,大聲道:“我沒事,你不要爲我療傷,現在最需要療傷的便是你自己,你要趕快的好起來,我們纔可以離開這裡,不然你長這麼高,我怎麼背得起你,到時候,我就直接把你扔在這裡,不會再管你一分一毫。”
少女本來蒼白的臉色因着這一襲話而泛起一絲紅暈,大大的眼睛裡全是憤怒,顯然是很是不滿神秘人的作法。
看到若蓮已經有力氣開始罵人了,神秘人也不再執着,放開若蓮的手,閉上眼睛開始細細的聚集內力來修復自己那受到重創的內腑。
少女說得對,他得讓自己快點好起來,如果所料不錯的話,等不了多久就會有人找到這裡來,他得儘快離開這裡,以他現在這個樣子,一個普通人都可以把他打倒,若是被抓住了,那麼,也許一切都完了。不過,這一切都不能讓眼前的少女知道,現在的他還需要她的遮掩。
見到神秘人開始療傷,衝神秘人做了一個鬼臉,暗道:真拽!
不過心中倒也鬆了口氣,至少不會是自己一個人了。
她心中絲毫沒有想到,眼前的黑衣人是劫持了自己的人,現在他受傷了,耐何不了她,可是他若是傷好了,會帶她離開這個地方把她送到天月城嗎?
不過,她小小的心中顯然沒有想到這麼多,只是天真的以爲,自己救了他,那麼他就不會再殺自己,肯定會把自己送回到天月城,而且自己又不用一個人待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何樂而不爲呢?
因爲神秘人用內力替她療了傷,現在的若蓮只是感覺胸口有點悶悶的,暗想,看來那神秘人真的很厲害,只僅僅一會兒的功夫,便讓自己的胸口沒那麼疼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左手手腕上那條七彩珠鏈一直散發着淡淡的藍光。
所以此刻的她正百無聊賴坐在細沙上,擡頭看向江面,她的眼力極好,見有許多魚兒翻着白白的肚皮在水中不停的躍起,還看到許多小魚在離江岸不遠處成羣結隊的遊着,她不由的玩心大起,輕手輕腳的向江邊走去,還沒走近,便見所有的魚兒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全部都驚慌逃散,一瞬間所有的魚兒都失去了蹤影。
臉上佈滿着笑容的若蓮頓時便愣在了當場,一種莫名的感覺從心中傳來,這種感覺很熟悉,她不由的想要往深處想去,但卻被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
“我們走吧。”
所有的感覺瞬間消失不見,不去捉摸這難懂的感覺,若蓮轉過身,果然看見神秘人已經換好了自己的黑衣,臉上的黑巾依舊緊緊的罩在自己臉上,而他的手中正拿着自己的外衫。
接過自己的外衫披在自己的身上,若蓮擔心的問道:“你的傷好了嗎?沒事了吧?”
這纔多久一會兒,還沒有一個時辰吧?
果然,神秘人搖搖頭,“只是抑制而已,在天黑之前必須離開這裡,找到住的地方,否則在這個地方,晚上是過不去的。”
是啊,若蓮深知天月詭異的天氣,別看現在晴空朗照,可是一到了晚上,指不定還要下雪呢。而現在兩人都是衣着單薄,到了晚上,怎麼受得了這嚴寒的天氣。
遂也不再多言,扶着神秘人,在神秘人指引下向前方走去。
行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太陽漸漸西斜,天空開始一點點的暗了下去,可是前方仍舊是一片大大的湖,一眼看不到盡頭,他們是沿着江岸行走的,可是行了這麼久,卻沒有看見任何有人煙的地方,如果再找不到人煙,那麼他們只能在外面露宿了。
而這樣,便是生死的考驗了。
行走了這麼久,神秘人的臉色已是一片蒼白,他身上的傷口似乎又裂開了,看他呼吸都很急促,若蓮有幾次對他說把黑巾摘下來,這樣呼吸順暢一些,卻都被神秘人冷冷拒絕,到得最後,若蓮也怒了,又不是想看你長什麼樣,只是想讓你好受些,你愛咋地咋地,本姑娘不想管了。
所以,一路上,若蓮都沒有再跟神秘人說一句話,只是此刻見到天色已趨近於黑色,身體上的溫度也開始在下降,要知道,行了這麼久的路,若蓮的身體都是冰冷的,這還是在行路的過程中,若是停下來,那麼,在晚上,會有什麼樣的情況,若蓮想都不收想。遂終於開口向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的神秘人道:“怎麼辦?天快要黑了。”聲音裡是掩藏不住的害怕與驚慌。
神秘人用手捂住嘴重重的咳嗽起來,擡頭看着天色,再低頭看着正強裝着鎮定的少女,他的眼裡光芒一閃,沉着的道:“繼續走。”
他沉着的話語像是一針強心劑,讓若蓮奇蹟的不再那麼害怕。
果然,天不絕我!
在天色完全暗下來之前,若蓮看見前方一處透着燈光的小草屋,頓時心中冒出了這個詞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