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蓮果真沒離開刀疤男,在他身邊守了一天。傍晚的時候刀疤男才醒過來,看到翹蓮在她身邊無精打采地守着他,他露出一絲蒼白的笑容。
“你醒了!”
“恩!”翹蓮難得溫柔,刀疤男本應該受寵若驚,可或許是刀疤男實在是沒有太多的精力了,表情卻變得有些慘淡。
翹蓮嘆了口氣道:“其實你沒有必要這麼做?”
“怎樣?”刀疤男被翹蓮的一句話說得提起了幾分精神。
“不該爲我當下那一刀,你不擋,我相信傅公子也不會殺我。”
刀疤男認真道:“我說過的話,自然是算話的,我說過願意爲你捨命,自然是做不得假的。”
翹蓮嘲諷的一笑:“說得跟真的一樣,你還真是天生的戲子,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讓人難以分清。你對自己都那麼殘忍,誰又能分得清呢?”
刀疤男也笑道:“當你認定一件事情並努力去完成的時候,你會變得專一,不顧一切地朝着那個目標邁進,就算是再大的傷痛,你也能夠承受。我一直以爲,你是懂得這一點的。”
翹蓮繼續嘲弄的一笑道:“我不懂,因爲我雖然不是純善的聖母,卻也不是個狠心的人,尤其不會對自己狠心,我和你呢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你……”刀疤男受了傷,憋着一腔氣發不出來。
翹蓮卻不似先前那麼憐惜:“你什麼你?我想你的缺點就是愛生我的氣,對我發怒;忍了這麼久,也夠不錯的了。”
“哼……”刀疤男哼了一聲觸動了傷口,皺起了眉頭。
翹蓮的態度立即溫和了下來,皺着眉關切道:“大夫說你的傷頗爲嚴重,需要躺在牀上靜養,你沒事吧?”
刀疤男見翹蓮溫和了,自己強打起來的精神也消散了下去:“我沒什麼大礙,只是餓了。”
翹蓮一驚道:“我都忘了你一天未進食了,我這就讓小仙去拿些粥食過來。”
烏拉把粥食端進來,翹蓮順其自然地接住,遞給刀疤男,絲毫沒有照顧傷患的自覺性。
刀疤男委屈道:“我受了傷,動不了,蓮兒就捨不得親自餵我?”
翹蓮想起自己的肩膀被瑞王傷到時的樣子,笑道:“你這是不是就叫做自作自受?知道事情很嚴重了吧?”
“蓮兒的教導我虛心領受,以後一定尋求更好的辦法,既能夠保護蓮兒,有能不傷了自己。”刀疤男一臉虛心領受的樣子,好像剛纔和翹蓮劍拔弩張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翹蓮無奈地搖了搖頭,讓烏拉端着碗,自己給刀疤男的頭下墊高後纔開始喂他。
剛開始刀疤男有些拘束,或許因爲太餓了,漸漸地也就放開了,一個喂,一個吃,倒也溫馨。
翹蓮發現他有時候也挺可愛的,忍不住取笑道:“你別不好意思,就當我是你娘好了。”
刀疤男沉默了,這樣的沉默讓翹蓮很拘束,她知道她說錯話了:“對不起,我明知道……我不該多嘴。”
刀疤男卻並不怪罪:“沒事,其實你今日對我很好,我知道與那一刀的關係不大,如此就夠了。”
“阿盛……”這樣真誠的他,翹蓮有些無法接受,她很理智的排斥這種類似於感情的東西,拋開那些複雜的情緒道,“我之前對你也不錯,每晚都給你送湯,也未見你感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