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輝跟夜叉進行了簡單的交接,交接完之後,女鬼就正式轉交給了他們,我們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了。
完成後,我還是傻乎乎的看着陳琳,陳琳看見我也笑嘻嘻的,還對我拋了個媚眼,然後繼續低頭跟他們討論着什麼。
“別看了,我們也該回到地面上去了。”家輝說。
“再讓我多看幾眼吧,我感覺好久都沒見過她了。”
“不過也就是半個月而已嘛,不算什麼的。”
“半個月已經算是很久了好嗎?”
我被家輝半拖半拉的,退出了地府,心裡總覺得還有些失落,回想以前,我們可是天天都能見得到的啊,轉眼就變成了“異地戀”。
又是一個安寧的夜晚,我跟家輝兩個人閒的無聊,下棋打發時間,我已經連輸了300了,本來以爲第四把絕對會贏的,沒想到在最後還是被他將了一軍。
“不好玩,我看我還是打遊戲去吧。”我沮喪的說。
“別這麼喪氣嘛,再來一局?”家輝連贏四把,高興的說道。
“算了吧,誰想跟你來,你要還想繼續玩就去找那隻會讀春秋的鴨子吧。”我隨口說道。
沒想到那隻正在認真研讀春秋的鴨子聽到我的話,還真擡起頭來,嘎嘎嘎的大叫着,我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不過家輝能聽得懂。
“口氣不小啊你,那行我就放你出來,如果你下期能贏得了我,我就許你看電視,怎麼樣?嗯?你不喜歡看電視,想要出去玩,那好吧,不過你不能獨自出行,要我用繩子把你牽着,你才能出去。”家輝說道。
鴨子又嘎嘎了兩聲,家輝把他從籠子裡放出來,還真的跟他下起棋來,我一邊打着遊戲,一邊好奇地看着他們一人一鴨,別說,他們還真下得有模有樣的。
“靠!我居然輸給了一隻鴨子!”家輝氣惱的說道。
旁邊的鴨子洋洋自得的跳起了扭屁股的舞蹈,模樣十分滑稽。
“哈哈,終於有一個能治得住你的了,不然你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我這時也剛剛結束了一場戰鬥,並且取得了勝利。
“唉…不玩了,不玩了,真是沒意思。”家輝說道。
“好久不見啊,你們在做什麼呢?”老乞丐推開了寵物店的玻璃門,大大咧咧地走進來說道,他跟原先一樣還是拿着一根破棍子,旁邊還縈繞着一羣蒼蠅,不過氣色好了許多,好像最近發生了什麼喜事。
“老乞丐,你好啊,今天怎麼有空跑過來玩了?”我說。
“剛剛處理完了家鄉的事情,所以就過來看望看望你們了,很久沒見到你們了,多少也有些想念,你們最近過得還好嗎?”老乞丐說。
“我挺好的,他不好。”家輝說道。
“哦?方明,你怎麼個不好法了?我看你身上的陽氣逐漸加重了,應該是慢慢好起來了纔對呀。”老乞丐把棍子往沙發旁邊一扔,坐了下來。
“患上了相思病唄,動不動就要說陳琳如何如何,還總喜歡問一些關於她的傻問題。”家輝替我回答道。
“哎,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情愛是這個世界上最害人的東西,所以要離得越遠越好,你應該把情愛看作是毒蛇,烈火,要想辦法儘量逃避它,而不是去追逐它,你總是不聽我的勸,雖然你現在的生活是稍微安定了一些,但你如果繼續執迷不悟的話,最終還是會被情愛而拖累,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到那個時候你才知道什麼叫做苦。”老乞丐說。
“老乞丐,我就不信你年輕的時候沒有刻骨銘心的愛情。”我說。
“我年輕的時候當然也受過情愛的折磨,後來受了很重的傷,幾乎被逼到了死路,才願意放手,就是因爲這樣,我才總勸你們這些年輕人要脫離苦海,回頭是岸。”老乞丐說。
他總是喜歡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教導我,而我偏偏又最不喜歡聽這種話,所以他一這麼說,我的臉馬上就冷了下來。
他見我不買賬,也不繼續跟我說下去,跟家輝研究棋盤去了,過了一會兒,他也跟鴨子下了兩盤棋,可是都成了那隻鴨子的手下敗將,而且還輸的特別慘。
我又打完了一盤遊戲,特別想要跟陳琳聯繫一下,但是地獄跟人間的通訊設備是不一樣的,根本就沒有辦法進行連接,唯一能溝通到陳琳的方式就只有下地府,可是我不是正式的鬼差,沒有特殊的事情,是不能隨隨便便進出的。
她的朋友圈更新一直都停留在她死去的前一天,我們之間也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的約過一次會,好好地合照過一張照片了,老乞丐還總是絮絮叨叨的叫我斬斷情絲,這些事情合在一起,讓我愈發覺得煩躁起來,於是點起了一根菸,走到寵物店,在街道上抽了起來。
在香菸的作用下,我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最近這段時間,我自己都覺得煙癮變大了。
“前面那個男的,抽什麼煙?誰允許你在這裡抽菸的,不知道會污染環境嗎?”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向我走來,直接從我嘴上把煙給拿走了,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腳。
“你家是住在太平洋的嗎?管得可真寬啊。”我一下子生氣了,要是他好好跟我說也就算了,這樣直接動手是什麼意思?
再說了,天底下抽菸的人千千萬,又不止我一個,他針對我幹嘛?我不在寵物店裡抽菸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我家就是住在這附近的,不過這裡恰好就是我的管轄範圍之內,你要是再不聽從我的勸告,我可就要扣分了。”男人說道。
管轄?我皺着眉頭認真的看了他一眼,話說我在家輝的寵物店裡呆着的這段時間內,也順便把這條街道上的人認識了大半,這個男人我卻從來都沒有見過。
再加上他身上穿着的白大褂,嘴裡說的奇怪的話,還有他的舉動,都讓我有了一個猜測——他估計是個神經病吧。
既然是神經病,我也不跟他多計較,人家分不清楚現實和幻想的區別,大半夜的在街上徘徊就已經夠可憐了,自己何必還要再爲難他呢?
想到這裡我不免嘆了口氣,拿出了僅有的50塊錢,遞到了他的手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做人嘛,總是會遇到各種挫折的,千萬不要氣餒,哥們幫不了你什麼,只有這些錢可以資助你了,希望你這幾天能吃得上飽飯。”
這時,我忽然發現他的腳下沒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