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採兒,一定是她。”小憐驚恐的看着地上的小貓,她纔來過,好好的甜點便出了問題。
“將貓拿出去埋了吧。”沐傾傾又無奈的看了一眼那直,挺,挺的小貓,心中不忍。
“小姐,難道就這樣算了?她可是想害死你。”小憐顯然還處在驚恐之中,她沒想到謝採兒居然如此大膽,明目張膽的給沐傾傾下毒。
“那又如何,別說我們沒有證據,即便是有證據,捅到軒轅墨那,軒轅墨也不一定會幫我做主。只能以後多留心些。”說這話時,沐傾傾多少是有些無奈的,可惜了那麼一隻活蹦亂跳的小貓。
“小姐——”小憐隱忍着淚,擔憂的看着沐傾傾,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這樣的事怕是防不勝防。
“將它好好安葬吧。”沐傾傾頓時也無心再曬太陽,原本以爲經上次一事,謝採兒多少會有些收斂,沒想到卻越發的狠絕,迫不及待的除她而後快。
夜色慢慢降臨,如同黑絲絨一般的夜空點綴着幾顆寶石般閃爍的星星,夜風襲襲,帶着冷峭的寒意。
“柔兒你先回房吧,我還有些公事要去處理。”將謝柔兒送至房門外,軒轅墨輕輕攏了攏那肩頭的大氅。
“嗯。”謝柔兒輕輕點頭,嬌柔無骨。
站在門口看着軒轅墨英挺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了夜色下,這才微微側過腦袋:“綠瘦,你去瞧下蘭苑那邊可有動靜?”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綠瘦福了福身,還未來得及轉過身去。
便被謝柔兒一把拉住,似乎有些不放心:“算了,你去挑些糕點,我親自去趟。”
濃重的夜色下,謝柔兒的步子走的頗有些急,蘭苑僻靜,沐傾傾平日裡也很少與府中人來往,若是出了些事情,也未必會立馬有人知曉。
“姐姐,姐姐——”屋內未點燈,黑漆漆一片,謝柔兒在門外敲了好一陣子門也未有人應答,只覺的心提在了嗓子眼上,有些遲疑的伸手將門推開了。
“姐姐,姐姐——”屋內冷冷清清的,毫無生氣,謝柔兒只覺得心頭涼涼的有些害怕,握着綠瘦的手吩咐:“綠瘦,去將燈點上。”
跳躍着的火苗瞬間點亮了黑漆漆的屋子,謝柔兒有些顫抖的握着綠瘦的手將屋內細細打量了一番。
門突然被風吹了上去,砰的一聲,嚇的謝柔兒手心都沁出了密密的汗。
“娘娘,屋內沒人。”綠瘦膽大,將室內仔細的查看了一番。
“沒人?這大晚上的,會去哪呢?”秀氣的眉,輕輕的蹙了蹙,扶着綠瘦的手,有些疑惑的轉過身來。
“啊!”謝柔兒尖叫一聲,頓時嚇的小臉煞白。
沐傾傾正舉着燭臺,站在身後,昏暗的燭光映在臉上,甚是嚇人。
“姐姐——”謝柔兒好不容易安下神來,喚了一聲,又道明來意:“剛回孃家,給姐姐帶了些吃食。”
“妹妹真是有心了。”沐傾傾將手中的燭臺放下,又吩咐小憐:“小憐,上茶。”
“不,不用了,天色已晚,妹妹先告辭了。”謝柔兒行了一禮,由綠瘦扶着慢慢退出屋去。
“小姐,柔兒側妃好像很害怕。”小憐將手中一株綠瑩瑩的植物在桌上放下。
“你拿個蠟燭照着自己的臉,我也怕。”沐傾傾笑着說道“把綠含給我。”
“哦,小姐,你說這東西真能管用麼?”小憐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桌子上那株看似再平常不過的草,要是放在白日,根本在草叢裡認不出來,倒是在月光下,透亮的很,一眼便找着了。
“應該行,去,找個盆或者罐子來,我把它栽上。”在沐府的日子雖短,沐清揚卻教了她一些極爲實用的防身之術,這綠含還有有一次無意聽沐清揚提起,喜生在雜草叢中,一般不注意根本瞧不見,但是到了晚上卻比其他雜草透亮。
據說,這種草有識別毒物的靈性,百步之內若有毒,它便會立刻枯萎。沐傾傾還是在一次夜間偶然發現的,沒想到這會還真派上用處了。
沐傾傾又去院子裡挖了些土,將綠含妥妥的栽在了盆中,放在了屋內的桌子上,日後的安全也就只能仰仗它了。
“小憐,你身邊可有什麼毒藥之類的東西,我試試?”爲了安全起見,沐傾傾還是有些不確定的想試下,綠含是否真像書上說的那麼神奇。
“小姐,我哪有。”小憐搖了搖頭。
沐清揚的那個錦囊裡,應該會有些帶着並不烈性的毒物,可惜了,錦囊沒了。
瞧着外頭天色已深,沐傾傾只得作罷,爬上了牀,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許是謝採兒知道事情敗露,自那以後,再也沒去過沐傾傾的院內,日子倒也不緊不慢的過的安生。
天清風朗,日頭下的風,吹在臉上,也並不覺得冷。
池塘邊的大樹,樹枝蒼虯有力伸展向高空之中,即便是在這隆冬,枝葉依舊繁茂的很。
謝柔兒緊皺着眉,望着蕭瑟的水塘,若有所思。
軒轅墨雖夜夜都會去她那留宿,卻是在新婚之夜見過她光潔的肩頭後,再也沒有半點親密之舉,每夜都是遲遲的來,早早便走,無論她有沒有睡下,他來之後都是直接睡下便眠,似乎對她絲毫沒有興趣。
手中的絲帕早就在指尖纏繞的皺皺巴巴,謝柔兒卻依舊靜不下心來,心煩意亂的向四周望了又望,突然一抹鵝黃色的身影急急的從西側走來,謝柔兒皺着的眉,這才稍稍鬆了些。
“找着了嗎?”不等綠瘦走近,謝柔兒便迫不及待的開了口。
“回娘娘,找着了。”綠瘦貼着謝柔兒耳語一番,那皺着的眉,瞬間便散了開來,臉上盡是驚喜之情。
謝柔兒立馬轉過身去,迫不及待離開:“走,我們現在就去。”
“姐——”謝採兒正從院牆的轉角處出來,她本來是來找謝柔兒的,聽說沐傾傾要去宮中參加年宴,正準備同謝柔兒商量對策,還未喊出聲卻見謝柔兒直奔着門口而去,腳步匆忙,不由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