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陰森瘮人,便連洞壁也是溼黏黏的,冷颼颼的,慕容雪不小心將手撐在了洞壁上,嚇的驚叫了一聲,趕緊收回手來:“這洞好像會動。”
“別在那邊自己嚇自己。”軒轅楓有些不悅的掃了一眼慕容雪。
只是話音剛落,四壁突然亮起了火光,是數十把火把,一路蜿蜒向前,不見盡頭。
沐傾傾不由輕輕的抖了一下,手不覺握上了軒轅楓的手臂,方纔的恐懼還未過,這洞內森寒瘮人,她不怕纔怪。
“沒事,有我在呢。”軒轅楓輕輕,握了握沐傾傾的手,另一隻手緊緊將沐傾傾圈在懷中。
慕容雪緊,咬着脣,恨恨的瞧了一眼沐傾傾,心頭的恐懼卻更勝了些。
“噗嗤”洞中的火把突然一下又全部滅了,一陣陰測測的風也不知從哪來,吹過衆人。
慕容雪只覺的腳下踩上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不由又驚叫了一聲,嚇的衆人齊齊回過頭來,隱約的火光中,瞧清了慕容雪腳下所踩之物。
慕容雪更是嚇的小臉不留一絲血色,趕緊緊緊的捂住了嘴。
腳下倒着一位白衣男子,面色安詳,侍衛伸手探了探鼻息,已無氣息,身上卻毫髮未損,並未有一處傷。
“倚劍山莊的人?”沐傾傾也早已嚇的手腳冰涼,瞧了一眼地上之人的穿着打扮。
“你認的?”軒轅楓頗爲疑惑。
“靖州回洛城時,我被一羣紅衣女子擼了去,後來便出現了一夥名叫倚劍山莊的男子,便也是這般打扮。”沐傾傾解釋說。
“看來,這洞內,定還有其他人,不會只有他一人。”軒轅楓警惕的打量了下四下,冰涼的洞壁,溼溼黏黏的,還偶爾有幾滴水從洞壁上掛下。
蕭南握着劍環視了一下四周,身後的侍衛們更爲警惕,時時做着備戰的準備。
洞越行越深,腳下似乎也越爲的溼,滑了,毫無功夫的慕容雪在皓兒的攙扶下才勉強走穩了些。
不遠處隱隱現着幽暗燭火,卻是泛着森森藍光。
軒轅楓一行人小心翼翼靠近,是一處極小的房間,房內簡陋的擺着一張石桌,幾張石椅,還有便是一張石牀,石桌上燃着一隻白燭,卻是泛着藍色的光火。
“怎麼會有藍色的火苗。”慕容雪煞白的小臉一下子更爲慘白了,瞧着那藍色的火光,亦是滿滿的恐懼。
“大概不是那蠟燭的火,或許只是磷火。”沐傾傾倒是比方纔鎮定了些。
“磷火?”軒轅楓與衆人都頗爲不解。
“對,就是鬼火。”沐傾傾解釋說道,又瞅了一眼四下。
“啊!”慕容雪一聽鬼火差點暈過去,冷汗涔,涔直從腦門上掛下來。
“人死之後不火化,時間久了便只剩下白骨了,白骨中流出來的骨油,燃點極低,便是成了這磷火。”沐傾傾繼續解釋說:“不過我也就是胡亂猜測,說不準,這並不是磷火。”
慕容雪早已嚇的冷汗一滴一滴匯聚到了下巴,又從下巴上掉落地面。
沐傾傾嘆了口氣,若真是磷火,她倒是不怕了。
一行人在房間裡尋了個遍,並未發現有何異常,便出了房間,繼續往前行着。
洞越行越深,腳下的水似乎也越積越多,漸漸沒過鞋面,溼噠噠冷冰冰,有些難受。
洞內也不知哪落下的光,隱隱照着腳下的路,瞧的不是很清,只聽的深一腳淺一腳,腳步落在水窪中發出的聲響。
突然面前寒光一閃,蕭南揮劍迎上,身後幾名侍衛便無端端的倒了地,瞬間氣息毫無,依舊是未見着一處傷口。
沐傾傾一驚,軒轅楓也有些膽戰心驚,蕭南趕緊退回了軒轅楓的跟前,護上軒轅楓,皓兒緊隨在慕容雪的身側,手扶着慕容雪,慕容雪早已嚇的挪不開步子了。
“皇上,不如我們還是先退出洞去再做打算吧?”慕容雪哆嗦着開口。
前方生死未卜,軒轅楓略做猶豫,還是點了點頭:“先出去吧。”
一行人順着來時的路一路折回去,只是兜兜轉轉,最後又到了先前進過的房間門口,繼續行了兩圈,還是依舊停在了那詭異的房間門口。
“皇上,我們好像迷路了。”皓兒打量了四下,開口。
“我們是不是出不去了,是不是?”慕容雪抓着皓兒的手,面如土灰。
“皇后娘娘莫急,我們定能出去的。”皓兒心中無數,安慰着慕容雪。
“出不去了,出不去了,我們是不是會死在這?”慕容雪哆嗦的喃喃唸叨着。
“閉嘴!”軒轅楓緊皺着眉,無計可施,握緊了沐傾傾有些溼粘的手:“既然出不去便循着方纔的路繼續往前行。”
慕容雪一嚇,淚已在眼眶中打着圈圈,卻生生忍住了,見軒轅楓挪了步子,只得緊緊的跟了過去。
行了許久,面前出現了一大,片水域,四周隱隱散着微弱的光落在水面之上,竟少了幾分陰森之氣,略顯柔和。
大,片大,片的水像滿了一般,盈盈往外溢着,這一路溼噠噠的水,大概就來自這裡。
蕭南趟着水又往前行了數米,腳下的水一直在腳踝處,水位並未上升:“皇上,這裡大概都是淺水,也不知這水是從哪來的。”
軒轅楓緊握着沐傾傾的手慢慢的行了過去,蕭南已過了大半,水位依舊還是在腳踝處。
沐傾傾不免覺得好奇,原本以爲眼前的這大,片水域,不是湖也該是條河,再不濟也是個水塘,沒想到卻只是一處聚了水的平地。
空蕩蕩的洞中迴盪着腳步踏入水中的聲音,除此之外,靜悄悄的,偶爾有一兩聲竊竊私語的人聲。
蕭南已然過了水域,那一頭是塊頗爲平整的平地。
軒轅楓與沐傾傾還在水中央,慕容雪緊隨其後,皓兒在最後,稍稍離了慕容雪些距離。
突然好一陣天旋地轉,軒轅楓扶着沐傾傾也險些站不穩身。
“不好了,要地震——”
沐傾傾話未完,便覺得整個世界像翻了個身一般,又像是坐上了過山車一般,一下子從頂端直往下落,只聽着耳旁呼呼風聲,還有慕容雪的尖叫聲,四周黑乎乎的,什麼都瞧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