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Wωω◆ тtκan◆ ¢〇 老白只來得及喊出這麼一聲,司機餘光裡其實也看到了。他本能地重重踩向油門,車子躥了出去,他方向盤朝着左邊猛地一打,車頭撞過前面那輛小車的車尾。對向還有來車,司機顧不得這些,油門踩住之後,車子橫衝直撞,車身擦過那輛小車,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保護蔣先生!”
保鏢看眼後面,看到有鋼管砸了過來,“蔣先生小心。”
他一把按住蔣遠周的肩膀,另一名保鏢幫忙將蔣遠周往下壓,男人聽到巨響聲傳來,那陣聲響就在蔣遠周的頭頂,鋼管傾落下來時帶着巨大的衝擊力,一頭砸穿了後面的玻璃,正好穿過駕駛座和副駕駛座的間隙,又將前面的擋風玻璃給貫穿了!
黑色的車子跟迎面而來的汽車撞停,震耳欲聾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司機擡起頭看眼,然後別過了身,“蔣先生,您沒事吧?”
老白驚魂未定,扭頭看去,貫穿了整輛汽車的鋼管帶着鏽跡斑斑,此時就橫在蔣遠周的上方,可想而知剛纔如果慢一步的話……
老白不敢再往下想,“蔣先生,蔣先生!”
“我沒事。”
車上還有鋼管落下來,一頭直直掉落在地,整根鋼管朝着這輛小車壓過來。
哐當——
車頂傳來巨響,但是幸好無礙,老白目光朝着窗外看去,“好大一場‘意外’啊。”
他打了電話,趕緊調另一輛車子過來。
一名保鏢先下車,蔣遠周手掌擡起,推了下那根鋼管,它牢牢地卡在兩處玻璃內,動彈不得,蔣遠周只得將身子挪出去。
到了外面,貨車上下來兩人,貨車司機嚇得臉色發白,“對不起,對不起。”
老白走過去,二話不說給了對方一拳。
現場不止蔣遠周這輛車遭了秧,前前後後造成了不小的車禍,有人捂着臉從車上下來,滿面都是血。
老白欲要上前,“蔣先生,我去看看有沒有傷亡。”
“老白,等等,”蔣遠周喚住他,“你自己也受了傷,撥打120吧。”
“是。”
蔣遠周的另一輛車很快來到現場,只是開不進來。
老白跟兩名保鏢護着他趕緊離開,留下司機一人在原地等候處理。
坐進車內,司機看到他們這樣,語氣不由焦急,“蔣先生,你們沒事吧?”
“沒事,去星港吧。”
“是。”
車子開出去不久,蔣遠周兜內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男人語調平緩,不像是剛經歷過九死一生。
幾人的身上都溼透了,下車的時候雨勢還算小了不少,如今車子越開越快,雨也跟着越下越大。
蔣遠周手掌按住頸部,老白沒聽到他再開口,直到蔣遠周掛了電話,老白才小心翼翼開口,“蔣先生?”
“追蹤到了。”
“追蹤到了?”
蔣遠周眸子內幽暗無比,上半身朝着後面重重靠去,他視線落向前方,削薄的脣抿成一道直線。老白聽到這個消息,臉上流溢出興奮,“真的追蹤到了?那真是太好了!”
“蔣先生,警方有沒有說那人在哪個方位?”
蔣遠周眼皮動了下,沒說話。
他這樣子擺明是不想接話,老白清楚他的脾性,也就沒再追問下去。
回到星港醫院,老白跟在蔣遠周身側,“先去處理下傷口吧。”
蔣遠周擡下手,“不用。”
來到辦公室,保鏢將門打開,蔣遠周徑自走了進去,推開臥室門的時候,天氣不好,再加上屋內沒有開燈,整個房間內很暗。蔣遠周的手落向牆壁,打開了開關。
許情深坐在沙發內,眼睛被刺痛的厲害,她擡下手掌遮住眼簾,眼睛微微眯起來,看着蔣遠周朝她大步走來。
他頸部都是血,就連襯衣的領口上都沾滿了,傷口用手捂住過,所以頸間留下了鮮明的血手印。
許情深看着觸目驚心,不由站了起來,視線落到蔣遠周胸前,看到他胸口處也有血跡。
“你,你怎麼了?”
“我回來了。”蔣遠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許情深喉間輕滾,男人站到了她的跟前,她彷彿能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許情深皺了皺眉頭,滿心的憤恨忽然被壓下去些。“外面下這麼大的雨,出車禍了?”
蔣遠周伸手將她抱到懷裡,活着真好,活着還可以抱抱她,還可以讓他看見她眼裡那種藏匿不住的緊張。
許情深的下巴貼在他肩頭,視線落到他頸間,看到了那道被割開的肌膚。
她用力將他推開,“你這差一點就傷及頸動脈了,蔣遠周,你離死可就差了幾公分啊。”
“這不是沒死嗎?”
“到底怎麼回事?”
蔣遠周覺得人就是脆弱,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一樣,他被割傷的時候沒覺得有多痛,現在聽許情深這樣一說,他立馬覺得痛得厲害。
門口傳來敲門聲,“蔣先生。”
老白帶着一名醫生進來,“先給您處理下傷口吧。”
許情深眼見兩人進來,老白見到她也沒躲,神色嚴峻的不行,他也受了傷,應該比蔣遠周厲害,許情深垂在身側的手掌動了動。蔣遠周在沙發內坐下來,擡頭看向站着的許情深。“處理傷口你也會,你來。”
“我不行。”許情深搖着頭,“這不是有醫生嗎?”
“我的傷口,需要縫合嗎?”
“需要。”醫生接口說道。
蔣遠周皺起了眉,“我不喜歡縫合,你給我處理下就行。”
“有血管破裂的情況,必須縫合。”許情深插了句話。
“蔣先生,許醫生說得對。”老白帶來的醫生還記得許情深。“您的傷口還有流血的跡象,普通的包紮肯定不行。”
蔣遠周摸了摸頸部。“情深,你來。”
“我不要。”
“你給我處理好,我就送你回保麗居上。”
許情深眼眸眨動下,“真的?”
蔣遠周閉起眼簾,“來吧。”
醫生讓老白也坐了下來,蔣遠周聽到旁邊傳來動靜聲。“這可是我的脖子,你注意點。”
“你有特殊的要求嗎?”
“至少,要美觀。”
許情深將他的腦袋用力推向了一側。
處理好傷口後,蔣遠周面色有些白,額頭滲着冷汗,老白脖子裡、手上都有傷,臉上也有一道,不過幸好撞碎玻璃的時候他下意識擋了下臉,所以傷口不深,就是方纔流了血,看着格外嚇人。
“走吧。”
許情深見他起身,蔣遠周居高臨下朝她看眼。“送你回家。”
許情深倒是一怔,覺得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跟着站了起來,老白拿起旁邊的外套,“蔣先生,您要真送蔣太太回去的話,我來安排司機就行,您受了傷……”
“我沒事。”蔣遠周拉過許情深的手,“她心心念念着要回家,我這就送她走。”
直到坐上車的那一瞬間,許情深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她沒想到蔣遠週會說話算話。
今天這場雨下的令人心煩起來,許情深看向窗外,但是玻璃都被模糊了,很難看清外面的街景。
車上還有一名保鏢,蔣遠周沒有換衣服,身上的血腥味很濃,許情深不由轉過頭朝她看看。
男人的目光攫住她,“看什麼?”
“真出車禍了?”
“是。差點就死在了半路上。”
許情深心跳瞬時加重,兩拍跳到了一起去,她收回視線,蔣遠週迴去後匆匆忙忙又出來了,連手都沒洗。
他伸手握住許情深的手掌,她感覺到他掌心內的粘稠,不適的想要抽回去。
“待會回到保麗居上後,你想過怎麼面對付京笙嗎?”
許情深垂下眼簾,“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操心。”
“我怕你面對不了。”
許情深用力將手往回抽。“沒什麼事是我面對不了的。”
蔣遠周手指輕握,許情深看到自己的手背上有了血跡,她覺得奇怪,蔣遠周是最愛乾淨和麪子的人,就算是他要遵守承諾把她送回去,也不急於這一時吧?他完全可以有換衣服的時間,而且他忽然變得這樣爽快,這又是爲什麼?
許情深看向前面,距離保麗居上越來越近,可是車內的血腥味也越來越重,她心裡的不安都快從喉嚨口跳出來了。
車子開進保麗居上內,一路暢通無阻,只是快要到家門口的時候,許情深看到門外停滿了警車。
司機將車停穩,然後下去拿了雨傘。
許情深身側的車門被打開,她走了出去,蔣遠周也下了車,從司機手中接過傘,撐在他和許情深的頭頂。
爲什麼這兒全是警車?而且門口還有警察守着?許情深快步上前,蔣遠周也過去了。
穿着雨衣的警察上前,蔣遠周開口問道,“人呢?”
“在裡面。”
許情深嗓音有些顫抖,“發生什麼事了?”
男人的手臂抱住她的肩膀,“走,進去。”
警察居然沒有攔着他們,許情深走在那條熟悉的路上,腳步有些急促,雨滴聲噼裡啪啦打在傘面上,風又大,好幾次傘都傾斜了。走到大門口時,許情深的肩膀全都溼了,鞋子也溼掉了。老白和那名保鏢跟在後面,許情深去開門,門並未上鎖,她擰開了門把。
一腳剛要跨進去,卻看到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忽然對準了她。許情深大驚失色,蔣遠周順勢將她拉到懷裡,對方看見蔣遠周的臉後,這纔將槍收了回去。
許情深冷汗不住往外冒,蔣遠周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抱着她繼續向前。
“嫂子!”付流音見到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音音。”
付流音幾步走向她,許情深趕忙問道,“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有這麼多警察?”
“他們是來找哥的。”
“你哥?”許情深吃驚,“你哥呢?”
話音剛落,就聽到樓梯口有腳步聲傳來,許情深擡頭看去,她看到付京笙抱着霖霖正從樓上下來,而他的身後,則是兩名拿着槍指着他的警察。
她着急萬分,欲要上前。
“站住!”蔣遠週一把拉住她。
“情深,你回來了。”
許情深看向四周,客廳內站滿了警察,見到付京笙下來,紛紛舉槍對準他。
“哥!”
“站住!”一名警察攔在她跟前。
付京笙一步步往下走,高大的身影朝着許情深筆直走來,許情深站在原地,她擡高了視線,看到霖霖一手勾着付京笙的脖子,黑白分明的眸子瞅着她。
“霖霖你看,媽媽回來了。”
“媽媽——”
許情深眼淚差點掉下來,“付京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兩名警察一左一右站着,手裡的槍對準付京笙。“把孩子放下來!”
“警察同志,你們不必這樣,我究竟犯了什麼事?”
“你密謀並參與了多宗命案,現在我們要逮捕你,請你跟我們回去。”
許情深面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來,旁邊的付流音輕搖下頭,“不可能。”
付京笙手裡抱着霖霖,警察也不讓別人靠近他,“把孩子放下來。”
男人拉住霖霖的小手,看着身邊一支支的槍對準了他,他視線落回許情深的臉上,“情深,霖霖在家一直想你。”
蔣遠周握住許情深的手腕,“你道現在還不清楚付京笙是什麼人,他不光是黑客,他還是多宗命案的策劃者,你以爲凌慎真是死於意外?天底下哪會有這麼巧合的事。”
許情深甩開蔣遠周的手,想要上前抱霖霖,但警察攔在了她的跟前,“危險!”
他們生怕付京笙劫持了霖霖,所以現在必須要保證許情深的安全。
“他不會對我怎樣的……”
“哥,他們說的不是真的,對不對?”付流音小臉煞白,怎麼都沒法將命案二字和付京笙扯上關係。
男人知道跟前的這些人不會再讓許情深靠近他一步,他彎腰將霖霖放到地上,霖霖有些不捨,小手一下沒鬆開,張開嘴脣喊了聲爸爸。
付京笙心底一軟,將霖霖的小手拉開。
離他最近的警察趕緊一把將霖霖抱開,孩子嚇了一跳,扯開嗓門放聲大哭,“爸爸,爸爸!”
付京笙還未來得及站起身,就被兩名警察一左一右擒住了肩膀,他們將他拉起來,然後戴上手銬。
許情深喉間輕滾,“你們做什麼?”
“情深,你相信我,我再怎麼也不會傷害霖霖。”
“我知道……”
“帶走!”
許情深眼看着付京笙要被押走,她輕搖下頭,付流音快步上前,卻被人攔了下來。“哥,哥。”
“情深,”男人頓住腳步,“幫我照顧好音音。”
“好。”
“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付京笙被人押出去了,蔣遠周看到有幾人從樓上下來,他上前步問道,“怎麼樣?”
爲首的警察搖下頭,“要把這些東西拿回去,看看能不能復原,就怕他在我們來之前,已經將所有的證據銷燬掉了。”
許情深沒想到她回來之後,居然要面對的是這種事。
她抱過霖霖,有些木然地盯着門口,那名警察同蔣遠周握着手。“蔣先生,這次多虧了您,您沒事吧?”
蔣遠周輕搖下頭,“一點小傷而已。”
“這個付京笙真是心狠手辣,居然兩次都想要您的命,醫院那邊我們已經派人去過了,那扇門被人提前動了手腳,還有那輛裝滿鋼管的貨車,也有問題。”
蔣遠周面色微冷,“我之前只是懷疑他,但沒想到真是他。”
“現在就差一個認罪了,不過越是這樣的人,越是不會肯開口。”
警方抓到了人,所以很快撤離,許情深環顧四周,強打起精神看向蔣遠周,“付京笙要殺你?”
“是。”
“爲什麼?”
“情深,還記得小姨的事情嗎?她的死不是意外,是背後有人精心策劃了一個局,後來老白接觸到了那個人,我們假裝讓趙家出面,說要用錢買我的命。上次你爸摔斷腿,打斷了我們的計劃,而今天,我剛從醫院死裡逃生,隨後又在路上遭遇了車禍。”蔣遠周幽暗的眸子對上許情深,“這一切,全部都是有人在幕後操控,現在警方總算追蹤到了這個人,他就是付京笙。”
許情深聽着,感覺像是聽到了電視劇的內容,“付京笙?”
老白走進來,面無表情地開口,“付京笙想要蔣先生的命,並且毫不手軟,如果不是蔣先生命大,我們今天就回不來了,說不定已經被醫院裡那扇幾百斤重的玻璃門活活壓死了。”
許情深脣角顫抖,縮在旁邊的月嫂走過來,“把霖霖給我吧,孩子也嚇壞了。”
許情深手一鬆,一句話不說,轉身來到沙發上坐着。
付流音癱坐在旁邊,丟了魂似的。
蔣遠周來到許情深跟前,“凌慎的死,是經過了精妙的計算,根本不是意外,換句話說,他是被人謀殺的。還有丁月的事情,你不可能忘了吧?宋家能擺脫的乾乾淨淨,爲什麼?就是因爲幕後有人支招,把犯罪的痕跡輕掃得乾乾淨淨,所以才讓兇手至今逍遙法外。”
許情深雙手捂住臉,“你的意思是……這些事全是付京笙做的?”
“到時候,警方會將他的罪行公諸於世,他牽扯到的肯定不止我說的這幾件事。”
“不可能會是這樣的,不可能……”
蔣遠周知道,這一下太過突然,她肯定接受不了。
老白來到他身側,“蔣先生,現在怎麼辦?”
“不出意外的話,這房子很快就會被封起來,許情深,你跟我走。”
“我不走。”許情深話語堅定,“我哪裡也不去。”
“你有沒有想過留在這的後果?”蔣遠周坐到她身邊,“付京笙的事很快會被揭露出來,到時候,有多少人恨不得他死?他們找不到付京笙,就會找你們,且不說別人,凌家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
許情深心裡亂成一團麻,她雙手揪扯着頭髮,“即便那樣,我也不會跟你走,蔣遠周,你趕緊從這離開吧。”
“這話可是你說的。”
許情深閉起眼簾,“如果付京笙真的做了那些事,那麼,我認,他自己的罪行自己擔着,可付京笙的事情跟你無關,更不代表他被抓了,我就必須跟你回去,我沒有要跟你在一起的理由。”
蔣遠周聽着,喉間輕滾了下,感覺頸部的傷口牽扯的更加疼痛不堪。
他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往外走,老白緊隨其後,到了外面,男人還是收住腳步,“讓人守在這,確保她的安全。”
“是。”
付流音擡下頭,她爬起身來到許情深身邊。“嫂子。”
許情深朝她看看,“音音,彆着急,事情還沒定下來呢。”
“你說,那些事會不會真是我哥乾的?”
許情深說不上話來,蔣遠周受的傷她都看在眼裡,警方二話不說就來抓人,肯定是掌握了一些事情,許情深握住付流音的手腕,忽然覺得心口空蕩蕩的,她覺得這個家好像是要散了,保不住了。
蔣遠周坐回車內,老白在前面說道,“蔣先生,回九龍蒼吧。”
“是,回家。”
他手掌擡起來,落到臉上,這才感覺手掌有些發抖。
原來他也是有害怕的,兩次死裡逃生,都是和死神擦肩而過,他想象不到如果任意一次他沒有逃過去的話……那他,是不是就連兒子的最後一面都看不到了?
保麗居上。
許情深站在主臥的窗邊,她望着樓下,看到有人影在走動。
霖霖睡了,付流音坐在沙發內,許情深滿腦子都是蔣遠周脖子裡的那道傷口。是她親自給他縫的針,可她當初怎麼都沒想到蔣遠周是因爲付京笙受的傷。
難道,付京笙真是要蔣遠周的命?
且不說他現在只是受了傷,萬一呢,萬一真像老白說的,那扇玻璃門砸下來要了他們的命呢?許情深覺得頭疼,不敢再往下想。
翌日。
天色還尚早,蔣遠周下樓的時候,老白已經在客廳內等着了。
來到警局,蔣遠周走進一間屋內,他看眼時間,“都沒休息?”
站着的警察抽着煙,搖了搖頭,滿面疲倦,“帶回來的兩臺電腦連開機都開不了,而且付京笙拒不認罪。”
“既然追蹤到了保麗居上,人也當場逮住了,他還能不認罪?”
“是啊,他說那些事與他無關,現在找不到證據……特別棘手,就算追蹤到了那間屋子,他還能抵賴,說有可能是別人嫁禍。”那人說到這,狠狠吸了口煙,“我就不信撬不開他的嘴。”
“他太清楚一旦招認了將會面臨着什麼,光是凌慎的案子,就能讓他將牢底坐穿。”
“是啊,後面還不知道能牽扯出多少事情,如果真能挖出來的話,也許很多懸案就能解開了。”
穆家。
手機鈴聲響起,凌時吟睜開眼,旁邊的牀是空的,穆成鈞習慣早起,她起身拿過手機接通,“喂。”
“時吟。”對面傳來凌父的說話聲。
“爸,這麼早有事嗎?”
“爸剛得到消息,付京笙被抓了。”
凌時吟皺了皺眉頭,“付京笙?”
“你哥的事肯定是他做的,據說他謀劃了不少命案,警察正在審着呢。”
凌時吟聽到這,聲音充滿悲憤,“我就知道,我哥肯定是付家兄妹害死的,還有那個許情深,她也脫不了干係。天底下不可能有那麼巧的事……”
凌時吟說到這,輕聲啜泣起來,“爸,我們一定要讓那些人給哥償命。”
“但是這個付京笙現在不肯認罪。”
“什麼?”凌時吟站起身來,“警察抓他,難道沒有證據嗎?”
“警察抓他,是因爲他要害蔣遠周,但他身後肯定牽扯了一大堆的事情。”
凌時吟握緊手掌,“一定要讓他認罪,這樣哥哥才能死得瞑目。他還想垂死掙扎是吧?他不是還有妻子嗎?我就不信哥哥的死,許情深會一點都不知情!爸,您放心,我會讓他們一個個都去給哥償命的。”
“時吟,你也別亂來,我們凌家就你這麼個女兒了。”
“你放心,我現在背後有穆家,我誰都不怕。”
凌時吟掛上電話後,眼裡的陰狠一點點透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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