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不要臉?”許情深反問,“你就這樣懷疑自己的未婚夫和我有一腿?”
“你穿成這樣在我的休息間,讓我怎麼不懷疑?”
許情深雙手握住後面的禮服,蔣遠週一語不發,將外套脫下後披在她肩頭,“走吧。”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敲門聲,“萬小姐,萬小姐。”
“誰啊!”
“方先生到處在找你……”
萬毓寧面色仍舊緊繃,她大步走過去,將門打開後離開休息間。
許情深躲在蔣遠周的西裝外套中,男人背光而立,英俊的臉襯着一層暗暗的黑,“我要不來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待在這?”
“你肯定會來找我的,你總不至於連我丟了都不知道吧?”
蔣遠周握住她的肩膀,摟着她出去,剛回到宴客廳,就看見了精彩的一幕。
方晟將一個巴掌大的心形蛋糕遞向萬毓寧,萬毓寧的神色同方才簡直是判若兩人,“你消失這麼久,就是爲了給我這個嗎?”
“這個酒店,十六樓的冰激凌蛋糕是出了名的,我讓人現做的,喜歡嗎?”
許情深擡眼望去,方晟這謊說的一流,面色不改,如果不是她當時在場的話,她差點也要相信了。
許情深知道,萬毓寧遍尋方晟不見人影,肯定會找來休息室,所以她趕緊讓萬明坤扶着他離開。禮服的拉鍊是被她自己給弄壞的,她臨危不亂的這種能力,她自己都要佩服了。
萬毓寧臉上溢出驚喜,“我好喜歡。”
方晟微微一笑,拉過她的手往前走。
蔣遠周朝身側的許情深看眼,“要回去嗎?”
“要,不過我手機還在桌上。”
兩人來到先前的座位前,萬毓寧就站在不遠處,她踩着高跟鞋走到許情深身後,蔣遠周摟住女人的手臂鬆開,傾過身去拿許情深的手機。
萬毓寧伸手拉住那件西裝外套,然後猛然掀開!
許情深只覺背上一涼,她下意識不是護住身後,而是雙手抱住胸前。
“啊——”人羣中,不知有誰喊了一句。
蔣遠周比許情深反應要快,他箭步上前,從身後直接抱住了許情深,讓她的後背緊緊抵着自己的胸膛。
萬毓寧挑高眉頭,“許小姐,你這是什麼新奇穿法?我真得和你學習學習。”
方晟大步走了過來,伸手按住萬毓寧的手掌,“胡鬧什麼?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
萬毓寧抿緊脣瓣,看到一雙雙望過來的眼睛裡充滿好奇以及興味,許情深的視線直勾勾盯着她,也是不肯服軟的樣。
有人將地上的西裝外套撿起來,交回蔣遠周手裡。
萬毓寧冷哼聲,“要你管什麼閒事?你是蔣遠周的一條狗嗎?”
“毓寧!”方晟就算想要捂住萬毓寧的嘴,也來不及了。
萬家的千金說出這種話,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蔣遠周將衣服重新披回許情深肩頭,然後讓她坐回原位,他站直了身,目光一瞬不瞬睨着萬毓寧,“想要鬧是嗎?要不要我陪你?”
“遠周,別跟她一般見識,”萬鑫曾聽到動靜,趕緊過來,然後朝坐着的許情深看眼,“毓寧脾氣不好,你也是知道的,今天這麼多重要的客人都在,你給萬伯父一個面子。”
萬毓寧也意識到今晚不是大鬧的時機,這麼多人都盯着她的一舉一動呢。蔣遠週一把怒意彰顯在臉上,“那好,跟她道歉。”
萬毓寧一時沒反應過來,半晌後,這才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許情深,“你讓我跟她道歉?”
“你說句對不起,我就給你這個面子。”
萬鑫曾瞭解自己女兒的脾性,她從小跟誰服過軟?偶爾吃虧,回來跺跺腳,以前的蔣遠周就將惹她的人全收拾了。
可這回呢?
萬鑫曾輕搖下頭,“遠周,算了吧,這又不是哪家的千金,爲了她,你還真能跟毓寧置氣啊?”
“萬伯父,這話聽着怎麼這麼讓我不舒服呢?”
許情深輕擡小臉,雖然受委屈的是她,可在這樣的圈子裡,卻偏偏沒她插嘴的份。
那,她就安安分分坐着吧。
萬毓寧嘴角微揚,瞅向許情深的眼裡滿是得意之色。
蔣遠周沒再多說,他從兜裡掏出手機,對着萬毓寧指了指,然後撥通個電話。
萬鑫曾以爲事情過去了,招呼方晟和萬毓寧準備去敬酒,卻不想聽到蔣遠周打通了電話,“喂,李子,今天萬家定了你的酒店大擺訂婚宴這件事,你肯定知道吧?”
“事呢,是這樣的,現在前菜上齊了,大菜纔剛開始,餘下來的那些,你給我撤了吧?”
電話那頭炸開了,“你是想玩死我啊,不行不行,名譽受損的事不能隨便幹啊。”
“炸毛啊你,”蔣遠周單手插在褲兜內,“你就說,海鮮出了點問題,怕上桌之後把人吃壞了,怎麼?你這酒店的生意,我平時照顧得還不夠?你掂量掂量吧,得罪萬家總比得罪我好吧?至於錢的損失,你列張清單,我給你簽字,掛了。”
許情深張了張嘴,牛氣啊!
萬鑫曾嘴皮子扯動,“遠周,你開什麼玩笑呢?”
“誰跟你開玩笑?”蔣遠週一把拉住許情深的胳膊,將她攙扶起身,“萬伯父,我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今天不鬧,你看看……”
蔣遠周朝着許情深一指,“這麼細皮嫩肉的,出門在外,我都沒捨得讓別人看,都給她捂好好的,萬小姐這算什麼意思?拆我的臺嗎?”
方晟頰側的肌肉緊咬着,逼着自己將視線從許情深的臉上挪開。
萬鑫曾攤開兩手,“你們……行了,這事以後再論,遠周,你先把酒店的事給我解決了,你難道真要我萬家下不來臺嗎?”
“萬伯父,以後多管着點萬小姐,如果方晟有這個能力讓她和之前一樣任性,那我無話可說,不然的話,還是收斂點吧,免得吃苦頭。”
蔣遠周摟住許情深的腰,帶着她往外走,他餘光睇了眼她低垂的小臉,蔣遠周將薄脣湊到她耳邊,來了這麼一句,“悶騷樣,全程一語不發,坐在這看戲,這齣好戲你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