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一句話出口,便已經後悔。愛睍蓴璩雲知處自罰輪迴,本就跟這個“鴆”字有關,她是狐鴆後代,這與雲知處的劫數也不知有沒有關係,可此時她在他的結界之中,分明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即使不是如此,她與他的力量也是天差地遠。所以她只能嬌羞低頭,含混的道:“你入定了這麼久,難道不是因爲我們……”
他眼神變幻,隨即微微一笑:“傻丫頭,那是因爲火靈成形,與你有甚麼關係?”
只這一句話,她心中便是一怔,他竟然不知她是狐鴆之身?也是,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花漫天等人雖知,也是諱莫如深,從不宣之於口,他不知道也不是不可能的……她急張眼道:“那你火靈成形了沒有?”
“火靈麼……自然已經成形,”他微笑續道:“只是,火靈成形之時衝破了封印,我現在已經是神仙,當然不會有人類的所謂火靈了。”
她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一邊分神去想,那雲哥哥此時陷入那空無之境,究竟跟火靈有關,還是跟鴆有關輅?
頸上肌膚忽然一暖,他竟偏頭吻在了她頸間肌膚上,舌尖掃過,便是一陣溼熱,她全身一個激零,想也不想的一把推開了他,轉頭便欲逃開,誰知才奔了幾步,他竟一把抓住了她的腳倮,花似錦低呼一聲,身不由已的摔在地上,他指尖用力,強把她拖了回去,一邊冷嘻嘻的道:“怎麼,美人兒竟是這般對待心上人的麼?”
她又慌又急,卻又束手無策,他微微眯眼,仿似突發奇想,忽然伸手脫掉了她的鞋子,她急道:“不要!”
他眯起眼,微微冷笑,卻不答她。明明是如此熟悉的眉目,這神情卻讓人從心底裡發冷,她咬緊牙關,拼命想讓自己冷靜,卻仍舊分辯不出,他是已經發現不對,還是太過迫不及待,所以來不及掩飾…娓…
他已經慢條斯理的脫掉了她的襪子,細細打量她雪玉雕成一般的小腳,目光中饒有興味,一邊低笑道:“果然不愧是有媚世之名的天狐,竟連這小腳兒,都美成這般。”口中說着,手指便細細揉捏,眼神凝注,眸光漸漸幽深,竟被指間膏腴般的觸感引動了情-欲……
對,天狐確有媚世之名……她情急之下,居然忘了,他既然認爲天狐就應該嫵媚多情,她又怎能放棄這最大的武器……花似錦一咬牙,索性傾身過去,水眸流轉,低笑道:“好人兒,你就一定要這般糾纏我,是不是……”
她自從察覺不對,便不肯再叫他雲哥哥,這幾乎是一種屬於天狐的執拗……他並未察覺,微微一笑,由着她傾身偎依,她伸手去解他的衣裳,一邊附了耳笑道:“好人兒,你明明知道,我全都是爲了你……”
他隨口便笑道:“怎麼倒是爲了我了?”
她嗔了他一眼:“你明明知道,偏要我說出來……我體內有鴆的內丹,偏我又不能控制,我不過是怕那種時候,會無意中傷到了你……”
他微怔,急扶住她手兒:“什麼鴆的內丹?”口中問着,一道氣息已經自兩人相連的手心刺入,肆無忌憚的在她身體中游走一圈,微微凝眉,然後一笑:“我自從恢復了九天界的記憶,這一世的事情,便總覺得有些模糊。這般重要的事情,我竟忘記了……必是我的錦兒太過迷人……”
她含糊的嗯了一聲,手兒仍舊想去解他衣服,他早拉開她手兒,合在掌心中:“錦兒很想要麼?”
她做勢驚醒:“我……會不會毒到你?”
他笑道:“如果我說會呢?”
她怔了半晌,然後別開眼,好似黯然神傷:“我早就說會這樣,你,是你偏要……”一邊說着,一邊着回了鞋襪,轉身背對着他。
他呵的一笑,站起來,拉她直身,伸手拉了她手,“放心,一枚鴆丹而已……錦兒想要,咱們有的是機會。”一邊說着,一邊憑空邁步,已經出了結界,落腳之處,仍舊是在小院之中。
小院中有花漫天的結界,花漫天應該已經可以察覺得到,他們回來了……他們離開的時間實在並不長,花似錦也不知花漫天有沒有來的及做甚麼準備,更不知此時要做甚麼,遲疑了一下,才道:“我有點兒累了,我想……”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人影一閃,竟是雲母急急走了過來,遙遙便道:“瀾兒,你回來了?”
花似錦心頭狠狠的一跳。她一時疏忽,竟忘記去提醒花漫天,把雲母藏起來……花漫天本就從不分心瑣事,從
雲母來之後,又一直不曾見她半次,當然也不會想起院中還有這麼一號人物,剛纔一番打鬥,聲勢頗大,雲母怎可能不掛心?她一向極守禮訓,旁人都是外男,只能苦苦的等他們來問……
大凡神仙歷劫,做爲人類的父母,不過是他們來到這個世上的媒介,對所謂劫數,通常沒有甚麼影響的……卻絕對可以打擊到雲知處。
果然他的眼睛眯了起來,花似錦急上前一步,笑拉了雲母的手:“伯母,我正要過去找您呢……”一邊強拉了雲母的手,想要拉她迴轉,可是她不過是尋常婦人,完全不懂這靈異之事,雖然察覺有異,卻又怎能想到自己兒子身上,微訝的看了她一眼,又回頭道:“瀾兒,你沒事罷?”
他微微挑起了眉,花似錦情急之下,索性也不避他,柔聲道:“伯母,我有話跟您說……”
雲母微訝,他卻上前一步,含笑道:“錦兒,我自己來說罷……我是上界神仙,來人間只爲歷劫,所謂母子親情,不過一場虛渺……還望你不要介懷的好。”
說的當真乾脆利落之極,卻也無情之極。雲母愕然,只是瞧着他,喃喃道:“瀾兒,你……”花似錦十分不忍,卻只能咬了咬牙,放脫了雲母的手,轉身拉着“雲知處”想要離開,一邊道:“讓伯母靜一靜罷……”
事涉親生兒子,雲母再是明-慧也不可能不在意,急追了幾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瀾兒,你在說甚麼,敢是魔怔了不成……”一邊說,一邊就要來拉他。
他做勢一避,悠悠的道:“我已經說了我是神仙,你一介毫無修爲的凡人,是受不住這股氣息的,千萬不要碰到我。”
口中這般說,動作卻不疾不徐,花似錦擡手擋住雲母,正色道:“伯母,那天論道大會的情形,你不是也見到了?我是狐狸精,不是人類,你也知道的是不是?你要明白,他不是雲哥哥,他是神仙,他已經不是您的兒子了……我送您回房休息一下……”
雲母神色驟變,喃喃的道:“你胡說什麼?他是我十月懷胎生出的兒子,我身上掉下的肉,怎會是甚麼神仙,又怎會……瀾兒……”一邊說,一邊繞過花似錦,便要搶上。本來以兩人之間的距離,她又是弱質女流,不可能碰到他的衣衫,可不知爲何,卻偏生碰到了,然後被硬生生彈了出來,滾落在地。
花似錦搶救不及,頓時大吃一驚,急上前扶住雲母,看她雙眼翻白,竟是受了重傷。花似錦一時竟壓不住惱怒,道:“你爲何傷她!她有甚麼錯?”
他低頭,神色如常:“我說過我身上的氣息她根本承受不住……”
她一時竟是咬碎銀牙。什麼承受不住,他分明是安心要傷她!他根本就不怕旁人發現不對,他根本就沒想過要演好雲知處……他只是他自已,來做他想做的事……花似錦一時也不及說什麼,急從戒指中掏出靈藥,送入雲母口中,他冷眼旁觀,也不阻止,忽然微微一曬,道:“真是找死!”
花似錦一驚擡頭,便見幾步外的那個人影,似乎忽然遠了些似的,他身周地面忽然墳起數個土包,似乎形成了一種奇異的陣法。隨即,一股無形的力道拖着她後退,一直退入一個無形的屏障。身邊,花漫天伸手將她扶起,將藥送入雲母口中,一邊道:“沒想到他竟如此肆無忌憚,毫不掩飾。”
若換了旁人,定要以爲是花漫天有意放雲母出來,花似錦卻深知花漫天的性情,花漫天性子極傲,不管情形再緊急,都不會讓這種毫無防衛能力的人出面……所以她知道,他只是報歉他來遲了一步,令雲母受傷。於是只點點頭,花漫天便微微一笑,伸手摸摸她的頭髮:“我想雲知處仍舊在那法器之中,那法器應該在他身上,但是他不可能有能力有膽子毀掉那法器而不驚醒紫微大帝,所以,他的如意算盤,只是想讓雲知處在空無之境中,沉淪無限久……”
花似錦仍舊點頭,道:“小東方他們?”
他答:“他們沒事。”
花似錦道:“那我們走罷。”
他低頭對她一笑:“且等一會兒。”
兩人相處經年,彼此實在太過了解默契,每一句話都極簡,意思對方卻很明白。花似錦的意思是,雖然雲知處還在他手上,可是我們不是他的對手,還是得先離開這兒,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可是花漫天卻深知她不可能放棄雲知處,只是不想連累他,所以他答她且等一會兒,他希望他佈下的這個陣法,能夠暫時困住這個假的雲知處,進而得回那個法器,免了她掛懷……
sp;看那處時,花漫天顯然是用三大毒族之血,法器以及天師符籙等等,布成了一個陣法,雖然時間實在太短,只是匆匆布就,卻已經盡展平生所學。那個假的雲知處,已經陷身重圍,動作略嫌謹慎,顯然是顧及到其中的劇毒。他身周忽而云霧,忽而傀儡,刀山劍網,在在俱有,有虛有實……卻每一着都是聲勢驚人……
他終於不耐煩起來,也不顧暴露神蹟,手勢望空一劃,劃出了一個半圈。一道白光自指尖凝起,隨着他的動作凝成一條龍的形狀,這龍竟似乎有吸力一般,迅速將天空中的煙霞雲霧吸在身上,煙霞雲霧似乎瞬間化做了巨龍身上的鱗片,只一瞬間,這無形的巨龍已經有兩人合抱那麼粗,虯鬚紮起,雙晴暴凸,仰面向天,發出一聲無聲的怒吼……
下一刻,這巨龍便在這陣法中飛也似的轉了一圈,便如摧枯拉朽一般,所過去明明澄澄,所有的機關都瞬間被踏平了,且再無起復之力,速度竟快的迅雷不及掩耳一般。
防護法罩中,花漫天不出聲的嘆了口氣,直到此時,他才真真切切的明白,他不是他的對手。人間修士的能力,與神仙的確是天壤之別……人間修士歷千千萬萬年,纔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修到大乘期,飛昇成仙……可即使飛昇了,一個這樣的所謂“仙”,在有神職的“神”眼中,便如人之與螻蟻一般……
花似錦飛快的擡手,想去抓住他的手,卻終究晚了一步,花漫天已經緩步而出,迎向那個滿臉怒容的神仙,花似錦哪來的及多想,一咬牙,將雲母收進戒指,便跟着走上,站在了花漫天身邊。
他冷笑一聲,竟完全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反而轉頭道:“護星何在?天權何在,給我滾出來!”
看似尋常的空曠角落,忽有一個人影顯現,卻似乎已經暈厥了過去,他想也不想的一擡手,一巴掌便清清脆脆的打在了天權子臉上,解禁的手法蠻橫之極。天權子噴出一口老血,瞬間便醒了過來,跳起來道:“誰敢打老子……”然後猛然醒過神來,看着他。
他滿面怒容,冷冷的道:“好個護星!”
天權子便有些訕訕的,天權子性情頗有幾分老小孩,不擅長慎密思維,一時並未想到帝君會有假,可是以他的修爲,本來當不至於無聲無息就被他們制住,只是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所以才束手就縛,被他一言喝破,臉上頗有點兒掛不住。遲疑了一下,卻仍舊是一梗脖子:“你不像帝君,也不像代帝,你究竟是哪路神仙,冒充我家帝君!”
他冷笑一聲,平擡一指,手指竟似劍芒一般,瞬間暴出長長的一道雪亮光芒,直擊天權子胸前某一處,一邊冷冷的道:“連我都不識得,要你何用!”
天權子大吃一驚,急急退開,雙手護住,道:“你怎會知道我的神骨在哪……”
他冷聲道:“這般護持不力,臨陣倒戈的護星,要你何用?我這就取了你的神骨,廢了你的神職罷!”
天權子更是驚駭:“你……你究竟是不是帝君……爲何,爲何……”他仍要揮手,天權子咬牙轉身:“老子信了!老子……我這就把這些冒犯帝君的凡人殺了!”他雖被東方天籟等人制住,卻一直未離開小院,當然能猜的出他們分別藏匿的位置……這一衝過去,他所出手的位置看上去並無人影,卻有一聲壓抑的痛呼響起,一時竟聽不出是誰。
花似錦只覺心急如焚,卻是毫無辦法,直到這時,這個假的雲知處,才緩緩的回過頭來,挑起了眉,道:“怎麼,你們準備好了?”花似錦臉色驟變,他竟是明知她與花漫天要對付他,卻先處置天權子,給他們時間準備?如此的有恃無恐?
已經到了這一步,花漫天卻仍是神色如常,大袍飄飄,衣袂長髮無風自動,飄逸無倫,襯着他方纔狼狽應對的凌亂衣衫,愈顯得風度翩翩之極,宛如謫仙。
他望定了花漫天,冷冷一笑:“本神君要讓你死的心服口服!”
神君?帝君?花似錦一怔之間,忽覺得胸口一緊,竟被他的力道一把抓回了身邊。花漫天就站在她一步之外,竟是全無察覺,不由得面色微變,上前一步。他隨即偏頭,對她冷冷一笑:“錦兒錦兒,你也要對付我嗎?看來你跟這個老狐狸真是有點兒不清不楚呢……”
花漫天冷笑一聲,終於擡手,祭起了最後的殺招“繁花似錦”。
花漫天活了幾萬年,生平煉製了無數極高階的法器,卻只有這一個以花似錦的名字來命名,可見其美麗,也可見其厲害……隨着他手中光芒乍起,整個天空都是一暗,可是這種暗,卻暗的如
此美麗……好像空中罩上了一個半圓形的罩子,罩子上星星點點,俱是五瓣的花兒,正自含苞,漸漸盛開,而在盛開的同時,也如下雨一般,輕飄飄的飄落下來,飄落中花挾光影,明明如此鮮活切近,卻又這般虛無飄渺,美的如夢似幻……
狐靈山遍地花開,四季長盛,皆因爲花漫天愛花,雖然他從不曾宣之於口……花漫天的歷害法術,俱以花爲形,每一着俱美至巔峰,渾不似人間所有……當此時,鮮花漫天,如天女散花,繁花似錦,如星辰滿天……這兩個名字,原本就如同一個,這一刻,幾乎綻放了世間所有的美麗……
這樣極致的美麗中,卻隱伏着世間最最厲害的絕殺,這五瓣花兒,每一瓣都是隱藏着水木金火土的五行絕殺,卻又深埋在幻術幻影之中,真焉假焉,是焉非焉……令人防不勝防。
那個假的雲知處,那時把花似錦擄去,一來當然是示威,二來,卻也未嘗沒有令花漫天投鼠忌器的意思。可是至情至性的天狐所煉製的殺器,又怎可能傷到他在意的人……
花漫天出手驚人,全無顧忌,又是如此厲害。他竟不由得連退三步,急要出手時,已經勢有不及,只擊散了幾瓣鮮花。餘下的那無數鮮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擊到了他的身上,鋪天蓋地……只聽咚的一聲,恍似敲響了銅鐘,聲音渾厚響亮,聲傳數裡,隨即,他身上有一個金色的罩子猛然閃現,將那些花兒擋在了身外。
堂堂九天界神君,竟被逼的動用了不壞金身,才勉強逃過了這一擊,且躲的如此難看,花漫天當真彌足驕傲了。
他顯然怒極,再不顧及,雙手一起,一道青金色的大刀自他掌中乍出,硬生生劈開了那“繁花似錦”罩,下一刻,便將刀刃指向了花漫天,同時,反手抓住了花似錦,便似拎小動物一般,高高拎起,冷冷的道:“你,好生受死罷……”
花漫天將要擊出的手硬生生一停,他長刀已經劈出。花漫天煉器之術冠絕天下,當然會給自己煉製護身法器,即使他顧忌花似錦不欲抵擋,護身法器仍舊自行引動,噹啷啷一聲,便將那大刀震了開去。
他眼神更冷,道:“花漫天,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居然能抵擋我神界的寶刃……”
護身法器劇震,花漫天也受了不輕的傷,薄脣間沁出血來,直染的薄脣豔紅,卻微微一笑,道:“好說。”他的眼神自花似錦面上一繞而過,微微含笑,只有花似錦,能讀的出他眸中之意,他在說“錦兒,我若不在你身邊,你自己要乖……”
花似錦心頭痛的的直欲撕裂一般,在他手中瘋了似的又踢又打,幾乎將戒指中的所有殺招都用上了,那假的雲知處雖有不壞金身,也有些難以抵擋,怒道:“你找死麼!”
花似錦怒道:“放開我!不要傷他!”
他冷哼一聲,一把將她拋出,花似錦急要撲回時,卻已經陷身在一個無形的結界之中,無論如何不能再動分毫,擡眼他與花漫天已經鬥在了一起,激烈,卻竟無聲……無聲,卻如此的驚心動魄……就這樣看着,竟覺得生不如死。
卻只是數招,花漫天終於被他一掌擊中,自空中跌落下來……看着那熟悉入骨的人影如流星般墜落,花似錦竟覺得撕心裂肺,尖聲道:“不要!”
她拼盡全力向前撞去,竟硬生生衝破了那結界,撲了過去。他吃了一驚,撲上去一把抓住她。花似錦一時竟什麼也顧不得了,毫不猶豫的便把袖中藏着的玉符一骨腦的擊了出去,一時電閃雷鳴,風雷滾滾,他向後一退,手也情不自禁的一鬆,花似錦早撲了上去,雙手抱了花漫天的肩,道:“大花花!”
花漫天瞧着她,微微蹙起了長眉,俊美無倫的面目是從未有過的慘白,他容貌本就極美,直美到仙氣渺渺,即使這般氣若游絲,竟仍是半分不損其美,反而更增三分琉璃般的剔透……花似錦只覺得心口疼的哭都哭不出來,掙扎許久,都發不出半個音節。
看她如此,花漫天顯然焦急,他幾乎拼盡全力,才極緩,極緩的吸入了一口氣,勉強的發出聲音:“……敢哭,看我不把你扔到山外去……”
她哇的一聲哭出聲來,直哭的泣血一般:“大花花,你……你要是敢死,我絕不再活半刻……”
那邊,他踏上一步,冷笑道:“好一齣情深不渝的戲碼……花似錦,你還真不負了你這個狐字,着實多情的很。”
花似錦咬牙回頭,看着他,心中恨極,咬牙道:“世上若沒有花漫天,何來如今的花似錦?你這般傷我的大花花,花似錦誓與你
不共戴天!”
他呵的一聲笑:“你與我不共戴天?我難道還怕你‘不共戴天’麼?你不過是一隻修行淺薄的天狐,拿甚麼與我‘不共戴天’?”
一句話尚未說完,花似錦只覺得手上一輕,花漫天的身體忽然就變的輕了,那錦袍似乎忽然大了許多,他俊美到難描難畫的眉眼,迅速從她眼前消失掉……她只覺得心口撕裂般的痛,一口血直衝到喉口,俱都吐在他的衣袍上,她勉強的抑了抑,拉開那錦袍,將那隻雪白的狐狸抱在了懷裡。
花漫天本是過了度劫期的妖修,距離大乘只有一步之遙,已經是半仙之體,兼這聰明絕頂,一向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竟被生生逼得現出了原形……以他的脾氣,但凡有一點點可能,他也會拼了命強撐,絕不會如此……
一念及此,心口痛的竟是站立不穩,她低頭,用頰蹭了蹭手中的天狐,手抖的幾乎抱不穩這小小的身體。狠狠的定了定神,然後將他收入戒指,擡起頭來冷笑道:“今日花似錦死不足惜,雲哥哥一定會幫我報仇的……”
她身上所有的殺招與天師符籙幾乎都已經被她拋出,卻雙手結印,心頭激憤莫名,竟徹底引動了身體中埋藏的靈力,這一出手,掌中氣流幻爲數點梅花,色澤潔若冰雪,花心和花瓣的邊緣卻是漆黑如墨,詭異卻又絕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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