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靜的針落可聞,花似錦驚惶之下,早忘記了“不可抱抱”的忌諱,雙手捧着花漫天的俊臉:“長老大花花,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沒有,”良久,他才微微笑出來,將她放在地上,若無其事的摸摸她的頭髮:“錦兒,最近在忙什麼?”
他的神情仍舊淡雅高渺,髮絲衣衫無風亦渺渺,宛如謫仙,可是尊貴的長老大人忘記了,這句話他已經問過一次了……花似錦張大眼睛看着他,他向她悠然微笑,是她極熟悉的容顏,她極熟悉的微笑,卻似乎帶了許多說不出的味道。愛睍蓴璩四目對視,她茫然的伸手擋住他的眼睛,喃喃:“長老大花花,你別這樣看我,你這樣我心裡好痛……”
他挑眉,微笑,然後第三次問:“錦兒,最近在忙什麼?”
她只好想了想,答道:“我找到了雲哥哥……我想起來了很多事……轢”
“嗯,”他用拍狗的力道拍她的小腦袋:“還有呢?”
“我找到了恩人,我做了藥師……”
他用拍西瓜的力氣拍她的小腦袋:“還有呢?艟”
“對了,原來玉符真的很好玩,我隨便一刻他們就覺得我好歷害。”小狐狸有點兒興奮。
他眯眼,用拍桌子的力氣拍她小腦袋:“還有沒有了?”
她哎喲一聲,終於後知後覺的感覺到痛,捂着腦袋擡眼,他笑的好不雲淡風輕,風華傾世,大概只有相處經年的小狐狸可以察覺到他眸底的兇狠,於是小狐狸嚥了咽口水,光速醒覺:“還有最重要的!我一直在想你!茶飯不思!日思夜想!”
他滿意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揉一揉,小狐狸用“剛纔已經說了很多次爲什麼還要我再說叭叭叭”的眼神兒看她,某人笑而不語,她只好狗腿的重複,“我想你想的都不行了!不行了!”以下省略一百次……
小狐狸羅嗦的令人髮指,於是長老大人一句話說了三次的事輕鬆揭過,花似錦直說的口乾舌燥,看危機終於解除,趕緊湊過來拉住他的手:“我跟你說,我是藥王閣的姑姑了!”
他嗯了一聲,用“收這麼一羣歪瓜裂棗也沒甚麼可開心的吧”的眼神滿場轉了一圈,然後很敷衍很敷衍的:“好,這挺好的。”
她頓時有點兒掃興,想了想,終於想起還有一隻能見人的,於是牽着某長老走到他面前,趾高氣揚的:“小東方,叫人~”
悲了個摧的東方天籟折袖施禮:“姑姑……”
“嗯,乖。”她樂到不行,一邊偷眼看某長老有沒有驚訝,某長老十分配合的微笑,小狐狸很開心,指着他:“他很仰慕你呢!我第一次見他,他就拼命打聽你的事情!”
可憐的東方天籟反正早就顏面掃地,又不能跟姑姑大人計較,只得再向惹不起的貴客施禮:“花長老,久仰大名。”
花漫天理都沒理,東方天籟擡頭,不意外的看到他眼中“仰慕我的人這麼多,從藥王城排到錦官城也輪不到你”的眼神兒,他忽然發現小狐狸超會說話的眼睛原來起源在這兒,花漫天非常擅長表面上笑的雲淡風輕,然後用眼神兒把人輕而易舉的氣死……小狐狸師出名門,也頗有幾分這樣的風采……
然後花似錦向雲知處的地方拉人:“大花花,我雲哥哥……”
花漫天的手不動聲色的一緊:“今兒個天氣熱的很……”
花似錦光速反應過來,熱情主動的:“那你到我院裡,我泡茶給你喝好不好,我的院子又大又漂亮……”然後中途轉向……
沉默了很久的某雲凝眉,忍無可忍的上前一步,這隻死狐狸爲什麼總是看不出人家對她心懷不軌!這個色令智昏的傢伙!
東方天籟一驚。情形不妙,如果兩人動起手來……雖然看上去花漫天收拾雲知處不比摁死一隻螞蟻難多少,可是雲知處其人同樣深不可測,若是爆發起來,誰勝誰負且不說,倒黴的必定是藥王閣!剛纔花漫天打壞的那排屋子還沒人賠呢,再說還不知有沒有人員傷亡……東方天籟也來不及多想,急上前一把握住雲知處的手腕:“雲師弟,藥王閣結界有損,你陪我去修補一下吧!”
雲知處早已經被重色輕雲的小狐狸氣了個半死,冷着臉看了他一眼,鳳瞳中寒光嗖嗖,東方天籟居然微覺凜然,手卻沒有放開,十分莊重的:“你也是藥王閣的一份子,總該爲
藥王閣出一份力吧!”
雲知處一聲不吭,雖然一肚子不爽,可是某隻狐狸家的男人一向如此風華絕代,這也不是她的過錯……咬了咬牙,只得隨他去了。小東方低頭疾走的過程中悲摧捧心,師父,我爲藥王閣真是操碎了心哪……
花似錦已經把某長老牽回了杜衡院,然後啪啪啪從前廳介紹到後院,這種級別的屋子花漫天當然看不上,卻十分給面子的不住讚揚……一直到進了房中,花長老找了個高度合適的位置坐下來,微笑:“錦兒。”
她走過來,“嗯?”
“你剛纔爲甚麼叫我‘伯伯’?”
又秋後算帳……小狐狸嚥了咽口水:“因爲……因爲當時要掩飾身份啊!我一說長老,人家就知道我是妖精了嘛!”
“我是問,爲甚麼叫我‘伯伯’?”他指自己俊到天-怒人怨的俊臉:“我長的像‘伯伯’?”
“這跟長相沒關係啊!”她振振有辭:“你都這麼老了,比我爹孃都老,我當時有想了很久的,就是因爲考慮到你長的這麼漂亮,所以才叫伯伯的!”
他的俊臉頓時就是一僵,他是不是該感激她沒有叫他爺爺?太爺爺?看了小狐狸一眼,他微微一笑,擊擊掌:“真聰明!以後就這麼叫罷!”
小狐狸斜睨他,有點兒懷疑:“你……”他笑的寒光嗖嗖,小狐狸光速回神:“哦呵呵呵……長老大人,我怎麼可以叫你伯伯呢!我最多背後叫叫,你老人家又何必當真……您可是狐靈山的神誒,我對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b%$%&!!某長老心裡滾過一連串意味不明的咒罵……略略折袖:“說的也是,我們本來就不熟,我也不必來看你,我的好東西也沒必要給你了……”
“啊!長老大花花,不要這樣!我最想你了!我最愛你了!”小狐狸這次終於拍對了馬屁,看着長老瞬間陰轉晴的臉色,小狐狸再接再厲,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因爲他之前坐的高度很合適很合適……其實房間裡原本沒有高度這麼合適的凳子,但是在長老大人來了之後就有了……唔,因爲他的高度太合適,所以他俊絕人寰的臉兒就在小狐狸嘴邊,小狐狸於是叭嘰叭嘰,熟門熟路的啃了幾下,蹭蹭:“長老……”
他脣角微彎,“嗯。”
她忽然想到什麼,想要收回手臂,然後他按住,好奇的看看左右:“對了,這裡有沒有別人?”
“嗯?”小狐狸的思緒順利被帶走,心想某人又不在,其實偷偷抱抱親親這種行爲,完全可以轉臉不認帳,於是又親了幾下,撒嬌:“你爲什麼老不來看我,我做夢都在想你,偷偷哭了好幾次。”
他滿意的不得了:“乖。我這不是來看你了?”
花似錦笑道:“對了!我也收了一隻幻寶獸!快把你的放出來!”一邊拈指招幻寶獸過來,花漫天瞥了一眼,輕輕一笑,微一拂袖,室中忽然便多了一隻神俊高大的幻寶獸,如果說花似錦的幻寶獸像一隻貓,花漫天的就更像一條龍,威風凜凜,又神俊非凡。
花似錦的幻寶獸頓時雙眼星星,猶豫了好半天,才怯生生的湊過去,花漫天的幻寶獸仍舊昂首挺胸,眼皮都沒有擡一下,花似錦於是很鬱悶:“喂!說說!你對小瀾好一點!要不然我就告訴花長老,拔光你的毛!”
花漫天的幻寶獸名叫“不可說”,但是花似錦一直叫它“說說”,不可說極是通靈,深知眼前人對主人的的意義,哪敢得罪她,只得紆尊降貴,略略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小瀾大喜,急挨頰過去蹭蹭,跟某隻小狐狸討好人時的動作如出一轍。花漫天看在眼中,微微一笑,擺手道:“出去玩罷。好生看着它。”
不可說點點頭,對小瀾高傲的一點下巴,小瀾屁顛屁顛的跟上,於是兩隻靈獸一前一後的出去了,花似錦打了個哈欠,偎到他身上,抱着他胳膊:“大花花你多陪我一陣子好不好?你都不知道,你不在有很多人都欺負我……”
他不滿意她的哈欠,卻很滿意她的話,於是微笑:“哦?都有誰欺負你了?”
於是她精神一振,從出狐靈山開始叭叭叭,纔剛說到恩人哥哥的橋段,就困的眼皮都撐不起,口齒不清的講述:“恩人哥哥帶我去青樓……”
頭一歪,就滾倒在了他懷裡,睡着了,花漫天微訝,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來點兒花漫天的方式讓她迅速清醒,反而把了把她的脈,想了一下,隨手把她攤在膝上,正
要解衣,忽然想起什麼,轉頭向窗外道:“伴伴!”
外面樹葉一響,花爲伴掠身進來,挑起長眉:“長老,你想幹什麼?”
花漫天的手順理成章的探進她衣服,觸手她的小腹,與他的動作完全不搭調的,他一臉正氣的開口:“狐族入世報恩,旁人不得干涉,這規矩你莫非不知?你在這兒幹什麼?”
雖然已經習慣了花長老的無恥,但他每時每刻都在刷新下限,於是花爲伴很無語很無語,瞪着他,心說不曉得你在這兒又是幹什麼?花漫天當然沒想要等他回答,直接下命令:“花爲伴,你可以滾了,滾的越遠越好,從今天開始,不得我的命令,你不準在錦兒面前出現!她叫你你也不準來!”
比碰到雲醋罈更叫人無語的,是碰到花醋罈……花爲伴氣大了:“我是錦兒的親哥哥!我們錦兒有危險怎麼辦?”
他看了他一眼:“我難道是擺着好看的?我說的話你聽清了?還不滾?”那樣子就擺明了一句話,我就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來咬我呀咬我呀!
花爲伴當然不敢咬他,坦白說身爲狐靈山一脈,沒有人敢真的違背花漫天的命令。可是在一片愛妹之情支持下,花爲伴仍舊仗義直言:“喂,花長老,你的手往哪放呢!錦兒可是黃花閨狐!”
花漫天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繼續摸,用眼神鄙視的告訴他“我連澡都給她洗了無數次,什麼地方我沒摸過沒看過叭叭叭”……
可是此一時彼一時啊,毛狐狸和人怎可能是一個概念?小肉包和絕世小美女更加不是一個概念了!花爲伴憤怒之下脫口而出:“就算有人比你早一步把錦兒的毒功化了,就算你成了八階藥王,也不用非得在錦兒身上找點病出來顯擺吧!”
敢戳花長老的痛處,一定會死的很慘,花漫天忍無可忍的一拂袖,同樣神通廣大的花爲伴竟無還手之力,嗖的一聲撞破了剛重新布好的藥王閣結界,飛到了未可知的地方……
花漫天清完場,眼皮也沒擡,解開她衣服,手兒貼到她的小腹上,略一平抑心神,細細的感知她體內的血脈走向……她這麼嗜睡不可能沒有緣由,一定是什麼地方尚有問題……細細的感覺了一下,終於找到源頭所在,於是細細幫她把血脈理順,不大會兒便收了手,順便在她柔軟的小腹上拭去了手心運功滲出的細汗……所以說花爲伴真的錯估了長老大人的狐品,人家只是多摸了幾下而已,把隔衣就可以乾的事兒換成了貼肉而已,並沒有試圖往上或者往下摸……
不大一會兒,花似錦悠悠醒轉,全不知自己被吃盡豆腐,迷惘的看了他一眼:“大花花我講到哪兒了?嗯,我剛纔好像聽到花瓣瓣的聲音?”
他淡定的:“講到逛青樓……”又很周到的注一句:“你聽錯了。”
“是吧?可是哥哥真的在藥王閣!”她想坐起來:“我去找他!”
“不用了!他已經走了。”長老大人一臉遺憾:“伴伴很喜歡不告而別的,你難道不知?”
“哦……”她怎麼不知自家老哥還有這惡習?於是花似錦繼續叭叭叭,終於把美好的人間行講了個差不多,某人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一杯茶送到她脣邊,她就他手喝了,抱着他手臂搖呀搖:“長老大花花,我是不是很厲害啊!”
“很厲害……”很厲害,認識的人也很多。花漫天微微眯着眼睛,想着那個有笑渦的葉扶秋,勾子眼的東方天籟,還有那個殺千刀的雲知處!嗯……要不要找個機會給他們下點藥?爲了神不知鬼不覺,要不要直接把整個藥王閣放倒?想想一院子幾階藥師集體中毒,一定有趣的很……
一邊想着,忽然咬牙,想着小狐狸臉紅紅遮遮掩掩的講述某次歷險,看到了那個不該看到的東西,一掃多年來的疑團……要不就先從那個嬌嬌嬈嬈的東方天籟開始!找個茬下手,要不……就讓他終生不舉算了!可憐的小東方再次淚奔……花漫天和顏悅色的詢問:“對了,你那個東方師侄,就住在你隔壁院中?”
“對呀!小東方很好的!”花似錦神神秘秘的湊過來:“其實,你覺不覺得,小東方跟你有點像?”
“……”除了讓他不舉,似乎還需要順便毀個容?
花似錦繼續說:“我有時候想你了,就找他說句話兒,可是他一說一笑,我就覺得……他比你差的好遠……”
長老大人的心情瞬間陰轉晴,十分大度的決定放這個小東方一碼,畢竟紅花還要綠葉襯的不是麼……
兩人正說的開心,就聽外面腳步聲響,眼前一陣風捲過,天權子衝了進來:“乖徒弟!寶貝徒弟!是不是教你刻玉符的人來了!”
“對呀!”花似錦獻寶:“這就是我家花長老!他什麼都會!”
天權子很高興:“那太好了,你是錦兒的師父,我也是錦兒的師父!我們正好可以切磋切磋!”
花漫天卻很不爽,他可從來沒想過要當花似錦的師父!也從來不覺得他要掉價到跟眼前的老頭同類……可如果不承認他是花似錦的師父,就等於矮了天權子一輩,那更加不爽……左右都不爽,於是花漫天果斷把帳認到天權子頭上,站了起來,天權老頭滿腔熱情的迎上來,跟他拉手親熱,他手掌略翻,無聲無息的就把老頭兒打了個趔趄。
天權子叭嘰一聲趴在地上,愣了愣,然後大怒:“你幹什麼!”
花漫天揣着明白裝糊塗,懶懶的:“你不是說切磋切磋麼?切磋在我們狐靈山就是一直打到死的意思。怎麼你們這兒不是麼?”一邊用眼神鄙視他“真沒文化啊”……
天權子氣的跳腳,花似錦站在身後,拉拉花漫天的袖子:“吶什麼,他是我師父……”
徒弟還是蠻有良心的,天權子於是好感動的看着她,花漫天想了想:“那你閉上眼睛好了……”
花似錦再拉拉他袖子:“師父死了,就沒人叫我姑姑了,多不爽。”
“嗯……”長老大人又想了一下,“不然,我打伏他,收他當徒弟,”很嫌棄的看天權子一眼,改口,“收他當徒孫……”更加嫌棄的看他一眼,再改口,“不然還是這樣吧,我直接打到他叫你師祖,那藥王閣的小孩兒們,可以叫你師祖奶奶了……”
花似錦大聲抗議:“難聽死了!我纔不要!”
“那好罷!那還是不殺了……”花漫天嘆了口氣,轉向天權子,“我都說不殺了,你還等什麼,還不走?”
難道他站在這兒是要等他殺的麼!天權子氣瘋了,“別以爲老子怕你!老子是看在你有幾分小才華所以讓你一馬!老子難道不會玉符麼?老子可是用符的老祖宗!有本事跟老子鬥鬥符啊!”花漫天眼皮都沒擡,可憐的天權老頭只好徒勞的重複:“有本事跟老子鬥鬥符啊!鬥鬥符啊!鬥鬥符啊!”
花似錦覺得師徒一場她應該提醒他一句:“師父你說了很多次了……”她的眼神中清清楚楚的寫着“這人老了真是……”天權子氣到抓狂,臉紅脖子粗的嚷嚷:“鬥符!你不答應就是不敢!”
花似錦好怕他氣出個好歹來,於是轉頭講情:“就鬥一下嘛!閒着也是閒着啊!我也想看啊!”
好吧,她想看,他也可以順便讓藥王閣那幾只看看……於是花漫天很給面子的點了個頭:“那好罷!”
天權老頭大喜,指着他:“那你別跑,等着我!”一邊轉身就跑。
某大花和某小花對視一眼,眼裡都寫着“你非要找死這可怪不得我……”
一個時辰過去了……
兩個時辰過去了……
三個……天權子終於出現了,抱着一塊新刻好的玉符,身後還跑着數名助陣的藥王閣弟子,包括花似錦的鐵桿粉絲月拔俗,天權子挺着胸膛,那叫一個得意洋洋:“老子想過了,只是鬥符,怎麼能體現老子的本事?身在藥王閣,萬事一定要跟藥有關!你要是純玩符,那就是輸了!看老子的!”
一邊說,一邊長吸了一口氣,得意洋洋的雙手高舉,把玉符祭起……玉符緩緩升空,然後慢慢搖曳,雲霧漸漸散開,玉符上平地生根,然後抽枝散葉,居然慢慢生出了一支藥草,妙就妙在,這藥草並不是虛幻的,而是真實的,卻不是種子生髮,而是在符中生出,顯然是在玉符中封存了藥力,這種想法的確十分奇妙,這手法也是神乎其技,少一分藥草就不能生長,多一分就不能被玉符承載,的確十分難能可貴。
忽略運功運的臉紅脖子粗的天權子,這一手的確很不容易。一衆藥王閣下人歎服不已,月拔俗臉上也滿是崇拜……天權子得意的已經快要飛起來了……
只可惜,他選錯了對手……一切所謂驚世駭俗出神出化的手段,在花漫天眼中,也不過是一個笑話……
花漫天坐在窗邊,含笑看着,儀態閒雅之極,不帶半絲火氣,一直到天權子鼓動氣
息,催發玉符到最終點,風光了個差不多,他才慢吞吞的放下了茶碗。
衆人的目光唰的一聲齊集到他身上,他卻恍若未覺,左右一顧,輕輕擡手,院角花樹上一莖花枝便飛到了他手中,枝葉猶碧,花兒含苞待放,握在風華若仙的花漫天手中,指尖修長玉潤,更是美的宛如千古名畫一般。
他隨即略略仰面,向天空輕輕點去,鮮靈花枝便如畫筆,竟瞬間蕩起一道隱約的雲氣,在湛湛青天上繪出一道清晰的線條,然後又是一條……
舉重若輕,信手拈來,天做符,花做筆,霧氣爲線……花長老,您還能玩的更大手筆一點麼?
事實證明,他還可以,花長老就是一個可以無限大手筆的神奇人物……在畫了十幾筆之後,他似乎有點厭了,於是略側身慵懶的支了頰,一邊就將手中花枝向空中拋出。花枝離手迅速變的虛渺,然後在青天之上緩緩的伸展妖嬈,每一個枝兒都成爲空中巨大符錄的一個線條……仰面看時,天空中玉符的三個角簡簡單單幾條線,右下角卻是一個活靈活現的花枝,猶似乎正在芬芳吐豔,美倫美奐……
滿世皆靜的時刻,曼曼花枝終於將最後一筆畫完,靜止下來,玉符光芒流轉,終於動了,在空中緩緩的凝成一個巨大的霧手,手指略分,向下輕輕一按……寸關尺?!這居然是一個藥師的手,十分修長漂亮,正在把脈,動作活靈活現,指尖尚在微微顫動……
所有人中,只有花似錦習慣了自家長老的神妙莫測,不太震驚,可是對藥理病理卻是半瓶水。其它人全是藥師,卻早就在這種神蹟中失了神,所以花長老的深意居然沒有人看出來……這隻巨大的,霧氣凝成的手,他把出的脈象,是臆症……在這種時候猶不忘淡定的嘲笑對手,這副做派,舍花長老再無他人。
不知隔了多久,巨大的霧手把完了脈,輕輕收回,玉符亦隨之散去,花枝自空中跌落,重又回到花漫天手中,指仍舊青青,花仍舊豔豔,一切好似一場夢一般……所有人已經都沒有了說話的能力,只能是看着眼前的活神仙發傻……
花漫天效法佛陀,拈花微笑,耍夠了帥,這才一拂袖:“諸位請罷!”
她擁有三界最尊貴的血統,卻惹到了三界最權威的人。受罰人間,水深火熱,誰知聖旨一道,她多了八個側夫,人人俊美,個個風情,爲何最悲摧小妖女,卻有最旺桃花運?歡迎移步砂子完結文《男顏禍水,面首三千》。qq羣“砂窩”羣號83153002歡迎加入共同8卦h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