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沒有過這種經驗,所以完全不知道醒來就看到喜歡的人在自己身邊的感覺有多麼美,現在看到並且體會到這樣的感覺之後,他只想永遠地把陶樂留在自己身邊。
魏楊忍不住覺得好笑,陶樂都還沒有答應跟自己交往,自己就突然想這麼多……
陶樂不想深究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既然你醒了,那就先起來一下,我去拿毛巾把你頭髮擦擦。”
魏楊現在一點兒都不想讓陶樂離開,他只想讓陶樂留在這裡陪他:“不能等會兒嗎?”
陶樂不解地問:“當會兒你自己擦?也行,我看天都已經黑了……”
魏楊立馬坐起來:“那就麻煩你去拿毛巾幫我擦頭髮。”
陶樂無奈地笑笑,在他家裡以這種姿勢坐了一整個下午,現在她腿都已經坐麻了,兩隻眼睛也花得厲害,不過她還是想趕緊收拾完趕緊離開。
她扶着沙發靠背站起來,一瞬間腿麻得厲害,緊緊地咬牙往前面走,知道進入浴室麻麻的感覺還沒有消退半分。
陶樂想趕緊解決手頭上的事,早點回家吃飯,到洗手間裡調好水溫,沾溼毛巾,折返到客廳裡:“你站起來,我給你擦。”
魏楊聽話地站起來,面對着陶樂
陶樂無語地問:“你這樣我怎麼給你擦?”
魏楊這才慢悠悠地轉身,不知道爲什麼,陶樂命令一句他動一下,好像特別的有意思。
陶樂擔心動作過大,蛋花兒會隨着動作擴散到頭髮的其他地方,就輕輕地順着擦。
她的個子沒有魏楊的高,再加上魏楊的腦袋上只剩下很小的一點蛋花了,如果不靠近點兒來看,根本看不到頭上的蛋花碎屑。
陶樂踮起腳尖,湊到魏楊的後腦勺處打量。
“你這樣不覺得累嗎?”魏楊已經想好了待會兒要怎麼坑陶樂,但他不能說出來,於是就只能循循善誘地誘導。
陶樂不懂對方突然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不過她還是誠實地說:“有一點兒。”
魏楊坐在沙發上,背對着陶樂:“來吧。”
陶樂趴着給魏楊擦頭,腦袋不自覺地往前面湊,不知道是不是被魏楊傳染了原因,現在她總是覺得自己沒有擦乾淨。
魏楊在心裡暗暗地數着三二一,轉身。
陶樂本來是用魏楊的腦袋當做支撐的,可是魏楊這麼猛地讓開,她的身體沒有支撐,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地向前撲了過去。
魏楊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表面上卻要裝作自己是受害者的樣子,身體還沒有被陶樂碰到就主動往後躺,感受到陶樂的身體隨後落在自己身上,他悶哼一聲:“你就這麼着急嗎?”
陶樂哪兒能想到魏楊轉了一下頭就造成了這種局面,她緊張地想要爬起來:“對,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魏楊按住陶樂的腰:“不要動。”
陶樂聽到這話,臉紅得厲害,整個人刺溜一聲就從沙發上面退了下來,根本來不及去管魏楊的頭髮,慌慌張張地跑到門口:“我爸媽還在家裡面等我吃飯,所以你的頭髮還是自己想辦法弄吧。”
魏楊跟着走到門口:“天已經這麼晚了,還是讓我送你回去吧。”
陶樂看到魏楊的臉,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前幾天晚上的那一個吻,整個人更顯得慌亂,她轉身一邊開門一邊說:“沒關係的,我自己可以回去。”
魏楊在陶樂把門拉開的一瞬間,又把門推回去:“我送你。”
陶樂手足無措地望着魏楊:“我真不用。”
她現在根本不知道跟魏楊一塊兒能說什麼。
魏楊的聲音仍舊非常的平靜:“你不讓我送你,咱們就這樣僵持着。”
陶樂力氣也沒有魏楊的大,知道魏楊這麼說以後,就算自己在堅持也沒有什麼用,只得點頭答應魏楊。
魏楊心滿意足地準備回去換衣服。
陶樂偷偷摸摸地盯着門,準備趁魏楊換衣服偷溜。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魏楊淡淡地說:“不過如果待會兒讓我發現你偷偷溜出去,那我就打電話給門衛,讓門衛攔住你。”
魏楊不懂爲什麼陶樂就是不想讓自己送:“總之就是今天我已經決定要送你回去了,不管你怎麼做我都要送你回去。”
陶樂緊張地說:“好。”
魏楊清楚陶樂可能不習慣和人過分親密:“我就是擔心你在回家的途中被人搶劫,要不然的話,我纔不會送你。”
陶樂聽到這話,才鬆了一口氣:“這個你不用擔心!我之前也自己回家過,途中根本沒有發生過任何事。”
魏楊垂眸,這丫頭到底是真沒有聽出來自己是單純的想找個藉口送她,還是假沒有聽出來?
他認真地說:“之前都很安全不代表這一次也安全。”
陶樂舉手保證:“我的每一次都很安全。”
魏楊對上陶樂的眸子:“我說不安全,就是不安全!你在這裡等着我,我馬上就出來送你。”
陶樂揮手示意魏楊趕緊過去。
魏楊知道穿西裝很麻煩,特地拿了一套運動裝,剛套上上衣就聽到開門聲,他急忙穿上褲子,跑到門口:“你是真鐵了心要跟我作對是吧?”
她站在門口,等一下自己就這麼難?
陶樂的半個身體已經出了魏楊家門,看到魏楊過來,她訕訕地笑着解釋:“我就是覺得你們家太悶,想打開門出口氣。”
魏楊心裡儘管非常不舒服,不過仍舊沒有追究太多,他雙手插在口袋裡面:“可以出發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着。
陶樂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明明以前都不會在乎魏楊到底是怎麼想的,這會兒看到魏楊生氣,竟然覺得有幾分不自在:“對不起。”
魏楊想了想,人家陶樂一直都是很討厭他的,現在他突然跟陶樂說喜歡,還用這麼猛烈的方式追求陶樂,陶樂無法接受也是理所當然:“你跟我道什麼歉?”
“額……”陶樂緊張地抓抓腦袋,眉眼之中也寫着幾分疑惑:“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看到你不高興就習慣性地道歉。”
倘若面前這人是她很重要的人,她道歉還可以理解,可關鍵是這人對她來說根本不算重要。
從陶樂的立場來看,她應該是很討厭這人才對。
那她看到情緒不佳,下意識地就跟他說對不起的理由是什麼呢?
陶樂臉上的不解更甚,厭惡一個人的時候,不是看到那個人生氣,她反倒會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