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然兮小聲地說:“我有辦法。”
陶樂半信半疑地站起來,抱歉地說:“吃到現在我纔想起來,家裡面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家庭會議在等着我……”
齊巍然善解人意地說:“那你先回去。”
魏楊還沒有開口。
趙然兮就起鬨說:“她一個小女孩兒回去也不方便,魏楊,你要不要送送她?”
“讓我送女人回家?”魏楊嘴上說着嫌棄,身體卻直接站起來,跟着陶樂走到門口:“你們覺得可能嗎?”
趙然兮頭很疼。
既然你說不可能,那你就直接坐在位置上不要動啊!
齊巍然謙虛地說:“既然你不願意送,那我可以代勞。”
魏楊嫌棄地說:“比起留在這裡,吃這一堆堪比垃圾的食物,我寧願送她回家。”
說完,他用下巴示意陶樂開門。
陶樂心想,反正自己都要走了,也沒有必要反駁魏楊太多,儘管心中憋了一口惡氣,仍舊沒有發泄出來。
趙然兮笑眯眯地把人送到電梯門口。
陶樂跟魏楊拉開距離,看到電梯門打開,她想也不想地說:“你先進去,我跟你錯開。”
她實在是不想跟這個嘴巴淬毒的男人在同一空間裡面呆着,如果真必須要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呆着,她相信那肯定會讓她難受得恨不得瘋掉。
魏楊抱臂,居高臨下地看着陶樂說:“你不知道我有潔癖嗎?要是你不跟着我進去,幫我按開門按鈕,難道你打算用我這一雙乾淨的手,去碰那個滿是細菌的按鍵?”
那不是在開玩笑嗎?
他平時都恨不得把自己塞在沒有任何髒污的真空環境之中,現在居然有人讓他主動觸摸細菌……
魏楊鄙夷地開口:“你覺得這種情況可能嗎?”
陶樂不想發飆:“你總不能讓人幫你按一輩子的電梯開門按鈕吧?”
魏楊攤手:“當然能。”
陶樂厭煩地走到電梯裡面,後背靠在電梯上。
魏楊全程跟電梯四周保持距離,絕對不碰牆壁。
陶樂覺得要是有可能的話,魏楊甚至會希望自己的雙腳都不沾地,她警惕地盯着魏楊,惡劣地想,要是現在電梯出了問題,那就好了。
她很想知道要是電梯突然下墜,魏楊是會把乾淨放在第一位,還是把自己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
可惜上天沒有聽到陶樂的祈禱,一直到電梯抵達第一層,都沒有出現陶樂所想的意外。
陶樂失望地走出電梯門。
魏楊跟在她的身後,經過自己車的旁邊,陶樂還在往前走,他主動抓住陶樂的手腕問:“你還往前走幹嘛?”
陶樂甩開他的手,轉身回答:“當然是回家啦,要不然呢?”
魏楊堅定地說:“趙然兮讓我送你回去。”
陶樂沒好氣地說:“這只不過是她想和齊巍然單獨相處才找的藉口,所以你真的沒有必要送我。”
她自己回家好歹自在。
要是跟魏楊一塊兒回去,絕對會被氣吐血。
魏楊想都不想地反駁:“我一旦答應別人,那不管是誰都不要妄想讓我更改,所以比起怎麼反駁我,我更希望你能直接坐到車裡面。”
陶樂覺得這跟送不送沒有關係,她就是單純的不想坐魏楊的車,客氣地強調:“你真沒有必要送我。”
魏楊打開後車門:“進去。”
陶樂心想,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不想辦法把這事兒忽悠過去顯然是不行了:“有人過來接我。”
魏楊警惕地問:“你男朋友?”
陶樂覺得如果說男朋友,魏楊肯定就不會在要求着送自己回去,她想也不想地點頭:“現在知道要送我回去的人是誰了,所以能不能麻煩你不要繼續送我?”
魏楊不耐煩地把房門關上:“既然你不讓我送,那我只好上去破壞他們兩個……”
陶樂:“……”
怎麼還有這樣的人?
陶樂心不甘情不願地打開後車門。
魏楊現在顯然不想讓她如意:“你坐前面。”
陶樂疑惑地看着他:“可我不會開車。”
魏楊想都不想地說:“我讓你坐副駕駛。”
陶樂更加奇怪:“爲什麼?”
一般開車,不都是要求蹭車的坐後面嗎?
那面前這個潔癖男,更應該讓她坐在後座啊,要說在過分一點,那就是讓她做後備箱裡,結果這人卻主動提出讓她坐副駕駛。
這又是個什麼意思?
魏楊趾高氣昂地說:“這就是你剛纔不願意坐我車的懲罰。”
陶樂這會兒是真樂了:“那也算是在懲罰你吧?”
魏楊滿不在乎地說:“反正只要能讓你覺得不爽,我犧牲一點兒又有何妨?”
陶樂關上後座的門,主動坐上副駕駛的位置:“你還真有犧牲精神。”
魏楊昂頭挺胸地說:“那當然。”
他其實就是單純地覺得,陶樂在他的身邊坐着,會讓他覺得舒服,他才故意提出的這種要求。
但他又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會有這種感受。
於是就只能找一些幼稚到自己都覺得不可行的藉口。
魏楊把車開出門口,成功地駛入車流之中,眼睛卻總是有意無意地往陶樂的身上瞄。
陶樂顯然也注意到這一點:“你該不會是爲了報復我,就故意不集中精力開車,企圖製造車禍,讓我喪命吧?”
魏楊不樂意地說:“你覺得我會用這麼愚蠢的方式跟你殉情?”
陶樂雙手緊緊握住安全帶:“那可說不準。”
他都能用讓她坐在副駕駛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來報復她了,她覺得通過車禍的方式來報復她,也不是沒有可能。
魏楊擡着下巴:“我可不喜歡用生命大事兒跟人開玩笑。”
陶樂不想追究太多:“那就請你好好開車,不要總是偷看我。”
魏楊似乎並不覺得偷看別人是一件多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不偷看你,我怎麼能在腦海裡想到合適的,折磨你的方式呢?”
陶樂:“……”
她還以爲這人一直偷看她是有別的想法呢,結果這人就是準備折磨她?
陶樂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
魏楊找到合適的藉口,在看陶樂就有了合適的理由,他漫不經心地問:“你說,要是你男朋友看到你從我的車子上下來,會有什麼反應?”
他希望陶樂的男朋友當即生氣,並且提出跟陶樂分手。
魏楊也說不好自己的到底是怎麼想的,明明不想看陶樂笑話,也並沒有太多看陶樂不幸福的渴望,但他就是不想讓陶樂有男朋友。
陶樂並沒有男朋友,因此當魏楊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她其實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不過想到剛纔在魏楊的面前撒謊稱自己有男朋友,她只好硬着頭皮撒謊:“大概會揍你一頓吧。”
魏楊不可思議地問:“你不守婦道,爲什麼要揍我?”
也就是說他們兩個根本不可能分手了是嗎?
魏楊心裡莫名地難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