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楊漫不經心地說:“如你所見,我正在逗你玩兒。”
陶樂被氣得差點兒吐血:“拜託,我都已經有男朋友了,就請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破壞我平靜的生活了,好嗎?”
魏楊果斷地說:“不好。”
陶樂:“……”
她憤憤地問:“我到底怎麼惹到你了?”
魏楊站在她旁邊,享受地看着陶樂氣急敗壞的表情,享受地開口說:“如果你非要我說的話,那麼我只能告訴你,你的存在就讓我不舒服。”
她聽到這話,會是生氣還是會有別的反應呢?
他很好奇。
“既然你這麼討厭我,那你就別出現在我的面前呀。”陶樂也是不理解這人的思維;“你一邊說着討厭我,一邊又往我的面前跑……”
真的很容易造成她的困擾呀!
陶樂感覺自己今天早上的任務都有可能完不成,不想再被魏楊影響,她連續吐了幾口氣,心情才艱難地恢復成平常的架勢,繼續拿胡蘿蔔雕菜花,她默默地決定以後再也不要搭理魏楊了。
魏楊歪着頭看她:“因爲看到你不高興,我就會很高興。”
陶樂覺得這人簡直已經病入膏肓了,想跟對方爭吵,又默默地告訴自己,不能跟魏楊爭論太多,否則的話就證明自己其實也有病。
魏楊見陶樂不搭理他,心中難免不爽。
他寧願陶樂用罵他的方式多跟他說幾句話,也不願意陶樂想得太開,不搭理他。
魏楊又試着挑起幾次戰火,最終都在陶樂的冷處理之下,變成單方面的挑釁。
他起初還覺得這種活動過分無趣,但是挑釁的時間一長,他就在陶樂那張本應該露出淡定表情的臉上,找到了憤怒的情緒,於是他就這樣欣賞着陶樂的表情,一邊調侃着陶樂。
“不好意思,我剛纔有東西落在這兒了。”魏長顧都坐上公交車,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居然落在餐廳裡面,等車到站,又打車回來找手機。
結果剛進門就聽到自家兒子在調戲做菜的陶樂。
魏長顧看到陶樂的臉色,就知道陶樂一直在忍着魏楊,隨手拿起手機,他指了一下魏楊說:“麻煩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魏楊第一次敢壞事兒被父親抓個正着,心裡難免有些忐忑,沒敢反駁父親,灰溜溜地跟父親來到大廳裡。
魏長顧坐在角落裡:“你看不出來她很討厭你嗎?”
以前自家兒子不是很討厭能跟人交往嗎?
這次怎麼厚着臉皮往人跟前湊?
魏長顧也是越來越不理解兒子的想法,他甚至覺得可能是兒子的心理出了問題。
魏楊也不喜歡在父親的面前說謊話:“當然能看出來。”
就是陶樂討厭他,他偏要在陶樂的眼前晃悠,這樣纔有意思啊。
魏楊也說不清楚自己這種心態到底算是怎麼回事兒,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不討厭他的這種狀態。
魏長顧不理解地問:“既然你能夠看出來對方討厭你,那你還不離對方遠一點?”
他的兒子以前不是很有自知之明嗎?
難道長大之後就把這個自知之明當成垃圾丟掉了?
魏楊淡定地解釋:“爸,這是我的感情生活……”
魏長顧氣惱得只拍桌子:“你有追求愛情的權利,但是你不能把你追求愛情的過程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魏楊又拿出自己那套不講理的理論:“你怎麼知道陶樂被我追求很痛苦,而不是享受呢?”
魏長顧指着自己的雙眼說:“這種事兒只要有眼睛就能夠看出來。”
魏楊輕輕地晃着自己的手指頭:“爸,你之所以會這麼說,那隻能說明你不瞭解女人,實際上,這大部分的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嘴上說不喜歡,心裡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他明白,只要父親開始反對他追求陶樂,那父親肯定會直接干涉他們兩個人的來往。
而父親的干涉手段又比較強勢,要是想讓父親同意他跟陶樂接觸,那就只能說服父親。
魏長顧嫌棄地說:“人家女孩兒都不想搭理你了,還喜歡你?”
魏楊厚着臉皮說:“要不怎麼說女人心海底針呢?”
“我懶得跟你廢話。”魏長顧很清楚自家兒子顛倒是非黑白的本事不錯,也明白要是兒子準備說服一個人,那他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把能搬的道理都搬到你面前來。
他乾脆利落地說:“既然人家小女孩兒不喜歡你,那你就給我離這個女孩兒遠一點兒。”
魏楊苦口婆心地說:“爸,感情都是培養出來的。”
魏長顧沒好氣地問:“我還不知道感情是培養出來的?這件事的關鍵不在於培養不培養,而在於人家根本不想搭理你。”
他擔心陶樂會被自家兒子騷擾得一蹶不振,再也沒有堅定的信心成爲世界上頂尖的廚師,於是就說:“而且你要是想追求對方,那就好好的追求。”
魏楊期待地問:“您同意啦?”
魏長顧嫌棄地說:“你昨天晚上不是還說不喜歡?”
魏楊靠在沙發上悠閒自在地說:“感情這種事兒,不都是突然醒悟的?”
魏長顧拍拍面前的桌子:“我在警告你一遍,追求陶樂可以,但不要讓我知道你影響她進步,否則我一定會用盡所有的辦法阻止你追求她的。”
魏楊好笑地問:“您到底是我爸,還是她爹?”
聽父親說了這麼多,他總結出來一個信息,那就是父親說的每一句話幾乎都是爲了陶樂好。
不要影響陶樂做菜的狀態,看不出來陶樂不喜歡他,不要在騷擾陶樂……
這種事情要是站在他父親的角度上,不是應該教他怎麼追求女朋友嗎?
魏楊這會兒難得不覺得失望,相反還覺得很欣慰。
魏長顧嚴肅地說:“我當然是你爸。”
魏楊習慣性地反駁:“可您對我這方式……”
魏長顧面不改色地說:“我也是一名廚師。”
魏楊身體微微地向後仰:“對你來說是當廚師重要,還是當我爹重要?”
魏長顧遇到這種問題,幾乎是想都不用想就直接得出了結論:“當我妻子的丈夫最重要,廚師次之,當你爹最次。”
魏楊:“……”
他又一種平白無故少了一個爹,而陶樂又多了一個爹的錯覺。
魏楊好脾氣地問:“媽知道你心中這排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