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中年男人口中的那個男人終於出現了,只不過對方卻帶着墨鏡和口罩,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把懷中的袋子遞給中年男人,壓低了聲音說:“這個證據,肯能只剩下這一份了,所以你們如果真的想讓陶南山恢復清白……那你們就必須要保護好它。”
他守着這份證據到現在,終於把證據交出去了,心裡面頓時涌現出一股榮耀的感覺。
不容易啊。
真相其實知道得人,可能還不少,但是在當時的那種情況下,卻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站出來給陶南山說話,否則就會被戴上是非不分的帽子。
最可笑的是,錯的明明就是他們。
他捂好了自己的口罩,又快速地離開了房間,總共在這裡呆了還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走了。
陶樂奇怪地盯着對方的背影,他爲什麼要走得這麼快?
感覺好像很匆忙的樣子。
中年男人笑着解釋:“她跟咱們可不一樣,雖說我們都是警察,但是她家好像是齊懷安家的親戚,在事兒剛出來的時候,齊懷安知道他也參與了這件事,還特地威脅了他……”
所以他一直都不敢正面參與這件事,但是無奈他又看不慣齊懷安的行爲,所以就一直偷偷地在收集證據。
中年男人打開檔案袋,看到裡面的內容,滿意地把證據遞給陶樂:“這份證據跟當年的證據一模一樣,是真的,所以你們可以放心地把證據帶回去了。”
“謝謝。”陶樂感激地朝對方鞠了一躬。
中年男人好笑地擺擺手問:“有什麼好謝的?”
他感慨地說:“這件事,我們本來就有責任啊。”
“如果以後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你儘管開口。”魏楊是真的把陶樂的事情當成自己的事情在處理了:“到時候我一定會盡我所有的努力,幫你的。”
中年男人笑得更加開心:“那我就提前謝謝你們了。”
離開了中年男人家,魏楊又聯繫了巴普,兩個人準備湊到一塊兒,把收集到的證據全部都統一起來……
別墅裡。
中年男人的表情萬分的凝重。
小警察出來,不解地看着中年男人問:“爸,你好像不怎麼高興。”
中年男人不自在地說:“想到了我們年輕的時候,那時候我們也是滿懷希望,感覺自己只要是出面了,肯定能讓真相大白於天下,但是……”
他昂頭看着眉目之間跟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兒子,淡淡地問:“你知道夢想被現實打敗的那種感覺嗎?”
“那你還把證據給他們?”小警察不太理解父親的做法,既然父親覺得陶南山已經註定要被人冤枉一輩子了,那把證據給他們兩個人,不是讓陶南山再度被拉出來被人抨擊嗎?
中年男人的表情不太好看:“我們做不到的事,總希望別人能夠幫我們完成,你懂嗎?”
他們沒法兒還陶南山一個清白,但他們總希望別人可以做到。
就算陶樂做不到,那陶樂的後代再去努力,總有一天,真相會大白於天下。
“哦。”小警察跟父親的思維不太一樣。
中年男人的語氣難得地深沉起來:“總要有人付出努力的,不是嗎?”
小警察似懂非懂地點頭,無用功,不是可以不做的嗎?
中年男人也不知道是在說給小警察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就算是沒有用的事情,做得多了,追求的人多了,說不定還真能找到一丁點兒證據呢。”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非常的深邃。
深邃到小警察突然明白了,爲什麼父親總給他一種很有故事的感覺了。
室外,天已經黑了。
魏楊開車在路上走着,兩旁的路燈不停地往外延伸……就好像是一條巨龍,盤踞在這個城市裡一般。
他扭頭看着身邊的陶樂,最近她的比賽很多,如果在參與到這些事裡面來,將來比賽的時候,不一定就有足夠的精力了,他問:“要不然你先回去,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處理?”
“不。”陶樂回答得非常堅定:“這事兒畢竟跟我爸有關,我要是一直什麼都不管,只讓你幫我,那我的心裡也會很不舒服。”
魏楊一聽陶樂都這麼說了,也就沒再阻攔。
一個小時後。
餐廳裡。
陳良安中途打電話過來說,他這邊也想到注意可以讓齊懷安能夠無暇過問這些事了。
巴普則是一直在暗中收集東西,雖然這段時間收買他的人很多,但不能否認的是卻沒有一個人可以成功的。
他不缺錢,甚至可以說,他什麼都不缺,她只想把真想公佈於衆。
“你是……”巴普看到陳良安,有些意外。
他早就聽說過魏楊的身邊,有一位非常神奇的合作伙伴,幾乎是只要是這個合作伙伴想要談成的合同,那就百分百地可以談成。
巴普覺得面前總是掛着溫和笑容的男人,不像大家說的那麼厲害。
“他沒告訴你?”陳良安挑了一下眉頭,漫不經心地說:“我就是破壞王。”
他咧嘴一笑:“如果哪天你覺得自己的公司開得太大,根本不刺激了,那你可以直接來找我,我絕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你的公司陷入危機之中。”
明明是在說着危險無比的事情,他的語氣卻偏偏非常的淡定:“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膽子嘗試了。”
這話,如果是從別人的最裡面說出來,那肯定會讓人覺得是大話,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陳良安一說,就讓巴普莫名地覺得可靠。
後背不自覺地滲透出來細密的冷汗,他佯裝不在意地開口說:“我還沒那麼喜歡刺激。”
“那太遺憾了。”陳良安咧嘴一笑:“雖然你能看到我把齊懷安從巔峰拉下來,可這事兒,如果不是親身體驗,那就不會知道齊懷安當時有多絕望……”
他極力地渲染着絕望的心情到底有多麼的刺激。
巴普卻一點兒都不好奇,雖然沒有感覺到陳良安到底有多厲害,但是他差不多能感覺到陳良安到底有多危險了……
“你們兩個都來了?”魏楊坐在兩人的對面,直接把證據遞給他們。
陳良安一看整個人的眼睛都亮了:“天吶,這個齊懷安當年居然這麼白癡?”
說實話,他算是開了眼界了。
這麼重要的證據都能落到別人的手中,真是讓人瞧不起……
陳良安喜歡強大的對手,就好像是魏楊這樣的,不管怎麼打擊,都沒法兒摧毀魏楊的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