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楊雙手合十:“是想讓你把剛被主廚趕走的一個小實習生請回來。”
要是一天不把這人請回來,估計他就一天沒辦法好好睡覺。
“呦。”陳良安驚奇地問:“你居然對一個新人這麼上心,該不會是……”
他突然想起來什麼又問:“是男是女?”
魏楊沒好氣地說:“女,可這跟性別又有什麼關係?”
他看中的是這個人的做菜天分,又不是看這個人的,陳良安的腦洞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陳良安不懷好意地調侃:“我之前還在想,你這小子什麼時候才能開竅,沒有想到……”
他一副我懂的語氣,本來很正常的一件事,愣是被這語氣襯托的像是在進行眸中見不得人的交易一樣。
魏楊一本正經地解釋:“這個人是我父親覺得有天分的廚師。”
不跟陳良安說清楚,陳良安就肯定會一直誤會下去。
雖然他覺得這也不是什麼特別值得解釋的事兒。
“僅僅是這樣?”陳良安有些失望。
他還以爲看到魏楊單身這麼多年,終於能看到魏楊找女朋友了呢。
魏楊挑眉:“要不然你以爲我有那麼重口味?”
這個女人呢,雖然是愛乾淨了一點,廚藝也還不錯,不過他跟陶樂最多也只有金錢上的交易而已。跟金錢無關的感情更是不可能有。
陳良安頓時沒了興趣:“所以你打算讓我幫你做什麼?”
魏楊漫不經心地說:“把她請回來。”
陳良安:“讓我,請她?”
這不是大材小用嗎?
魏楊也是很頭疼:“因爲她是跟主廚起了爭執,主廚開口趕她走的,這會兒要是讓主廚過去請人,用腦子想想也知道不合適啊。”
所以他才煩跟人來往,屁大點兒的事兒非要較真。
要不然的話根本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跟主廚?”陳良安的興趣再度被提起:“剛過來就跟主廚鬧不愉快,這人比想象中的厲害。”
魏楊不爽地說:“那可不是,要不是她的天分不錯,再加上我爹明裡暗裡在我的面前強調過很多次要是敢推波助瀾地毀掉這個人,就讓我也不痛快,我才懶得費力氣把她拉到咱們這兒。”
一個很有可能對他們造成影響的人,又不能毀掉,那還能怎麼辦?只能想盡一切辦法拉攏唄。
他愛惜人才也是有自己原則的。
“你能跟我說說他們兩個是爲了什麼鬧不愉快的嗎?”陳良安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在這種問題上,只有瞭解矛盾問題,才能更好地去解決問題。
否則,就算他有再好的口才都白搭。
魏楊回想了一下大廚跟他說過的話;“大概就是陶樂的父親是十多年前鬧的很大的那個作弊犯,主廚提到這個話題,她卻堅稱父親沒有作弊。”
主廚是個眼睛裡面容不得沙子的,偏偏這女人也是個固執的,這兩個人湊到一塊兒……
魏楊由衷地佩服自己,隨便地配成一對兒師徒都這麼難搞。
“就這麼簡單?”陳良安跟在魏楊的身邊這麼久,當然知道魏楊根本不在乎父輩的劣跡。
這事兒放到他跟魏楊的眼中都是小的不能更小的小事兒了,沒有想到主廚跟那個叫陶樂的女孩兒這麼在乎。
魏楊攤手:“就是簡單才難處理。”
陳良安眼神不自覺地飛到魏楊的身上:“可是這問題,你自己應該也能解決吧?根本就不用我動手。”
魏楊無奈地說:“陶樂對我的感覺很不好,當時我去邀請她到我的餐廳裡面來工作,她想都不帶想的,直接給拒絕了。”
要不是有趙然兮在中間幫忙,估計陶樂到現在都不願意在他們餐廳裡面上班。
魏楊繼續補充;“現在她根本不知道這家餐廳是咱們兩個開的,要不然,一準不願來。”
“像她這樣的人,應該是沒有一家餐廳願意要她吧?”陳良安問出心中的疑惑。
單純地聽魏楊描述,他的腦海中基本上就已經有了這個女孩兒的樣子。喜歡廚師這個行業,性格堅韌,不管遇到什麼挫折都勇敢地向前衝。缺點呢,就是認死理兒,不知道變通。
這樣的人讓他認真地研究某一樣東西可以,但絕對不能讓她跟人打交道。
陳良安莫名地覺得這樣的人有趣。
如果能夠試探出來這人的底線在哪兒,那就更有趣了。
“當然沒有。”魏楊的語氣也是無奈,他在別人的心中就算是難對付的人了,可現在居然有人能夠讓他頭疼:“但人家就是不願意承認父親作弊,哪怕要放棄她夢寐以求的在大餐廳裡工作的機會。”
魏楊這人就是看不慣陶樂這種死腦筋的人,被人說一下怎麼樣?能掉一塊兒肉嗎?
他一直覺得能夠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比任何事都要重要。
陳良安輕笑着說:“對她來說,這一份堅持就好像你的潔癖一樣。”
每個人都有不樂意被人觸及到的地方。
“這怎麼能放到一塊兒比。”魏楊瞄了陳良安一眼,接着用手指着自己:“我這一身賤毛病可都是被錢慣出來的,她呢既沒錢又愛認死理兒,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俗話說得好,車到山前必有路。”陳良安這纔想起來給自己倒一杯茶潤潤嗓子:“這不,她剛撞到牆壁上,你不就開始出現拯救她了?”
魏楊不屑地說:“這隻能說明她運氣好。”
陳良安應和道:“遇到你這麼個愛惜人才的。”
“切。”魏楊鄙夷地說:“要不是那天她給我送餐,正好遇到我的父母……”
他父親等到陶樂離開後,就對陶樂這個人讚不絕口,還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一定要把這個人帶出來。結果他們倒好,一轉眼就出了這事兒。
“連父母都見啦?”陳良安打趣道:“你們兩個這速度可以。”
魏楊懶洋洋地說:“一個普通的送外賣的,見到我父母,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陳良安頓了一下說:“不是每個配送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哎,今天喝的有點兒多,頭暈,要不然你先回去?”
他跟魏楊在一塊兒生活這麼多年,自然不會強迫着魏楊做不喜歡的事兒,同樣魏楊也不會強迫他。
他們兩個是魏楊愛乾淨,碰到女人就覺得髒,可他卻不一樣,他是離了女人就活不下去。
陳良安到現在都覺得,他和魏楊認識,並且一塊兒奮鬥到現在是一件非常戲劇化的事兒。
魏楊看了他一眼問:“要我幫你叫代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