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藉口,如果我在聰明一點,能夠早點發現他是在欺騙我的話……”女人痛苦地哭着:“那就不會造成這樣的局面了,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能彌補我對你造成的傷害。”
“你不用。”
“他欺騙了我……”
“喂?”
電話那邊傳來忙音,馮瑞雪又撥通了對方的手機號,聽到那邊傳來的聲音,她試探着問:“你還好嗎?”
“你罵我吧?求求你了,如果你不罵我的話,或許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你別傻了。”
“我是傻,如果我在聰明一點,肯定不會被欺騙到這個地步的,都怪我太愚蠢了……”
“他要是有意欺騙你,你肯定看不出來的。”
“我跟他還有兩個孩子,等我去世了,你一定要好好地照顧她們。”
“你別亂來。”
他們第一次聽到馮瑞雪用那麼緊張的語氣跟另外一個人說話,就好像電話那邊的人不是他的情敵,不是破壞她感情的第三者,而是她的好朋友一樣,隨着忙音共同響起的是女人怒吼的聲音:“就算你真的出事兒了,孩子我也不會替你照顧!”
後來,房間裡傳來慌亂的腳步聲,他們聽到了馮瑞雪打電話報警,又聯繫私人偵探調查那個女人家中的地址,後來又打電話給齊懷安,她忙來忙去做了一大堆,遺憾的是最終仍舊沒能挽救回他們的母親。
齊若詩和齊巍然面面相覷。
齊懷安推開房門問:“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呢?鬼鬼祟祟的?”
“我親媽……”齊巍然向來都是冷靜的,可是如今提到那個已經封印在記憶之中的名字,他的聲音卻顫抖了:“當初爲什麼會死?”
他想知道齊懷安會不會願意跟他們說真話。
齊懷安不自在地問:“你突然問這個問題幹什麼?”
齊巍然盯着齊懷安的眼睛說:“你當時跟我們說的是母親是出意外的對吧?”
雖然他們這些年也調查出來一些內容了,可是一直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父親說的話是假的,可這段音頻卻讓他們肯定了之前的調查結果。
齊巍然之前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不說討厭,不說恨,可多多少少卻有些不滿,如今卻知道他可能是把母親逼死的人。
“恩。”齊懷安不悅地說道:“你們突然問這個問題幹什麼?”
“所以你隱瞞母親你已經結婚了的事實。”齊巍然失望地說:“你明明知道我媽她不能接受當小三,卻還在結婚的情況下……”
“這事兒跟我沒關係,只要就怪那個馮瑞雪……”齊懷安見兒子女兒大概都已經知道了真相,想都不想地把髒水往馮瑞雪的身上潑:“我本來在一開始在你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就提到過要跟他離婚的,可是她卻不同意!”
如果不是聽到了錄音筆裡的內容,恐怕他們真的會相信齊懷安說的是真的,可遺憾的是他們已經聽到了,他們不會在傻乎乎地被齊懷安欺騙了。
心情複雜得要命:“可是你一開始並沒有告訴母親你已經結婚了。”
讓母親不能忍耐的是自己做了小三,破壞了別人的感情,所以齊懷安在事後提出離婚,肯定會對母親造成更大的打擊。
因爲在母親的眼裡當小三是最不能原諒的。
齊若詩並不能做到想齊巍然這樣很好地隱藏自己的情緒,她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如果你真喜歡我媽,可以離婚了之後在跟她交往,可你爲什麼……”
齊懷安當初只是想跟他們的母親玩玩,一直到最後他都沒想過要跟他們的母親在一起生活一輩子,他覺得一個男人不管要在外面怎麼亂來,到最後還是要回歸家庭的。
所以他爲什麼要告訴他們的母親?
本來就是玩玩而已,要是把感情當真了,不就無聊了嗎?
齊懷安理所當然地說:“在一開始我並不確定對你們母親的感情是愛。”
他根本不愛,只是想玩玩而已。
“好一句不確定。”齊巍然失望之極:“你不確定你愛我媽,那雪媽呢?不是你親自把她追到手的嗎?”
他覺得父親不應該說不確定對他們的母親的感情是愛,父親就是想玩玩而已,而母親的性格恰恰不是他討厭的,所以他能好好地跟自己的母親玩兒下去。
可父親沒有想到母親居然這麼固執。
齊若詩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一塊兒分析,這才意識到他當時做的有多過分:“害死了我親媽,又虐待雪媽……”
齊懷安無法忍受這兩個小輩訓斥她就想在訓斥一個小朋友一樣,繃着臉,不悅地問:“你們兩個是什麼意思?過來質問你們的父親?可是這事兒我做錯了什麼?男人不是都很愛玩兒嗎?”
爲什麼別人做錯了事都可以,別人外面的女人成羣,就他不行?
“行。”齊巍然已經失望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從齊懷安的身邊走了過去說:“我先搬出去住了。”
“我也是。”齊若詩跟在齊巍然的身後。
齊懷安心情好不容易纔好一點兒,可是他們兩個的做法卻又重新點燃了他心中的怒火,轉身問道:“是不是剛纔在樓下的時候馮瑞雪教你們跟我作對,讓我不痛快的?”
他就知道這個女人表情面上看起來牲畜無害的樣子,實際上心眼可重着呢!
齊懷安越想越慶幸自己已經跟這個女人離婚了,不然就這女人這幅有心眼的樣子,遲早會把自己跟玩兒死,自己還不一定能發現。
“爸……”齊巍然喊道:“她在家裡對你怎麼樣,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
齊懷安噎住,但是誰知道那個女人在家裡面乖乖巧巧的,心理面是不是想着很髒的東西?
他見那兩個人也是毫不猶豫地就走了,心裡頓時不爽了起來:“你們要是真的要走,那就不要在回來了,我權當沒有你們兩個孩子!”
齊若詩點點頭:“好。”
齊巍然更是懶得說話,直接推着齊若詩走了。
齊懷安以前一直覺得,如果家裡面的人都走完了,房間裡面就剩下他一個人,他會覺得非常的自在,可是等那些人都走了,他才突然發現房間太空了,甚至還有些寂寞。
下了廚房給自己做了點兒飯吃,獨自坐在客廳裡,愣是不知道幹什麼纔好。
明明以前在家裡面也是這樣發呆,可之前就不覺得寂寞。
現在,新好像就跟這房間一樣,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