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魏長顧結婚到現在,一直都沒有鬧過太大的矛盾,不過真鬧矛盾了,她錯了可以認,她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可是像魏長顧這樣,上來就是一句你兒子……
何柳茹不管別人能不能忍,反正她是忍不了,感覺就好像魏長顧跟自己生活了這麼長時間,壓根就沒有把自己當成家裡人一樣:“而且,咱們之前不是都已經說好了,不干涉咱們兒子做出的決定嗎?”
這纔過去多長時間?
魏長顧怎麼就憋不住了?
“說是說好了,可你看看他最近乾的是什麼事兒!”魏長顧提到這裡就來氣,張嘴就想說你兒子,可一看到自家媳婦不高興,又只好把這句話憋了回去。
他悶悶地說:“咱們就不說婚姻大事了,就公司,就他經營的那些餐廳。”
“餐廳怎麼了?”何柳茹只想干涉兒子的婚姻,根本不想幹涉兒子的事業,在她看來,事業方面額日子已經夠成功了,根本不需要自己多關注的。
如果兒子能夠在娶一個合適的妻子,那兒子的人生簡直就圓滿了:“不是挺好的嗎?”
“你現在看是挺好,但是在過上一段時間,餐廳的生意肯定會變差,到時候咱們家裡面的開銷要怎麼辦,你想過沒有?”魏長顧看着何柳茹問。
現在他們兩個已經沒有經濟來源了,雖說兩個人的手上都有一點兒存款,但是這個存款能夠支撐着他們堅持多久呢?
魏長顧當然也不是擔心將來過苦日子,他從小的日子過得也不怎麼富裕,他就是擔心妻子到時候吃苦:“如果他能夠考慮到這些,我……”
何柳茹漫不經心地問:“以前咱們兒子遇到的危機難道還不夠多麼?”
後來兒子不是都自己堅持着,一步步地走出來了?他覺得,既然兒子有這個實力,那他就應該相信兒子。
反正現在的他們除了相信兒子之外,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了,不是嗎?
“可我怕你吃苦。”魏長顧靠在沙發上,從他認識何柳茹到現在,何柳茹一直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他不願意何柳茹後半生花錢花的不舒服。
何柳茹撇撇嘴:“只要咱們家是一個完整的家庭,不就夠了嗎?”
她要求的並不多,就好像她一開始要求魏楊娶齊若詩一樣,爲了什麼?是爲了魏楊的生活能夠順利,但要是魏楊不樂意,那她也不會強求。
因爲她做這些是爲了魏楊好,如果做出了這個決定之後,沒能夠讓魏楊覺得舒服,那他在做這些事,又有什麼意義呢?
何柳茹現在之所以沒有那麼嚴格地要求魏楊和齊若詩了,就是因爲她能夠看得出來,魏楊是真的喜歡哪個叫陶樂的小丫頭的,所以哪怕她對陶樂沒有好感,她也不想說太多,因爲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尊重兒子的意願。
“話是這麼說沒錯。”魏長顧就知道何柳茹會這麼說,他甚至懊惱自己開口了,如果自己什麼都不說的話,現在他就不會和何柳茹這麼尷尬了,嘆了一口氣說:“但是生意變差只是初步階段,越到最後生意就會越差,而且他名下的所有餐廳都有可能關門。”
到時候他們家就有可能舉債度日裡。
何柳茹問:“怎麼回事?”
如果只是一般的情況,根本不會讓所有的餐廳都關門,一定是魏長顧有什麼事隱瞞自己了,她盯着晃魏長顧的雙眼:“如果你還不告訴我真相,那我怎麼站在你這一邊?”
魏長顧坦白:“陶樂不是陶南山的女兒嗎?你想想陶南山是什麼人?可是在十多年之前作弊的。”
他沒敢告訴何柳茹,是自己把這件事捅出來的,但他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反正這事兒就算不是他捅出來的,也會有別人捅出來,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何柳茹聽到這話,不由得放下了手裡的杯子,不善的眼神從魏長顧的身上劃過,拉開了和魏長顧的距離。
他的態度,今天很不對勁,而且也根本不像是魏長顧自己說的這樣……
如果魏楊的餐廳真的要關門了,那魏長顧應該是想解決辦法,而不是提到陶樂這一家人。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魏長顧口中的作弊。
他們明明都知道陶南山是不可能作弊的。
何柳茹微微地眯着眼睛,慵懶地打量着對面的男人:“作弊?”
魏長顧這纔想起來,何柳茹勉強算是陶南山的廚藝粉兒,不敢在說的更過分,只得婉轉地說:“我知道他不是作弊,但是在這個城市的所有人眼中,他確確實實作弊過了,這你沒法兒狡辯,對吧?”
何柳茹輕輕地點點頭:“恩。”
她承認了之後,就目不轉睛地看着魏長顧。
“你也知道海濱市具體是個什麼城市。”魏長顧見妻子的表情緩和了一些,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她的胳膊肘不是往外拐的,要不然他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了:“這裡的每個人都很在乎廚師的名聲,他們對廚師的要求很高,哪怕你菜做的在好吃,名聲也要好。”
他說着,頓了一下,看着何柳茹的表情,確定何柳茹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才繼續開口說:“可陶樂的東西做的未必好吃,父親還有作弊的黑歷史,所有事情鬧出去之後,大家都很反對陶樂在餐廳裡面工作。”
魏長顧現在非常地想把何柳茹拉到自己的陣營裡面來,因爲在這種問題上,如果何柳茹站在魏楊那一邊,那自己就不好威脅魏楊了。
畢竟在他看來,夫妻關係比什麼都重要。
何柳茹似笑非笑地看着魏長顧:“是嗎?”
“是。”魏長顧說得很肯定:“事兒鬧出來之後,大家都反對陶樂在餐廳裡面工作……”
何柳茹眨了下眼睛,望着魏長顧,眼眸中的情緒複雜無比:“老魏,咱們兩個結婚也有二十多年了對吧?”
起初她喜歡魏長顧,理由很簡單,因爲魏長顧做東西好吃,而且爲人還耿直。
她不喜歡玩弄心眼的男人。
魏長顧心裡隱隱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恩,快三十年了。”
其實他記得很清楚,還差一個多月就三十年了,可他不能在這種時候說出來,他想等到時候,給何柳茹一個驚喜。